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徑直拉著陸皓到了住院部后面僻靜的小花園里。

“什麼事？”陸皓甩開他的胳膊，問。

顧亞輝小心謹慎地查看了周圍，確定無人之后，他湊近陸皓，低聲開口，“你說，劉田突然緒失控，會不會是陳凱跟他說了什麼？”

陸皓眼眸微，問，“你怎麼會這麼想？”

顧亞輝著下分析，“他是劉田的主治醫生，我記得劉田之前就很信任他。

劉田本來好好的，要不是他最信任的大夫跟他說了啥，他能突然瘋嗎？你說，現在是不是劉田反應過來了，所以把陳凱供了出來，警方才喊他去配合調查？”

陸皓聽聞顧亞輝的分析，看他的眼神變得幽深。

不得不說，顧亞輝腦瓜子是真的好使。

稍微有點蛛馬跡，他便能復盤整個事件。

“你覺得這個可能大嗎？”陸皓反問。

“本來，我覺得不可能，但是反過來想想，主任要是出事，陳凱就是咱們的一把手.......”

顧亞輝說到這，呸了兩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陳凱是主任的學生，他絕對干不出這麼惡心的事來。”

顧亞輝無法接著往下想，他絕不相信他們的隊伍里會有這麼暗的人。

何況還是他們尊敬的師兄。

陸皓看著顧亞輝的反應，剛毅的面容冷若冰霜。

當初顧楠給他分析的時候，他也無法接這樣的假設。

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陳凱都被傳喚了。

只能說，他和顧亞輝過于天真。

總以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熱醫學的人，都跟他們一樣赤誠。

陸皓拍拍顧亞輝的肩，“等警方調查結果吧，劉田的案子，這幾天開庭，到時候，咱們去旁聽。”

“走，去吃飯。”

兩人到食堂排隊打飯時，正好看到劉副主任帶著兒子鐵蛋剛打完飯。

鐵蛋端著搪瓷缸子，手里拿著個大包子。

他看到陸皓和顧亞輝，很禮貌地喊了聲叔叔。

顧亞輝了鐵蛋的頭，“鐵蛋，來食堂吃飯啊。”

鐵蛋被顧亞輝大庭廣眾之下喊小名，輕聲提醒，“顧叔，你我劉偉。”

顧亞輝笑道，“我覺得鐵蛋比劉偉好聽。”

鐵蛋.“......”

陸皓朝劉志軍打招呼，“劉副主任。”

“小陸，你們也過來這麼晚？”劉志軍正好打好了飯，朝他問道。

陸皓點頭，“對，耽擱了一會。”

顧亞輝眼里容不得沙子，得知劉志軍有作風問題后，都懶得搭理他。

他對鐵蛋倒是熱，他朝食堂里靠窗位置坐著的一個中年人那指了指，“鐵蛋，那邊那位阿姨旁邊有空位，你去坐那吃。”

鐵蛋了顧亞輝的托，對他很是崇拜，自然也聽他的話，端著缸子，走了過去。

看到兒子的舉，劉志軍臉瞬間難看，因為，鐵蛋坐到了科護士長的對面。

等父子倆過去，陸皓瞅著一臉壞事得逞的顧亞輝，低聲問，“那是誰？”

顧亞輝邪魅一笑，“劉志軍的緋聞對象，護士長。”

護士長是個三十多歲的人，顧亞輝聽護士們講，丈夫五年前去世，一直沒有再婚。

顧亞輝打了飯，沖陸皓說道，“走，咱倆也過去。”

陸皓瞅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顧亞輝，本來不想湊熱鬧，可食堂里沒有其他空位，只能跟了過去。

陸皓一落座，就覺氣氛有點微妙。

劉志軍和護士長都不說話，鐵蛋低著頭認真地啃著包子。

顧亞輝把自己的一個也給了鐵蛋。

鐵蛋說吃不了，顧亞輝讓他帶回學校下午吃。

護士長端起飯盒，打算離開，顧亞輝朝鐵蛋指著護士長頭上的發卡說道，“呀，鐵蛋，你看這位阿姨頭上的發卡，是不是跟你媽媽頭上的一模一樣？”

鐵蛋看著護士長的后腦勺，點頭，“對。”

護士長更尷尬了，反正科的也跟他們骨外科的年輕大夫不，直接逃也一般走了。

劉志軍看著護士長的背影，眸底劃過一抹焦急之。

可兒子在，他無法追上去。

他吃著飯，朝陸皓問道，“我聽說，小偉他媽媽跟著你人去服裝廠上班了？”

陸皓點頭，“好像是，我聽說嫂子要去服裝廠上班。”

“劉副主任，這事你不知道啊？”顧亞輝詫異地問。

劉志軍不自在地開口，“沒跟我說過。”

“我媽騎自行車的時候，跟你說了的。”一旁的鐵蛋話。

劉志軍對上兒子的目，尷尬地應聲，“哦，對，說了。”

當時他只顧著讓王翠萍趕走，本沒認真聽說什麼。

以為還是在家屬院門口的飯館干活。

“你也應該回家看看，你看，你人出去上班你都不知道，這說出去多奇怪，不管怎麼說，家里的媳婦給你生了兒子，咱們作為男人，總得負起責任。”

顧亞輝頂看不慣劉志軍的行為，看著老實的，居然還犯作風問題，真是不掂量掂量自己。

“謝謝提醒。”劉志軍的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端著飯盒起，朝鐵蛋說道，“快吃，快點去學校。”

陸皓和顧亞輝對視一眼。

顧亞輝簡直不能忍，“大爺的，我想舉報他。”

陸皓輕嗤，“都這麼明目張膽了，還怕你舉報？”

在食堂也不避嫌，這是想一起過的節奏。

………

陳凱被警方帶走調查況的事，很快驚了院方，葉主任和陸皓都被去開會。

醫院也派了人去警局了解況。

下午的時候，陳凱回來了。

他面依舊溫潤如玉，似乎沒有任何事發生一般，跟走廊里的護士打招呼。

可醫院里的傳言，卻已經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