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齊王府,明太妃正在小佛堂禮佛,白灼輕手輕腳地進來,看著太妃閉目念念有詞,就安靜地站在一旁候著。
很快,明太妃就睜開眼睛,頭也沒回,開口說道:“可是有什麼事?”
白灼輕輕上前彎腰回話,“太妃,王妃正在外頭求見。”
明太妃微微皺眉,“可知道為了何事?”
白灼便道:“王妃想要回娘家,特來請太妃示下。”
明太妃聞言頭也不抬地說道:“好端端的為何想要回娘家?”.七
凡事都要有個名頭。
白灼微微搖頭,“老奴也不知道,王妃并未說為何。”
明太妃垂著眼皮半晌,這才徐徐說道:“你去跟王妃說,就說我不適,需要人在邊照顧,讓王妃晚些日子在回娘家。”
白灼不解,疑地看著太妃。
明太妃輕輕嘆口氣,看著白灼說道:“軍工局的事你聽說了吧?”
白灼點點頭,“老奴的確是聽說一些,但是不是很多人說是假的嗎?老奴也很難想象火炮是個什麼東西,有人說一炮能把城墻轟塌這不是胡說八道嗎?之前那個火雷夠厲害,也不能將城墻炸開。”
明太妃也沒念過火炮什麼樣子,但是很了解皇上的子,既然敢放出這樣的消息,只怕就有把握真的能造出來。
看著白灼問道:“火雷沒出現之前,誰又能想到道士煉丹用的東西,還能有這麼大的威力?陛下向來不說誑語,這件事只怕有七八是真的。”
白灼聞言吸了口氣,“要是真有這樣厲害的東西,那……那豈不是……”
白灼不敢往下說了。
明太妃頭疼得很,抬頭看著觀世音菩薩,若是真有這樣厲害的東西,只怕這天下真的要變了。
明太妃陪伴先帝一輩子,心里最清楚,先帝年輕時也有雄心壯志,想要推翻世家,將這天下真真正正的一統。
只可惜,先帝雖然有這樣的雄心,卻沒有這樣的力量,鸮國世家擰一繩,朝廷的軍隊打不過,如此一來,先帝就算是不愿意低頭,也不得不低頭,與世家幾十年的較量,最大的果便是沒能讓世家的權柄進一步的擴大,也就僅此而已了。
先帝為何寵,真的是因為的貌?或許有一部分,但是更多的原因別人不知道,但是心知肚明,就是因為的娘家并不是那些百年世家,的娘家不會讓陛下覺得不過氣來。
那些家世雄厚的嬪妃,或早或晚,或生病或意外,都在后宮慢慢地消失,明太妃一輩子囂張,可偏偏能活到最后,不只是自己有手段,更有先帝的偏。
現在形勢又有不同,若是當今陛下是個不容人的,是絕對不會勸著兒子放下屠刀,但是陛下心寬闊,惜名聲,再加上先帝走后,與容落歌之間幾次聯手,也算是互相了解些,幾經思量,才愿意決定讓兒子投靠陛下。
如今看來,的選擇沒有錯。
至于自己的兒媳婦,明太妃并不是很喜歡,但是既然已經娶進門,也不能無故休妻。
這種時候云時妝想要回云家,明太妃已經能猜到幾分,是絕對不會允許云時妝回云家幫著云家做什麼事。
云丞相的立場還很難說,不能再把兒子推進被皇帝懷疑的人群中。
白灼瞧著太妃又開始禮佛,悄悄退了出去,太妃這樣做肯定有道理,只需要轉告王妃即可。
侍疾可是為兒媳侍奉婆母的大事,想必王妃必然不敢懈怠。
且不說云時妝不能回娘心中如何焦急無奈,也不提容黛在齊王府的日子如何難熬,此時宮中也起了些漣漪。
“娘娘,太后忽不適,命人傳了太醫。”融心快步進了殿回稟。
容落歌聞言抬起頭,放下手中的筆問道:“忽不適?”
融心點點頭,“是,說是太后娘娘用完膳后便覺到不太舒服,蘇德妃也在福寧宮,見狀驚慌不已,就讓人去請了太醫。”
容落歌微微皺眉,“然后呢?”
“娘娘,可能是奴婢疑心太重,這次福寧宮宣召的太醫并不是院正,而是一個不太經常出后宮的生面孔。”
容落歌聞言確實有些意外,看著融心問道:“讓人去太醫院走一趟,查一查這個太醫的底細。”說完頓了頓,“立刻讓人暗中盯著這名太醫,不要打草驚蛇看他做什麼。如有什麼發現,立刻回來回稟。”
“是,奴婢這就讓人去辦。”融心忙退下去。
容落歌就很意外,整個后宮以前像個篩子,與寒星瀾幾次修補,總算是將補了個七七八八,但是唯獨沒想到太醫院.
幸好一向謹慎,讓人暗中盯著蘇瑛與福寧宮,沒想到還真給了一個驚喜。
寒星瀾在外釣魚,如今自己在后宮也被迫要釣魚了。
今年的夏天似乎格外的短暫,忙著織坊的事,好似一下子就過去,再加上火炮制造一事,如今一眨眼已是深秋。
眼看著就要冬,今年這個年怕是也未必能過得安穩。
容落歌聽著兒子在院子里咿咿呀呀地說著話,前幾日他要掙扎著學走路,如今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步也不肯走了。
容落歌上輩子沒養過孩子,對小孩子如何養也知道的不多,后來娘跟說一般小孩子都要到周歲才會學走路,也有強健的不到周歲會走的,但是那是極數。
像是康康這樣偶爾敢扶著暖炕走幾步,那就真的是數中的數,如今不肯走也不稀奇,畢竟還未真的到學走路的時候。
容落歌這才知道,一時間也有些哭笑不得,最近正在讀養兒書籍,如何好好養孩子,對來講也是個新的課題,得好好學。
畢竟,這是的短板,沒經驗,第一次當娘。
上輩子的工作環境幾乎不會與小孩子打道,而也沒有親人朋友,沒見過別人養孩子,竟不知道養孩子的知識那也是極其繁雜的。
“娘娘,許賢妃有急事求見。”卻彩進殿來彎腰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