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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河山》 第419章 父親教子

那高義見哭得悲戚,快步上前,一把將段靜扶了起,“靜娘,楚王這般行事,便是知曉你悔恨不已,不怪你了。”

“無波無瀾,平安順遂,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了。”

段靜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嗯!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

楚王府中。

祈郎中著鼻子走進了屋中,使了人將那林帆的尸抬了下去。

“現在的后生,當真是不利索,做這麼點事兒,便弄得糊糊的,不曉得的,還當你在屋里頭殺豬呢!就不能毒死勒死掐死麼?”

蘇筠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先生在說什麼!我這雙手可是要拿餅子吃的!怎麼能掐人脖子!”

祈郎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捅人脖子行,掐人脖子倒是不行了!”

他說著,又朝著跟進來默不作聲的歐濟說道,“我瞅著今日艷高照,還當是個好天氣,哪里想到這哪里是太,這分明就是佛普照。”

“這菩薩下凡都沒這麼好啊!當初若是眼睛瞎一點,了那京都,這會兒咱們墳頭草都上了三尺高!嘖嘖,哪里還能在人間做菩薩,那是要在油鍋里做菩薩啊!”

“你說對吧,老歐?”

濟搖著扇子,“歐。”

祈郎中懶得理會他,又沖著段怡怪氣的道,“這姓段的真是沒有幾個不晦氣的,他們飄過來,整得艾草都不夠用了!熏都熏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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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祖墳也不知道是怎麼埋的,竟是出些牛鬼蛇神!”

段怡聽得好笑,“先生做了什麼虧心事,死了之后要下油鍋的?我們幾個武夫,沒有旁的本事,砍柴倒是利索。屆時會記得給先生添柴火的!”

“若是我沒有記錯,先生昨日還勸我,我派人給老段家祖墳除除草,流兩滴貓尿,彰顯孝順。怎地今日又嫌人家晦氣了?”

“那墳頭埋得倒是沒有啥問題,最大的問題,怕不是某個老頭兒在墳頭吃瓜,吐了一地皮。”

祈郎中氣了個倒仰,若非瘸限制,那非是要一蹦三尺高才是!

濟瞧著,好笑的搖了搖頭,他初來乍到的時候,也被這君臣斗的樣子嚇了一跳,不知道該勸誰,如今倒是瞧得習慣了。

別勸,勸的話他們兩個都要一起怪氣你!

“那段靜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娘子,大王這般做有仁君風范!”歐濟想著,選了最溫和的話語。

段怡同祈郎中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可我是暴君!”

“人家可是姓段的,以為都像你似的,無足輕重!”

濟以扇掩面,他怎麼那麼多!果然被人懟了。

他想著,清了清嗓子,“當務之急,乃是黔中之事!”

段靜什麼的,本不值得一提。照他說能用銀錢解決,從此不冒頭像死人一般的宗親,那都是好宗親。

“黔中如今已經設下圈套,大王可要前去?”歐濟說道。

段怡點了點頭,“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說的可不就是我打虎英雄段怡!”

那邊的蘇筠同韋猛,早就已經磨拳搽掌,躍躍試了。

“快去快去!如今咱們襄城中,路不拾夜不閉戶,今日好不容易有人來暗殺段三,還谷雨搶了先殺了!”

“再這麼閑下去,韋猛都要開始繡嫁妝了!”

韋猛聽著,抬起自己的大手掌,輕輕地在蘇筠的腦袋上敲了敲,“我是棺材子,應該繡壽!”

屋子里的人聞言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真是茅坑里的老石頭開出了花,韋猛都會說笑話了!”祈郎中笑著,沒好氣的說道。

段怡沖著眾人笑了笑,“如此襄便托付給兩位先生了,各縣秋收之事乃是重中之重。那各建造,優先農事,如何規劃章程,咱們皆已經商議過了,按著來便是。”

“此去黔中,若不出意外,興許兵不刃,便能解決所有問題。”

祈郎中同歐濟都正了神,朝著段怡拱手道,“諾!”

……

翌日清晨,天尚未亮,段怡便領著段家軍將士們悄悄地出了城,朝那黔中而去。

“大王,前頭那山便是寧夷郡烏頭山。咱們要找的九部十二寨老首領莫余便在此。莫余在一年前退下了首領之位,將位置傳給了自己的兒子苗照。”

“伍遂同苗照的兒定了親,并且許諾了他們不糧食馬匹同藥材。這些日子,伍遂招兵買馬,黔中城中的兵力,倒是比從前多了許多。”

當初崔子更離開黔中之時,帶走了銳去打蘇州,當時留給伍遂的黔中道,如同空殼兒一般。也虧得伍遂在此困難行徑之下,竟是還盤活了這爛攤子,想著謀逆。

段怡聽著程穹的話,點了點頭,“派人去門吧,就說我要同他們談一筆買賣。”

程穹點了點頭,那武宮還沒有從隊伍中出去,卻是瞧見那烏頭山山林之中,陡然多出了好些人來。他們一個個的穿著山民獨有的衫,手中拿著自制的弓弩。

一個穿著布麻,鼻孔上墜著鐵環的壯漢,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談買賣?啊呸!要談的話,不如到那閻王殿里去談!你們這群人,一看就狡猾得很!什麼買賣,不過是看著我們讀書,想要把我們哄騙著賣掉罷了。”

“我們首領不會見你們的,我們也不會聽襄號令!”

段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他手中拿著一把月牙鏟,勾了勾角。

“你倒是拎得清,現在可不是要被人伍遂哄騙著賣掉了麼?我們初來乍到,沒有帶什麼見面禮,也難怪你不高興。”

“這樣吧,不如給你表演一個父親教子的戲法吧!若是我們演得好,你便向首領通報一聲如何?”

那鼻環壯漢撓了撓頭,一臉新奇,“什麼戲法?你會變戲法?”

段怡哈哈一笑,對著已經躍躍試的韋猛說道,“韋猛,當爹教訓兒子會嗎?這大兄弟見識一二。”

韋猛點了點頭,提著大錘拍馬上前。

待他到了跟前,那鼻環壯漢方才回過神來,“你驢我!我就知曉你們都是騙子!你分明就是在罵我,你說我是他兒子,他是我爹!”

韋猛聽到爹子,沖著鼻環壯漢點了點頭,“嗯。子不教,父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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