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

儘管施婉心聲淚俱下地痛訴自己的罪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歉。

可始終沒被到。

都有點懷疑自己了，什麼時候心腸這麼了？

就是個陌生人在面前這樣哭，也不會這麼冷吧。

奇怪！

「怎麼？你還是不原諒我嗎？」

見對方始終無於衷，施婉心有些急了，語氣也比剛才重了些。

夏如卿心裏突然咯噔一下，驚了驚，心裏一片寒意。

『怎麼回事這是？』

愣了半晌，臉上忽然浮現出一耐人尋味的笑意。

「原諒！」

「你都當面給我道歉了，我怎麼可能不原諒？」

「其實說到底你也沒怎麼傷害我！」

施婉心喜極而泣。

「真的嗎？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那……你就是原諒我了！」

「我們以後可以做朋友嗎？」

一激，稀里糊塗就把自己心的真實目的說了出來。

夏如卿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故作猶豫。

「我們畢竟份特殊，互相不虧欠就罷了，做朋友好像就……」

到底是自己男友的前友，這也太膈應了吧。

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麼？

施婉心果然失落了一下，眼裏再次湧起楚楚可憐。

「以後你要是嫁趙家，我們也算是親戚了！」

「互相不認識也不太好！」

「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

「我……」實在編不下去了。

施婉心悶頭喝了一大口紅酒，眼圈發紅。

不等夏如卿發話，又道。

「說出來你可能都不相信！」

「我邊那些閨團，那些姐妹花，全都是假的！」

「表面上親親熱熱，背地裏罵聲一片！」

「我們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互相連半點好都沒有！不過都是浮雲罷了，可是我覺得你不一樣！」

夏如卿聞言心裏一個咯噔，有點想笑。

不一樣？哪裏不一樣？

就算真不一樣也又怎麼知道？們不過才接了幾次而已吧。

上一次還要死要活，這一次就不一樣了？

「哦？」表面還是著頭皮。

「哪不一樣了？在我看來大家都一樣！」

施婉心連忙搖頭。

「不！」

「你不知道！」

喝得暈暈乎乎，一腦將這些年閨圈裏的事了幾件出來。

甚至最後，連從小到大不父母重視，這種家族部的矛盾都抖了出來。

一部分原因是真的不滿，一部分原因是喝了酒，一時剎不住車！

總之，最後這些話聲淚俱下，夏如卿聽得還是蠻的。

心裏也再一次印證了先前的想法。

真可憐。

最後的最後，夏如卿終於像趕鴨子上架一樣答應了『做朋友』這種無理要求。

不答應不行啊。

再不答應對方恐怕又要繼續說。

想了想，還是先過了今晚再說吧。

……

從餐廳出來，夏如卿一路回了公寓。

洗洗漱漱躺在床上，又睡不著了。

腦子裏得很，這兩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

多到都不知道怎麼思考。

最後半夢半醒間，忽然一個激靈清醒了一下。

「施婉心這種人，自己都說了朋友不過是利用！」

可以利用別人，也可以利用自己。

憑什麼相信是真心的？

可是自己現在，不過是一個助理而已。

有什麼可利用的？

百思不得其解，臨到最後還是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第二天，頂著兩隻黑眼圈去上班。

趙君堯一看之下，嚇了一大跳。

「怎麼回事？你怎麼了？」

「是不是哪不舒服？」

夏如卿懨懨地搖頭。

「沒有！」

趙君堯半信半疑地回了自己的辦公桌。

一天的忙碌下來，夏如卿臉都綠了，累的只想死。

趙君堯一下班就沉著臉把拉走。

「到底怎麼了？」

「我今天幾乎沒給你派工作，為什麼把自己搞這麼忙？」

夏如卿有氣無力。

「腦子很嘛，想給自己找點事干！」

趙君堯：「……」

「昨天下班去哪了？還把手機關了！」

夏如卿歪在座位上，把頭埋在車窗玻璃前。

「沒去哪？等我有機會跟你說！」

趙君堯沉著臉沒再問，喊了司機讓開車。

他親自將夏如卿送了回去，親自將抱上樓，安置在的床榻上。

看著夏如卿已經睡的一張臉，他覺得有些心疼。

「唉！」

「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想看你開心的模樣！」

夏如卿不安地皺了皺眉，循著熱源往他邊使勁蹭了蹭。

趙君堯覺心都化了。

替捋了捋耳邊的碎發，他在床前的小凳子上坐了下來。

目轉過桌子上擺的一張模糊的照片，他有些納悶。

這不是徐夫人給的照片嗎？怎麼卿卿還拿回家來了？

讓發帖尋找，都發到這麼晚？

等等，不對！

他翻過照片看見了背面的霉斑，還有照片上常年被的空氣侵蝕的水暈。

他漸漸愣住，大腦開始高速旋轉。

「是卿卿不小心把照片弄水裏了？不是，弄水裏可能會直接掉！」

「那是屋裏太發霉了？也不太可能！」

「那或者就是……」

他手，小心翼翼地從書桌上出一摞相冊。

緩緩翻開一看，裏面都是些帶霉斑和印的照片。

一頁頁翻過去，雖然看不清人臉，但他起碼可以判斷。

剛才那張帶霉點的照片就存在於這本相冊。

所以，這張照片本就是夏如卿自己的？？？

那徐夫人那……？？

到這個地步，就是再傻也該知道真相了。

何況是趙君堯這樣的聰明人。

他強下心裏的震驚，愣愣地看著夏如卿。

不知道是沒發現，現在看看，還真是和徐夫人長得像。

同樣的臉型，同樣的眼睛。

原來，就是徐夫人一直找的兒。

這還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他看了看疲憊睡過去的小丫頭，心裏很心疼。

「昨夜大概沒睡好吧！」

「那應該是知道真相了吧！」

「這丫頭，居然把這麼大的事憋在心裏！」

「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昨晚究竟去哪兒了？」

正納悶，只聽夏如卿手機叮呤一聲，一條消息躍然於屏幕上。

『昨晚很開心，希我們下次再聚！』

施婉心發來的？

趙君堯一雙駿眉凝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