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黑,空氣中安靜得就像是凝固了一樣,白越被謝平生的箭尖指著,還真認真地想了一下,換位而,如果此時是謝平生,要怎麼樣才能困。
殺手是無法商量的,簡禹他信不過,并且因為簡禹的絕對實力,所以簡禹可以騙他,可以隨時反悔這就導致簡禹更讓人信不過。
在雙方互相都不可信任,一方的力量又傾軋另一方的時候,合作就變得非常困難。除非弱勢的一方委曲求全,可顯然謝平生不是一個愿意委曲求全的人。
白越認認真真,絞盡腦地想了半天,終于絕道:“算了,我也想不出你如今怎麼才能困,要不然我們還是同歸于盡吧。”
好在還沒親,就是死了,簡禹也不能算是二婚吧。
白越說得如此認真,謝平生本來是一肚子郁悶的,這會兒卻忍不住的笑了一下:“你倒是不怕死。”
“怕的呀。”白越嘆口氣:“那我能怎麼辦呢,要不然你也幫我想想,如果你在我這個局面,應該怎麼樣才能困?”
白越將球丟回去,謝平生被問住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都被自己和對方的困難給難住了,一時間竟是誰都說不出話來。
風一陣一陣地吹過,白越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有點冷,要不咱們進屋想。”白越道:“這幾個大男人就算了我也扛不,但是得把小姑娘抱進去,別在外面凍壞了。”
白越已經置死于度外了,謝平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地上小姑娘確實凍得臉都白了,點了點頭。
白越俯晃了晃秦九,秦九一不。
“沒事兒。”謝平生幽幽道:“只是睡一覺罷了,不用一個時辰就能醒。”
冰天雪地躺一個時辰,這也夠慘的,白越不說話,俯下子抱起秦九,小姑娘輕飄飄的沒什麼分量,輕易就被抱起來送進了房間。
“力氣大啊。”謝平生跟在后面,小巧的弩弓拿在手里轉來轉去的,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
“我也是苦孩子出生,鍛煉出來的。”白越將人放下,蓋好被子,這才轉看著謝平生,看了半天突然道:“你在找什麼?”
謝平生手一抖,弩弓差點沒穩住。
“你說什麼?”
“我問你在找什麼?”白越的目也在屋子里游走起來:“我想來想去,你和簡禹合作可以理解,你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跑了又回來,這實在是沒有理由。你上我只是個意外,所以你回來……只可能是在找某樣東西。”
謝平生的弩弓徹底垂了下來,啪啪啪地拍了幾下掌。
“難怪在萬壽園一戰名,白小姐果然是聰慧過人。”謝平生緩緩在屋子里走了幾步:“你猜對了,我確實是回來找東西的,但我并不知道那東西在哪里,也不能肯定自己要找的是什麼,只知道那個東西不大,是個小東西。”
謝平生比畫了一下,那東西只有拇指大小的樣子。
這年代的人都是什麼病,沒事兒就找東西,還不知道自己找什麼,也不知道在哪兒找。
白越心里吐槽著,卻道:“為什麼要找那東西?”
“我也不知道。”謝平生聳了聳肩:“我父親病危的時候,告訴了我他的事,讓我繼承他的份,給我一個盒子,說要我保存好里面的東西。”
“但是你拒絕了。”
“沒錯,我拒絕了。”謝平生道:“我拒絕了他的要求,也沒有接他的東西,我告訴他我只想過平淡的日子,然后他含恨而終。”
這和謝平生之前描述的差不多,白越當時仔細地觀察了他的神態,不是說話。
謝平生又道:“后來父親過世,下葬的時候,我想將那盒子讓他帶進地下,但是我也好奇,就打開看了看,可是那盒子是空的,里面什麼都沒有。”
白越明白了:“你認為那里面應該有什麼?”
“對,當然應該有,但是因為我沒打開,所以不能確定是什麼。”謝平生頗為后悔:“父親過世后,我也沒想太多,就將這事丟下了。直到殺手的出現,我從他們口中得知,我父親當年保管了他們組織中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不找到這件東西,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能從他們口中問出話?”白越奇道:“都是死士,不是寧折不彎麼?”
謝平生笑了笑:“如果需要,我也可以讓你說出一切。”
想到那讓人不知不覺陷幻境的藥,白越抖了抖:“還是不需要了,我不太想說。”
已經有邢隊這只拉布拉多了,再來一次,還不知道要出什麼幺蛾子。
謝平生點了點頭,并沒有強求。
“也不對啊。”白越想想道:“還是不對,你在自己家里找東西,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那你現在回來,這匆匆忙忙的,就能找到了?你不是回來找東西的,你是回來拿東西的。”
“果然什麼事都瞞不住你。”謝平生邊說邊走到一柜子邊,打開柜門手在里面找了半天,找出一個紙包來:“我確實是回來拿東西的。簡大人困在烏谷了,那地方有瘴氣,容易產生幻覺,我是回來拿藥的。”
白越一臉的黑線,所以謝平生和簡禹本就已經談妥了,故意來這麼一出,逗呢?
看著白越臉越來越黑,謝平生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本來我和簡大人確實有些矛盾,不過殺手出現,簡大人救了我。就像你說的,我怎麼能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呢,自然是要報答的。就算開始不相信簡大人會保護我,現在也相信了。”
謝平生抓了藥包:“白姑娘,我先去烏谷救人,要麼你在我這里四先翻找翻找,你慧質蘭心,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也未可知。”
白越略想了一下,果斷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謝平生挑眉看一眼:“外面又冷又黑,進烏谷還要穿過一片墳地,你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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