不覺膈應,他們都要覺著膈應了。
容舒這點子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不管是顧長晉還是那位素未謀面的聞姑娘,都不會希在松思院看到任何留下的舊。
是以,該帶走的什是一件都不會留,最好將在松思院的所有痕跡都清理得一干二凈方才好。
如此忙碌一番,二月初十那日,沈氏派人來遞消息,說回了顧府。
容舒當即便回了清蘅院。
這一日恰巧也是會試開始之日,國子監給所有監生都放了三日假,容家大郎容澤自也回了承安侯府。
容舒自出嫁后便不曾見過容澤,與這位兄長的關系一慣來好,回到清蘅院后不必沈氏催促,便提著裾便匆匆往沉茵院去。
府里的弟弟妹妹都喜歡這位待人溫和的兄長,容舒到的時候,二郎、三郎、四郎還有三妹妹都在,容家的小輩就差容涴一人沒來。
容舒坐下沒多久便聽容淇道:“上趟大姐姐將二姐姐送回來侯府后,二姐姐閉門不出足有兩日呢,誰都不肯見。大姐姐,你們那日究竟是去了哪里啊?”
過了年,容淇已經十二歲了,可子還是那般天真,該問的不該問的總打破砂鍋問到底。
容舒笑笑道:“去臨江樓看江上的花燈呀,二妹妹大抵是那日吹了江風犯頭疾罷了。再者,這不是馬上便到迎親的日子了麼,二妹妹興許也是張。”
三兩撥千金地便將這話題岔開了去。
容舒猜那日臨江樓的事,容涴大抵連裴姨娘都不曾說,怕裴姨娘會去蔣家要個說法。慣來是個極好強的子,怎肯讓旁人看笑話?
今個之所以不來沉茵院,大抵是不想見著吧。
容舒倒是無甚所謂的,來這是為了見大堂兄,不是為了見容涴。
同容淇有一搭沒一搭地敘了幾句話,見幾個弟弟終于走開了,容舒忙拿起個木匣子,走過去遞與容澤,笑意盈然道:“這是昭昭給阿兄補的生辰禮。”
容澤的生辰就在除夕那日,因著沈氏不在侯府,除夕的家宴容舒自然是沒來,也就沒得機會給容澤送生辰禮了。
容澤笑著道謝:“還以為你連阿兄也氣,這才不肯來見我。”
“怎會?”容舒笑道:“我氣誰都不會氣你與大伯母的。”
頓了頓,又好奇道:“阿兄今歲怎地沒去參加會試?”
容澤去歲便中了舉,本以為他今年會下場參加會試。
容澤道:“老師說我積累不夠,今歲不適宜下場。不僅僅是我,國子監不過了鄉試的監生今歲都沒有下場。”
容舒有些詫異,竟是國子監的先生不讓大堂兄下場的?
這還真是瞎貓撞上死老鼠了。
嘉佑二十一年的會試有一場大風波,沒有參加會試的舉子都因此逃過了一劫。
容舒當時十分慶幸大堂兄并未下場,現下聽大堂兄的意思,國子監大部分監生今歲竟都沒有下場?
這是不是……太過巧合了?
心中約覺著有些蹊蹺。
只到底是個困囿于宅的閨閣子,場之事離太遠,便是覺得蹊蹺,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好按下心中的困不再提。
容澤細細打量容舒的面,溫和道:“顧大人待昭昭可好?若是不好,你別藏在心里,盡可同阿兄說。”
容澤與顧長晉只在迎親那日見過一面,可他對顧長晉之名可謂是如雷貫耳。
未及冠便能蟾宮摘桂,未仕便敢以命相拼,告倒濟南府一大片貪污吏,當了后又能不畏強權匡扶正義,從廠衛手里救下許鸝兒的命。
世間文臣之楷模當如是。
難怪先生一再嘆,說許久不曾見過這樣的后生。
也難怪當日祖母與三叔再□□對昭昭嫁與顧長晉時,阿娘要嘆他們是鼠目寸。
容澤對顧長晉自是由衷敬佩的,但敬佩歸敬佩,他若是對昭昭不好,作為兄長,他又豈會袖手旁觀?
幾個弟弟妹妹里,容澤最心疼的便是昭昭。
容舒聽出容澤話里的袒護,心里一暖,笑道:“尚可,顧大人是個好,昭昭十分敬佩他。”
容澤聽出話里的疏離之意,微一挑眉,正開口,后卻傳來朱氏的聲音。
“今個人倒是齊,難得你們兄長在家,都留在大伯母這用膳罷。”
容舒一聽便彎下眉眼,捧場道:“那昭昭便厚著臉皮留下了,誰大伯母做的蒸酪最是好吃。”
容澤被二人一打岔,里的話便也咽了回去,只看了容舒一眼。
昭昭眉眼里的愉悅笑意做不得假,大抵是小姑娘害,這才那般說的罷,他想。
在沉茵院熱熱鬧鬧地用完膳,容舒一回到清蘅院,張媽媽便來同稟,說二姑娘過來了。
容舒一聽,心道容涴莫不是還不愿從清蘅院出嫁?
忖了忖,把手里的蒸酪遞與張媽媽,便道:“媽媽把這酪送到阿娘屋里,我去會會容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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