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看哭得傷心,心下到底是有些不忍,“得了,你也別求我,我只是個丫環,留不留你,得看主子的意思,我帶你去見主子吧。”
顧婉寧見了藍小蝶,這姑娘將自己的世和盤托出,最后直接跪地不起:“小子實在是無路可走無可去,求夫人收留小,小愿為奴為婢做牛做馬,只求能有口飯吃,不死就行了。
小子會很多東西的,苦活累活都能做,求求夫人了!”
說罷就是砰砰砰的磕起了頭。
顧婉寧自小和師傅生活,這種事見得多了,當然,幫的人也多了,并不介意多收下一個藍小蝶。。
“好了,你起來吧,既然你想留下,那就跟在紅梅邊,幫打個下手,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就行了。”
藍小蝶頓時激的砰砰砰的給顧婉寧磕起了頭,紅梅等磕得差不多了,才將人拉了起來。
“你要記住,想在主子邊待的長久,有兩點一定要做到,一是忠心二是聽話。”
“小子……奴婢都記得了,奴婢保證會忠心主子對主子唯命是從的。”
顧婉寧點了點頭又吩咐紅梅道:“你去帶買兩套換洗的服,今天還要趕路,別耽誤了時辰。”
紅梅應是,帶著藍小蝶就出去了。
一早上客棧里那麼熱鬧,皇上自然是聽到了靜,甲三便將這件事匯報了一遍,皇上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心中卻在琢磨著,每年各地都有孩子失蹤的事發生,這些事屢不絕,歸結底還是因為有些政策不太合理。
比如院的存在,比如人可以自賣自……這些都是自古以來就留下的弊端,想要改變……可以說是難于上青天吧!
早飯過后,按照原定的路線,一行人繼續趕路,偶爾皇上會故意在某個村子里借宿,顧婉寧看得出,他是想考察民,穿龍袍和穿布時所看所聽是完全不一樣的,坐的太高的人往往都聽不到什麼真話。
這日一行人已經走到了云境,晚上又在一村子中落腳,這戶姓王的人家倒是簡單,夫妻兩個三十多歲,生了兩兒一,兒已經親,嫁到了隔壁村,兩個兒子一個在縣學讀書,一個和村里的木匠學手藝,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家里新蓋的大房子是用來給兒子娶媳婦準備的。
顧婉寧和婦人說好,他們借宿一晚會給他們二兩銀子的費用,那婦人很是高興:“夫人有什麼想吃的盡管說,就是我這手藝一般,也不知道幾位貴客吃不吃得慣。”
顧婉寧:“王嬸盡管做就是了,咱們沒什麼吃不吃得慣的。”
王嬸便去了灶房,拿出家里的存貨,又讓自家男人殺只老母,準備晚上給客人弄些好的。
紅梅和藍小蝶也跟著幫忙,院子里一下熱鬧起來。
這時,隔壁的院子里傳來了吵架聲,顧婉寧好奇的聽了兩耳朵,婦人嘆了口氣,然后低聲音道:“老馬家也是夠倒霉的,老馬不好,好在家里還有一個能干的兒子,他平常做些輕巧的活技,編些竹簍竹筐的來賣,日子也倒過得去。
可是好景不長,三個月前他那唯一的兒子失蹤了,老兩口整日以淚洗面,找了一個多月也沒將人找到,他們家也就放棄了,兒媳婦娘家就想把人接回去,反正兩人去年親也沒個孩子,再嫁一回還能再換一份彩禮,巧的是,沒過幾天那兒媳婦發現自己懷上了。
這下他家就了套,兒媳婦想再嫁,不想生下這個孩子,老兩口求著哪怕改嫁也要把孩子生下再走,最后老兩口拿出所有的家底給了兒媳婦,兒媳婦才答應生下孩子。
但到底是心有不甘,這不三不五時的,他們一家就要吵一回,哎,都是為了銀錢。”
甲三很是有眼,早就搬了幾把椅子放在小院里,皇上就坐在椅子中聽王嬸子拉閑談。
一個年輕輕的壯勞力怎麼會無緣無故失蹤?
這事聽起來就有些怪異。
皇上問王大叔,“家里有人失蹤,他們都沒有報嗎?”
王大叔邊拔邊道:“報有什麼用?縣老爺的大門是好麼好進的?沒有銀子什麼都是白搭。”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
王大叔嘆了口氣:“你們有所不知,咱們隔壁村就有人走丟了的,家里去縣衙報案,報案要報案銀,每次五兩,見了師爺后知道他家里是有人丟了,又要十兩張布告的錢。
師爺還問他還要不要縣衙幫他找人,要的話,再十兩銀子就行了。
那家人家也是可憐,兒子丟了就夠心急的了,結果去了趟衙門還搭進去不的銀子,直接把一家子都要窮了。”
一邊聽的甲三憤憤不平的道:“這些銀子要的不合理,他不就行了。”
王大叔又道:“不?擱得住縣老爺的五十大板大可以不!衙門口朝南開,有口無錢莫進來,咱們老百姓誰沒事兒愿意和府中人打道,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找人的事兒還好一點,若是告狀的,那更慘,縣老爺是吃完原告吃被告,他才不管誰對誰錯,誰給的銀子多誰就有理。”
皇上面不好,他知道下面的員會想辦法往自己的手里撈些銀子,水至清則無魚,這也是難免的事,可,連自己份之事都做不好,這樣的員就沒必要留著了。
“縣不做為,可以去州府。”
王大叔聽到府城頓時把頭搖了撥浪鼓,“那位知州大人,還不如咱們的縣呢。
年初的時候,那位大老爺到下面的各個縣衙視察,說是視察,就是變著法的跟下面要孝敬,到宛平縣的時候,哦,宛平縣就在咱們縣隔壁,那縣老爺有一個貌的閨,無意間被這位知州大老爺看上了,死活要納人家做十八房小妾,縣老爺如命,死活不同意,都說了他兒自小就定了婚約,秋后就要嫁過去,不可能給知州大老爺去當妾。”
甲三追問:“那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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