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瑛一愣,看著宋惠和問道:“此言當真?”
宋惠和瞧著蘇瑛有些失控的神,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大快人心,笑著說道:“當然是真的,你以為為什麼皇后不肯讓我見我母親,前腳才出了江山圖的事,后腳我母親就求見,我告訴你,一定是出事了,現在太后對我家見死不救,他日到蘇家,我倒要看看太后肯不肯救。你說,真到那一日,太后是選擇蘇家還是選擇陛下?一個是娘家,一個是兒子,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蘇瑛看著宋惠和有些癲狂的神,從腳底板竄上一冷氣,讓五臟六腑都覺得冷了下來。
“惠妃,你不用嚇唬我,就算是真的出了事,你我在深宮之中,外頭的事與我們何干?”蘇咬著牙說道。
聽著蘇瑛這話,宋惠和驚住了,看著對方,看著坦然的神,此時此刻才發覺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還想著救家里人,與家人休戚相關,脈相連,怎麼能見死不救?
但是蘇瑛不一樣,在蘇瑛的眼中居然看不到對蘇家的擔憂,這太可怕了。
想起平日提及家人時的溫和掛念,此時此刻,就像是喝水噎住了一般。
“蘇瑛,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若是蘇家出了事,你真的不管不問?那可是養了你那麼多年的家人,你能見死不救?”宋惠和盯著蘇瑛問道。
蘇瑛瞳孔微微一,隨即說道:“我自然會。”
但是宋惠和已經不相信了,不信能做到。
“真是想不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你走吧,我與你無話可說。”宋惠和冷著臉說道。
太后不肯見,是怨恨不滿,但是細細一想,對太后也沒多貢獻,此時太后不見也能說得過去。
但是蘇瑛不一樣,有很多事都是們兩個人商量的,關系雖然不能算是好友,但是至也能算半個朋友。
但是現在看看,是太傻了,把人當朋友,別人卻把當踏腳石。
而且這次的事,是蘇瑛主跟說的,現在想想蘇瑛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告訴這件事?
提起來的時候那恰到好的惋惜,一步一步地激怒,所以才怒火上頭毀了那幅畫。
宋惠和想起這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開始怕是就上了蘇瑛的圈套。
被這幅圖套住了,那麼外頭的家人,是不是也被蘇丞相給坑了?
能養出這樣兒的人家,是什麼好人嗎?
宋惠和想起還在跪著的母親,怎麼不見蘇夫人也來跪著?
自然是蘇家背后還有個太后,但是他們家呢?
宋惠和想到這里竟是出了一的冷汗,從進了東宮到后宮這幾年,竟然從沒有想過這些,現在忽然回頭看看,一時間有些跌坐在地上。
早就該看清楚的,陛下從不寵幸世家,不管是還是蘇瑛,亦或者是宮里其他的嬪妃,陛下從不多看一眼。
以前一直以為陛下是真的對皇后有獨鐘,但是現在看來未必,只怕是陛下想要對世家手,所以才不會們這些世家,一旦要是了們,不管哪個生下孩子,陛下想要再與世家過招都會心有顧忌。
是了,一定是這樣。
這也就說明為什麼宮門外跪著的只有自己的母親而沒有蘇夫人,因為蘇家有太后,蘇家是陛下的外家。
宋惠和面蒼白,那麼現在們宋家到底如何了?
不知道。
皇后不讓見母親,太后不肯幫忙,這個惠妃就算是四妃之一又如何?
踏不出宮門,得不到外面的消息,又無法面見圣上,宋惠和只覺得自己的后半生都黑了。
宋惠和在云華宮如何驚懼且不說,另一邊容落歌也在等寒星瀾的消息。
很快元保就回來了,著氣上前見禮,“娘娘,奴才拜見娘娘。”
“起來說話,到底如何了?”容落歌看著元寶問道。
“寧遠侯下獄,寧遠侯府被查抄,家眷現在正準備出京前往隨州,但是到了城門就被攔了下來,帶到什麼地方去奴才就不知道了。”元保回道。
容落歌聞言腦海中思緒翻飛,寒星瀾出手果決,寧遠侯下獄能想到,但是沒想到寒星瀾還是給宋家留了一面,沒有把家眷直接拿下獄,那就是說陛下還是給宋家留了一條生路。
沒想到這條生路宋夫人沒想著如何安置家人,居然跑到宮門口示威,真是蠢不可及。
“宋夫人還在跪著嗎?”容落歌問道。
融心就立刻上前說道:“奴婢這就去看看。”
元保忙說道:“奴才進宮時正好遇到宋夫人跟著一個臉生的婦人走了,看穿打扮,應該是宋家的管事媽媽。”
“娘娘,那奴婢還去看看嗎?”融心問道。
容落歌微微頷首,“你不用親自出面,找個面生的小宮去打探一下,看看宋家的家眷現在在何落腳,查一查們準備如何。”
若是宋家家眷能夠清醒過來,就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如果執迷不悟的話,那就不能怪寒星瀾心狠手辣了。
容落歌雖然心有不忍,但是一旦開戰那就是敵我雙方,對敵人仁慈,那就是對寒星瀾殘忍。
既然這樣,就只能對敵人殘忍了。
只可惜宋惠和太蠢了,若是聰明些,能勸著母親回頭是岸,說不定連寧遠侯都能保住一命。
可惜了。
容落歌的心不算是很好,縱古觀今,但凡是起兵事,一旦涉及到皇權沒有平手只有勝敗。
“娘娘,蘇德妃求見。”卻彩掀起珠簾匆匆進來回稟。
容落歌的眉頭皺起來,這個時候蘇瑛過來做什麼?
難道是想對著宋惠和落井下石?
雖然厭惡蘇瑛,但是還是想要知道蘇瑛到底要來做什麼,畢竟下一步寒星瀾要的就是蘇家。
“讓蘇德妃進來吧。”容落歌沉聲說道,然后看著元保,“你繼續去忙你的,一有消息立刻回來回稟。”
“是。”元保立刻應聲彎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