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楠提了一袋蘋果，帶著陸老爺子一起去服裝廠報到。

老爺子以前也是在城里工作過的，雖然之前是在垃圾站，但他對工作的態度，但現在依舊保持。

老爺子早上起得很早，穿上了他的一套藏青中山裝，腳上是綠膠鞋，頭上戴著解放帽，雖然這打扮在年輕人看來，已經過時，但是對于老爺子，這是最隆重的打扮。

顧楠給爺爺拿了個搪瓷缸子喝水，還有打飯的飯盒。

到了廠里后，先去了辦公室辦職手續。

拿著份證登記一下就行。

陸老爺子看到廠里的領導，也是特別客氣禮貌，很謙卑的詢問他的工作職責。

顧楠把他給了管人事的副廠長，給老爺子辦職手續。

“大爺，您就給咱們看好大門就行了，那傳達室就是您的辦公室，平時會有郵遞員過來送信件還有報紙啥的，您注意接收，另外，工人上下班的時間，一定要多盯一會，不要讓他們往出去拿東西，也不要讓閑雜人員進廠子，上班時間有員工出去得登記一下，進來陌生人必須有人接領。”

陸老爺子小時候上過兩年學，后來為了在城里站住腳，陸皓上學的時候，他也跟著陸皓學識字，所以，還算有文化。

他很專業的拿著鋼筆和筆記本，一一記錄了領導的話。

本來服裝廠副廠長聽說顧楠安排了自己的爺爺來上班，他沒報多大的希，想著跟顧正安商量，實在不行就安排兩個人看大門得了。

之前看大門的就是因為眼神不好使，員工下班的時候，把廠里的服布料，裝著拿出去，顧正安整頓廠子，把看門大爺一并開除。

這會看到對待工作嚴肅認真的老頭，副廠長表示自己多慮了。

這老頭，除了年齡大點，沒病。

就這樣，陸老爺子在培訓了一早上。了解了廠里的基本況后，正式上崗。

中午打飯的時候，顧楠把爺爺拿來的蘋果給了陸曉玥，陸曉玥聽說爺爺在廠里上班，興的跑去了傳達室。

果真就看到老頭在門口轉悠。

“爺爺，你來廠里上班了？”進城后，見到自己的親人，陸曉玥突然覺得格外親。

陸老爺子說道，“曉玥，我剛來，今天第一天上班。”

“你咋樣？上班累不累？”他關切的問。

陸曉玥搖頭，“不累，爺爺，你吃飯了嗎？我去給你打飯。”

“行，那你去幫我打回來，這里可離不開人，我得時刻守著。”

怕中午休息的點有人進出，陸老爺子愣是沒去打飯，就一直守著。

這會孫來了，陸老爺子把新買的鋁制飯盒給了陸曉玥。

很快，陸曉玥就用自己的飯票打來了飯。

今天廠里吃的是白菜條大米飯，工人都打過飯了，估計剩的多，給老爺子裝了滿滿一飯盒。

陸老爺子看到飯盒里的飯菜，笑道，“伙食這麼好呀？”

陸曉玥哀嘆，“爺爺，是好的，但也架不住每天吃這個，我都想家里的飯了。”

陸老爺子慈的看著，說道，“等周末去你哥那邊，我給你做。”

“好呀，我都加了兩個禮拜的班了。”

陸曉玥本來已經忍不住周末加班，要請假，但是昨天發了工資后，立刻有了神頭。

過了試用期，加上加班費，比上個月整整多了一倍。

兩百三。

還從來沒擁有過這麼多錢。

爺孫倆人說著話，顧楠帶著秦蕓走了過來。

“曉玥來看爺爺呀？”

“爺爺您怎麼才吃飯？”

陸老爺子往里拉著，說道，“曉玥給我打的飯。”

顧楠朝他叮囑，“爺爺，這個點大門關著，您不用盯那麼，按時去食堂打飯，我有時候忙，顧不上過來看您，您自己的顧好自己的肚子。”

“行，明天我按時去吃。”

陸曉玥看到秦蕓跟著顧楠，好奇的問，“嫂子，蕓蕓姐，你們要去哪？”

“有點事。”

顧楠讓老爺子開門，“爺爺，我們出去一下。”

陸老爺子看了眼顧楠旁的秦蕓，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楠楠，你是領導，出去不用登記，但是這個秦蕓姑娘得登記一下。”

顧楠看著面嚴肅，已經把記事簿拿到們面前的老爺子，不失笑，“行，登記吧。”

老頭工作還認真。

陸曉玥著們的背影，一臉疑。

秦蕓最近總是在宿舍里寫寫畫畫，也不知道在干嘛?

顧楠帶著秦蕓先去見了聶玉華，聶玉華把們約在了一家咖啡館。

這會聶玉華已經在咖啡館門口等待，等們到了以后，一起進了咖啡館等待。

“人還有半個小時到。”

聶玉華笑著問，“小秦，是不是很張？”

秦蕓額頭都在滲汗，“阿姨，我是很張。”

秦蕓很怕自己表現不好，不了大師的眼。

廠里和顧楠都對寄予厚，創造了這麼好的機會，若是把握不住，沒臉面對顧楠，更沒臉繼續在廠里待下去。

“也不要太張，家豪那個人，脾氣是比較怪，畢竟搞設計的嘛，審跟咱們正常人不一樣，他做事也比較隨，完全看眼緣，還有就是看你有沒有悟。”聶玉華朝們說道，“別張，咖啡，先坐下喝一杯咖啡，慢慢等。”

蘭城咖啡館不多，秦蕓甚至還沒喝過那玩意，服務生端上來后，為了緩解張，尋思著先喝口驚。

結果苦的差點嘔出來。

這就是流人士傳說中的咖啡？

這.......直接喝中藥多好？

顧楠看到秦蕓被苦的面痛苦，說道，“加點糖再喝，這個不加糖就是苦的。”

剛才還沒來得及提醒，秦蕓就一口悶了下去。

秦蕓有點尷尬，加了糖，卻沒勇氣再嘗試第二口。

聶玉華笑著說道，“你要是跟了家豪學設計，得習慣喝咖啡，靈來了，有時候就得熬大夜。”

聶玉華正安著秦蕓，一個打扮的相當時尚，頭上還綁著花頭巾的妖嬈男士，走了進來。

他的到來，立刻吸引了咖啡館幾位顧客的注意力。

聶玉華沖他揮手，“家豪老弟，這邊。”

男子扭著腰走了過來。

秦蕓看到那打扮中的男人是給找的大師，都驚呆了。

有點不敢確定對方的別、

顧楠一把拉起了呆滯在那的，倆人站起迎接。

來人扭著腰走過來，朝聶玉華不滿的說道，“玉華姐，人家現在喬治，可不能再喊家豪老弟了。”

聶玉華笑道，“英文名都整上了？”

喬治落座，解釋，“這不是前倆月去參加了一個國外的時裝大賽嗎？沒個英文名不行的。”

聶玉華趕招呼服務生給喬治點咖啡。

喬治的目輕飄飄的落在顧楠和秦蕓臉上端詳。

“哪個是你給我介紹的小徒弟？”

聶玉華比了下秦蕓，“這位，這位秦蕓小姐一直想跟著你學設計，等了好久都等不到你來，都眼穿了。”

“這丫頭看著怎麼呆呆的？”喬治瞅了眼張到繃的秦蕓，隨后視線落到顧楠臉上，“這個看著倒機靈。”

顧楠。“.......”

秦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