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廠后，顧楠朝秦蕓說，“秦蕓，你回辦公室做服，我帶孫先生轉轉。”

“顧副總，那尺碼.......”所謂量裁，沒有給孫誠量尺寸，不敢貿然下手。

顧楠說道，“按照你哥的尺碼來，型都差不多，做出均碼號。”

人家要看的是服款式，孫誠不可能真的去穿秦蕓做的服。

看看人家上的那面料，他怎麼可能穿這種平價面料做出的服。

“好。”

顧楠帶著孫誠在服裝廠里轉了一圈，然后進了車間。

車間里踩紉機的工，看到副總帶了個這麼氣質出眾的男子進來，不免都多瞅了兩眼。

陸曉玥更是挪不開眼。

王翠萍在租前面的紉機上，看到有生人進來，趕低頭認真干活。

可不敢再跟旁邊的工聊天。

顧楠帶著孫誠走到面前，看著王翠萍正在做的樣品介紹，“這是我們廠里自己設計的秋冬新款服飾，士絨，你可以看一下。”

孫誠著服問，“面料是你們紡織廠生產的？”

“對。”顧楠介紹，“我們有一家規模不大的紡織廠。”

孫誠觀了一番，給出了相當高的評價，“這服款式不錯，哪怕在港城那邊也算得上很時尚的服飾。”

這是顧楠設計的那種堆領的修加絨線，打底，或者外穿都很好看。

孫誠在車間考察了一番，對這個規模不大，但運作很規范的小廠產生了興趣。

說是可以進一步流，尋求合作。

對此，顧楠當然特別歡迎，“我爸今天不在廠里，等哪天有時間，我讓我爸約你吃飯，你們詳細聊聊合作的事。”

接訂單洽談合作是顧正安負責，他也更懂得如何跟生意人打道。

當然，合作伙伴們也更信服年長的顧老板。

顧楠帶著孫誠在廠里考察了一圈后，見時間差不多，便邀請孫誠去辦公室坐坐。

在去辦公室的路上，孫誠突然住了。

“顧大夫。”

顧楠側目看向似乎有話要說的孫誠，與他對視，“孫先生，你說。”

孫誠沉了幾秒，看著，很嚴肅地出聲打聽，“我想問，你提到的師父，在蘭城嗎？”

顧楠被他的問題愣了一下，搖頭，“他不在蘭城。”

“孫先生，你是想找我師父治病？”

孫誠點了點頭，他臉凝重，很誠懇地請教，“我想請教一下，你和你師父，對于多年的頑固類風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類風？”

顧楠聽到這個疾病名稱，很認真地給他解釋，“這個在中醫上稱之為痹癥，治倒是可以治，但能治到什麼程度，還是得看了病人的況才知道，”

類風在醫學上被稱為不死的癌癥，發病率高于男。

先從小關節發病，如果治療不及時，會累及全關節，造骨破壞，關節變形，很多人還會伴隨長期低燒，非常痛苦。

孫誠大概講了患者的況，“病人是個23歲的孩，患病六年，吃西藥病一直得不到控制，之前有看過中醫，很可惜，是個庸醫，吃了幾服藥，造馬錢子中毒，險些喪命。”

顧楠聽聞他的話，點頭，“很多中醫大夫治療這類疾病，是習慣加馬錢子，但是這味藥毒很大，如果掌握不好劑量，是會中毒的，還是要慎重。”

“那你的意思，這個病中醫能治，是嗎？”孫誠看著，那雙一向沉穩的眸子里，著期待的。

顧楠很鄭重地回道。“是能治，我剛才說了，得看了病人的況再下結論，這個疾病屬于免疫系統的病，跟普通的風不是一回事，病人23歲，那麼17歲發病，相較于中年發病的患者，這個年齡段發病，病發展會比較快，治療起來也比較麻煩。”

“對了，病人的關節有變形嗎？就手指腳趾之類的。”顧楠虛握了兩下手指，想詳細地了解病人的況。

孫誠指著自己的手指，說道，“關節腫大，左手無名指和中指有變形，腳趾頭也不太好。”

“大關節的況呢？”顧楠繼續問。

“膝蓋和腳腕腫痛，嚴重的時候走路跛行，目前沒有明顯的變形。”

“脹痛不可怕，一旦骨質破壞，關節變形嚴重，是不可逆的。”

顧楠說完，看著孫誠打聽，“孫先生，得病的是你認識的人？”

如果不是人或者家人，他不會對病人的況了解得如此徹。

況且，孫誠像是久病醫的樣子，懂很多專業語。

孫誠眼眸微，開口，“親戚。”

孫誠聽顧楠如此專業地講解關于類風疾病的癥狀，他的心里有了底，他很慶幸，這次是真的找對了人。

他朝顧楠說道，“有機會我會帶過來這邊，希到時候顧大夫能費心看看，或者介紹我們去拜訪你師父。”

聽聞孫誠要給帶病人過來，顧楠猶豫了幾秒，還是給孫誠說清楚自己的況，“孫先生，我得跟你解釋一下，我呢，就是個江湖郎中。到現在沒有行醫資格證，我師父不在蘭城，他行醫幾十載，同樣只是民間中醫，沒有正式的證件。我之前接陳老這個病人，也是看在陳若琳的面子上，你是否敢把病人給我們這樣的大夫？”

孫誠沒想到顧楠是散裝大夫，連師父也是。

他有一瞬間的怔忪。

顧楠見孫誠似乎有猶豫，繼續說道，“不過，我倒是認識一位中醫學院的退休老教授，他是顧亞輝的外公，或許你可以通過顧亞輝找找他。”

說到這，笑笑，“當然，你跟顧亞輝現如今這樣的關系，找他好像有點尷尬。”

“我和顧兄是朋友。”孫誠說道。

顧楠，“？？？”

不是敵嗎？

孫誠對上顧楠懵的目，笑著開口，“昨天我們一起吃了飯，我和陳若琳的所謂婚約也不作數，我由衷地祝福了他們。”

顧楠竟是沒想到，事壺發生這麼大的轉折。

所以這一波，顧亞輝穩贏了？

也是，等了六年，他們也該修正果了。

孫誠對陳若琳的態度，也不像一個合格的未婚夫該有的樣子。

很欣地點頭，“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