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皓回家時，顧楠還沒回來，對門的房門也閉著，不知往翠萍是否在家。

顧亞輝請他下館子，兩人吃的是炒菜，陸皓特意給顧楠帶了青椒和一碗米飯。

他把飯菜放到廚房，出來換了睡，然后坐在沙發上拿著筆紙筆，繼續準備明天的手。

沒一會，顧楠風風火火地回來了。

“別做飯了，我在外面買了現的。”顧楠揚了下手中的袋子，說道，“我跟老顧吃過了，給你帶了一晚炒面，剛出鍋的，還熱著呢，快倒到盤子里。”

陸皓站起，接過手中的袋子，笑道，“我跟小顧也吃過了，看來，今天的剩兩份了。”

“啊？”顧楠問，“你不會也給我帶了飯吧？”

陸皓笑著點頭。

“顧亞輝為了慶祝我手臂恢復，請我吃了炒菜，我給你帶了你最吃的青椒。”

顧楠嘆氣，“唉，你沒電話真不方便，咱家也沒冰箱，放到明天肯定餿。”

陸皓聽著顧楠的嘆氣聲，心里愧疚。

他那份死工資，要想買電話，得到猴年馬月去。

他沒電話不打，家里沒冰箱，實在不方便。

他語氣輕松地說道，“現在還早，等睡前咱倆一人一份消滅掉。”

“只能如此了。”

陸皓把炒面放到廚房后，他給顧楠端了杯水出來，“今天在忙什麼？看你累的。”

顧楠下外套，先喝了口水，才說道，“今天早上給鋒子打包了一批貨，送他回了老家，然后我爸跟百貨商場簽了一份大訂單，我們今天在紡織廠調貨呢，下午在服裝店里忙活了一會，總之，就是一刻都沒閑著，明天廠里就要調人手生產新訂單了。”

顧楠簡單給陸皓說了一天的行程，然后期待的看向他，“對了對了，今天翠萍請假了，去醫院了沒？還有你們不是要去法庭旁聽嗎？怎麼樣了？”

陸皓瞅著急切的小眼神，不不慢地問，“你要先聽哪件？”

顧楠想了想，開口，“先說說你那黑心師兄，醫院有沒有理他？”

提到陳凱的名字，陸皓面微凝，“下午被走了，不過，醫院的公告沒出來之前，不知道理結果，但這件事對葉主任的打擊很大，他一直在自責。”

劉田在法庭上一口咬定是陳凱教唆他，引導他，利用他看不懂病歷的空子，故意在他面前說手失敗，還讓他媳婦兒買了水果刀，在律師的舉證下，這些都了有力證據。

不過單憑這些給陳凱定罪并不現實。

但李書記今天氣的不輕，在路上批評了葉主任，說他對自己的學生了解再淺。

只注重醫，不知道加強思想道德學習。

最后害人害己。

“葉主任自責啥？”顧楠輕嗤，“陳凱都差點欺師滅祖，謀害恩師，葉主任還用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

陸皓嘆氣，“他一時半會接不了也是正常，畢竟那是他最驕傲的學生，他自責自己沒好好教我們做人做醫的道理。”

“不想聽了，這也太氣人了。”

顧楠繼續朝他問道，“那翠萍呢？鬧得咋樣？給自己討回公道了嗎？劉志軍有沒有被開除？”

說起王翠萍，陸皓神復雜，想起今天那沖的勁頭，至今后怕，“呀，今天差點跳樓。”

顧楠，“？？？？”

陸皓繼續說道，“中午我們回來的時候，站在三樓要跳下去，驚整個醫院，劉志軍的工作恐怕保不住了。”

今天王翠萍最令陸皓刮目相看的是，那個農村婦，關鍵時刻，為了不給他們當鄰居的添麻煩，跟他們撇清了關系，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陸皓大概跟顧楠講了王翠萍在醫院發生的事。

顧楠聽得也是驚心魄。

放下水杯起，“你看書吧，我去找翠萍，看看怎麼樣了。”

顧楠去了對門，敲了門，開門的是鐵蛋。

“鐵蛋，你媽媽呢？”顧楠問。

鐵蛋小臉蔫蔫地回道，“我媽媽不舒服，在睡覺，我正要去外面的飯館吃飯呢。”

鐵蛋手上著一塊錢。

顧楠瞅著這個即將變單親家庭的孩子，心里特別難，聲問，“你媽媽今天沒做飯嗎？”

王翠萍想必是被打擊到了。

鐵蛋搖頭，“沒做，說不吃，讓我去外面買著吃。”

顧楠想到自己家里還有剛買回來的飯在廚房放著，朝鐵蛋說道，“你別去飯館了，我剛給你陸皓叔叔買的飯，多出一份，我去拿過來給你。”

顧楠跑去家里，端了滿滿一大盤子炒面過來。

飯館的炒面分大碗和小碗，顧楠給陸皓提的是一塊錢的大碗。

量特別足、

“鐵蛋，你要是吃不完，給你媽媽倒點。”

鐵蛋看著茶幾上的炒面，將手中的一塊錢給顧楠，“阿姨，那我付你錢。”

顧楠瞅著鐵蛋遞過來的皺的紙幣，笑道，“不用，咱們是鄰居，不能那麼見外。”

顧楠他的頭，“快吃吧，我去看看你媽媽。”

顧楠推開了臥室的門，王翠萍披頭散發地躺在床上，神頹廢，看起來真像生了一場大病一樣。

顧楠站在門口，心里也是很難，今天去醫院鬧，對他們夫妻來講，最后的結果肯定是兩敗俱傷。

“翠萍姐，你沒事吧？”

王翠萍看到顧楠，從床上坐起來，再也繃不住，哇一聲大哭了起來。

顧楠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哀嚎嚇得趕關了臥室的門。

走過去抱住了，“別哭了，別讓孩子聽見。”

提到兒子，王翠萍生生將哭聲憋了回去，哽咽著，難地打著嗝。

“我聽說你今天要跳樓？怎麼回事啊？”顧楠擔憂地問。

昨天可沒說要跳樓啊。

顧楠到現在還在后怕。

這蠢人，要是真的一個沖跳了下去，兒子怎麼辦？

給出主意的他們幾個怎麼辦？

他們的愧疚死。

恐怕還得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