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我就這麼坐著，聽你的證人發言，而不是適時的提出質疑，豈不是對害者陳律師的不公平？”

　這是黃云鶴的原話。

　聽起來，好像還有那麼幾分道理。

　但是！

　你丫的不是聽證會的5位代表之一嗎？

　5位代表，不應該坐在臺上，聽害者陳笑與審者鐵如云雙方發言，然后做出公平公正的判決嗎？

　可你呢？

　鐵如云這邊傳喚的證人王律師，明明只是上庭說了一些鐵如云的好話，就被你質疑別有用心？

　你這不是針對鐵如云？

　說出來可能別人都不信吧？

　起碼張偉就不信。

　黃云鶴這老小子，很明顯有問題啊。

　不過張偉早就知道，黃云鶴有問題了。

　否則按照剛才的舉例發言，鐵如云當初是怎麼被開除的？

　鐵如云可是組長啊，一個前途明的刑辯律師，怎麼可能不了解跟蹤尾隨，職權迫一個下屬的危害。

　而黃云鶴作為當時的部門老大，卻因為這麼一件事，直接開了鐵如云，這是不是有些太武斷了。

　事實上，12年前的事，是否真就是鐵如云做錯了，誰都不能蓋棺定論。

　可黃云鶴就是支持陳笑，這里頭顯然有鬼！

　所以，張偉的目，死死盯著黃云鶴。

　不過此刻的黃云鶴，也將目死死盯著來聽證會作證的婦人。

　“王律師，我可以認為，你來聽證會作證，是因為當年鐵如云對你的栽培之恩嗎？”

　“那個……雖然組長教了我很多東西，但我來作證，完全是出于本心！”

　“是嗎，出于本心，你以為我會相信？”

　黃云鶴冷笑一聲，質問道：“如果不是因為激和憎恨，亦或者其他的因素，一般人誰會浪費這個時間？”

　“反對，黃律師的言論帶有巨大的不合理！”

　見黃云鶴依舊不依不饒，張偉再次起打斷。

　“黃律師，我勸你謹言慎行，否則恐又大患！”

　“小子，你說什麼，你在威脅我？”

　黃云鶴眉頭一挑，臉上約有些怒意。

　反正他和張偉早就撕破臉皮了，也不在乎所謂的聽證會規矩，直接懟了上去。

　但張偉卻不懼黃云鶴的威勢，而是同樣回以冷笑：“黃律師，你知道你剛才說的話，會有多大的影響嗎？”

　“我剛才說什麼了？”

　“你剛才說，除非有因素在，否則一般人誰會浪費這個時間出庭作證，去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這又如何？”

　黃云鶴眉頭一皺，雖然張偉算是補充了一些，但他說的話，大意思上就是如此。

　“那依照黃律師所言，是否可以解讀為，除非某證人和當事人存在因素糾紛，否則如果沒必要，大家都可以不用出庭作證？”

　“畢竟現在出庭作證的很多，比如健康原因、路途遙遠，通不便、自然災害等不可抗力，都是不能出庭的理由，黃律師是想說，鼓勵大家面對司法傳喚時，可以不出庭作證嗎？”

　此言一出，現場的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

　因為張偉的話，可以理解為，某人打算和司法系對著干咯！

　“怎麼可能！”黃云鶴自然是連忙否認：“我什麼時候鼓勵這種行為了？”

　“難道不是嗎，我請來的王律師是因為自己心中的正義，所以才接了我方傳喚。可在你老黃的口中，卻變了王律師出于報恩，才來到聽證會作證。黃律師你還說，除非有因素，否則誰會當證人？”

　張偉說著，總結道：“那按照你的意思，不就是說除非有利害關系，或者存在糾葛，否則不鼓勵其他人出庭作證嗎？”

　“你這是在胡編造誹謗我！”

　“老黃啊，你怎麼言不由衷了呢，你否認也沒用，大家伙都聽到了，你剛才就是這麼個意思！”

　面對黃云鶴的否認，張偉卻不依不饒。

　旁聽席上，不人都用詫異的眼神看著黃云鶴。

　你今天說的話，要是傳到法院或者地檢署里頭，可是會引起很大的。

　如果傳到普通市民的耳中，那就更加不得了了。

　你在鼓勵普通市民不履行出庭作證的義務，是不是如此？

　這可不是一個司法工作者應該做的是，這可不是一個律師應該說的話。

　“老黃啊，你剛才的話，分明就是這意思啊！”

　張偉仿佛認定了黃云鶴的發言帶有如此言論，窮追猛打，“你黃云鶴，剛才的言論奉命就是在鼓勵大眾不履行出庭義務！”

　“我……”黃云鶴是萬萬沒想到，張偉居然能胡編造到這種程度。

　我tm冤枉啊！

　我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來。

　關鍵是，旁聽席上不人都看向了自己，眼神帶有猜忌。

　喂喂喂！

　都是這小子在胡編造，我真沒有這一層意思啊，你們聽我狡辯……不對，聽我解釋啊！

　“黃律師，你是否還想狡辯，可我們這麼多人，這麼多雙耳朵都聽到了！”

　“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在律所被人奉承慣了，所以放肆了，連我龍國的司法系都敢質疑了！”

　“黃云鶴，你簡直就是包藏禍心，我張偉是萬萬沒想到，在龍騰國際律所之，居然藏著你這樣一匹害群之馬！”

　“不對，應該說，我從沒見過像你這般厚無恥之徒！”

　張偉的連環招，那是猶如劈頭蓋臉一般，一瞬間打在了黃云鶴的臉上。

　讓他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反擊，只能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黃云鶴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嚨里仿佛有千言萬語，可卻半天蹦不住一個字。

　“你，你……”

　“你放屁！”

　終于，醞釀了半天，黃云鶴的里憋出來了三個字。

　“哎呀！”

　張偉聽后，臉微微一紅，捂著臉道：“剛才我不小心放了一個屁，這都被你聞出來了……”

　此言一出，全場哄堂大笑。

　不過這些笑聲，聽在黃云鶴的耳朵里，就仿佛是在嘲笑自己一般。

　這幫人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居然被張偉制的說不出話來，嘲笑自己的反擊，被張偉當做笑話一般破解，嘲笑自己……

　“你……”

　黃云鶴差點吐三升，整個人都要氣瘋了。

　“黃律師！”

　就在這危機關頭，終于有人開口了。

　這一次是陳笑。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卻在全場的注視下，開口了。

　“黃律師，你先別急，我認為你剛才的話，不過是一時激，所以才有些失言了。”

　陳笑首先對著黃云鶴出微笑，還替對方解釋了一句。

　“張律師，其實黃律師只是作為本次聽證會的委員及5位代表之一，他在忠實的履行自己的職責而已，并沒有任何其他的心思。關于所謂出庭的發言，也只是針對本次聽證會的王律師，并沒有其他任何層次的延之意！”

　隨后，又對張偉解釋了起來，不過大廳上是在為黃云鶴開。

　“我相信張律師不是那種斷章取義的小人，應該不會去過度解讀黃律師的發言吧？”

　最后，陳笑還幾乎堵死了張偉的后續發言。

　如果你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那麼就是斷章取義，過度解讀，你就是一個小人。

　“陳律師所言極是啊，我張某人怎麼可能是那種小人呢！”

　張偉雖然笑著附和，但心同樣是腹誹不已。

　黃云鶴幫了你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解釋，等我向黃云鶴開炮了，你就出來幫他解釋了？

　你清高，你了不起是吧！

　“對了，現在不是到黃律師對王律師的出庭機進行質疑嗎，我認為張律師你可以坐下，聽聽黃律師或者王律師的發言，再來開口也不遲吧？”

　最后的最后，陳笑又“適時”提醒所有人，現在聽證會的流程是黃云鶴發言，大家都給我老老實實坐下吧。

　果然，陳笑發言之后，聽證會的終于停下了。

　現場安靜了下來，所有人也都正襟危坐，看著場中。

　黃云鶴見此，終于是松了一口氣，但隨后心中的憤怒卻沒有下。

　畢竟區區一個張偉，差點讓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難堪，這口氣他怎麼可能咽的下。

　“王律師，你出庭作證……”

　“咳咳！”

　就在黃云鶴繼續打算開口追問時，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張偉，卻突然咳嗽了一聲。

　就是這一聲咳嗽，卻讓黃云鶴的臉變了數變。

　這剛到邊的話，好像也說不出口了。

　黃云鶴的心，產生了忌憚。

　如果自己繼續問，難保張偉這小子，不會繼續給自己穿小鞋。

　“你個小王八蛋，算你狠！”

　在心暗罵一句后，黃云鶴終于是沒有繼續提問。

　如此，聽證會陷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咳咳，既然委員們不提問了，那麼我方謝王律師你來作證，幫我們了解到老鐵在12年前，是一個多麼優秀的人！”

　張偉想婦人表示謝，后者也起朝鐵如云點頭示意，隨后就離開了聽證會現場。

　不過無論是黃云鶴，還是陳笑，面對婦人的出庭作證，那是一點也不在意。

　“哼，讓12年前的下屬來當品格證人是吧，可這又如何，我方依舊握有巨大優勢！”

　黃云鶴看著張偉，心中雖然惱怒，但一想到自己這邊的優勢巨大，角又會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譏笑。

　“蹦跶吧，蹦跶吧，你們也就現在能蹦跶了！”

　同樣的，陳笑的眼中，也只有譏諷，沒有一一毫的驚慌。

　張偉傳喚再多的證人，也無法改變一件事。

　那就是鐵如云今天必然會丟掉執業資格！

　陳笑看著來參加聽證會的5個代表，心中冷笑連連。

　這5位代表中，只要黃云鶴還在，那麼就必然會有人投反對票。

　只要不是全票通過，鐵如云就一定保不住執業資格證，那麼大家鐵如云，順帶打擊張偉的計劃就算是功了。

　所以，讓你們蹦跶又如何，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輸！

　“張律師，你還要傳喚新證人嗎？”

　就在此時，黃云鶴再次開口發問。

　有些事想同了之后，他的心就恢復了過來，起碼能夠和張偉心平氣和流了。

　“不用了，我覺得王律師剛才的發言，應該已經足夠了！”

　張偉微微一笑，好似吃定了王律師的發言，足夠挽回頹勢。

　“我相信，大家都是明白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我當事人老鐵一直都是一個兢兢業業的好律師，他怎麼可能做出那種利用職權脅迫，還跟蹤下屬，企圖猥的行為呢？”

　張偉最后說明了一聲后，就緩緩坐下，好似已經不打算舉證了。

　“搞笑！”

　黃云鶴見此，心中只有冷笑。

　虧得我們還以為你張偉是什麼人呢，沒想到你也就這點水平。

　你不會真的看不出來，我肯定要投反對票吧？

　不對！

　也許你已經看出來了，但你知道改變不了結果，所以不打算繼續反抗了？

　黃云鶴覺得，自己好像猜到了張偉的心想法。

　有時候面對無法違逆的強大，乖乖認命也是一條路！

　起碼可以省點力氣，省點口水不是？

　想通了之后，黃云鶴的心就更加不錯了。

　“那好，既然張律師覺得舉證已經足夠了，那麼我們商議一下，就可以投票表決了！”

　黃云鶴說著，看向左右，就準備宣布開始投票。

　“等等！”

　但就在此時，張偉卻突然舉手，打斷了一下。

　“張律師，你又有什麼問題？”

　“我只是覺得，老黃你剛才的發言，明顯都是在針對我們老鐵，你和他當初是不是有私仇啊？”

　“哼，你再說什麼鬼話，我和鐵如云無冤無仇，12年前我是部門領導，而他只是一個組長，我們二人也沒有任何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