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安謹有些震驚,“你怎麼會知道?”
“我跟若曦相那麼久,一頭發我都認得出來,更何況是一個大活人站在我面前,百出,我想不知道都難。”宮逸宸的角有些苦。
“可你不是說,你們相的很開心嗎?既然你都知道了,那為什麼還……”
安謹沒有說的話被宮逸宸接下去,“為什麼還跟在一起,是嗎?”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有些疲憊,“假如你一個人到了骨子里,可是已不在人世,難道你會不想找一個寄托,來傾訴自己的思念之嗎?既然有一個能夠彌補的機會,我怎麼忍心拆穿。”
可是那個人,甚至都不愿意再陪他演久一點,就連走的時候,都要那麼絕……
看到宮逸宸第一次出這麼難過的表,安謹還真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依舊不是,你所做的彌補,你的那個人也始終覺不到。”
雖然想安宮逸宸,但又不能著良心說假話。
宮逸宸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當然知道,可是我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就算我想對好,也沒有機會了……”
安謹抿了抿,生離死別,確實是讓人最痛苦的事。
正當還想說些話來安宮逸宸的時候,他卻嘆了口氣,說了一句哲理,“珍惜眼前人吧,畢竟誰也不知道意外跟明天到底哪一個先來臨,萬一哪一天,人就不在了,到那時,后悔跟憾也無濟于事了。”
聽到他的話,安謹陷了沉思。
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珍惜眼前人,不讓自己留下憾,可是想到對方做的那些事,如何珍惜?
嘆了口氣,現在跟冷元勛分隔兩地,大概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在一起了,經歷了這麼多事,也看開了許多東西,倘若冷元勛會出現在這里,就原諒他。
因為知道不可能,所以跟冷元勛之間,也是沒有結果了。
“王后那邊,我們怎麼代?”安謹把話題拉回正軌。
“代?難道不應該是跟我們代?”
宮逸宸挑了下眉頭,隨后朝著門口走去,安謹正好奇他要做什麼,就見他把門拉開,門外突然跌進一個子,安謹扭頭看過去,就見溫嵐朝著里面跌了進來,還好宮逸宸扶住,才沒有摔倒,站穩以后,氣氛變得莫名的尷尬。
溫嵐左看右看,發現宮逸宸已經了外袍,安謹躺在床上被子也被掀開,心里已經樂不思蜀,趕忙就要退出去給他們留空間,“你們繼續,我保證,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了!”
正準備溜之大吉,倒是被宮逸宸先行一步關上房門,雙手環看著,眼里帶著趣味,“既然這麼想看,那就留下來看唄。何必在門口鬼鬼祟祟的?”
話音剛落,溫嵐瞪大眼睛,眼里寫滿欣喜,“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躺在床上的安謹力抗議,“嵐姐,你到底給我用了什麼啊?我為什麼全都不了?我跟宮逸宸真的什麼都沒有,你就是把我們關在一起我們也絕對不會發生你想象中的那樣的!”
溫嵐聽到安謹對宮逸宸的稱呼,臉上的表更加高興,走到床邊,安的說道,“若若,我知道你們在長輩面前,難免都會有些,這點我理解。我看小宸連外袍都了,你敢說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嗎?我知道,一定是我在這里給你們當電燈泡了,我現在馬上就出去,不打擾你們。”
匆匆朝著門口走去,被宮逸宸擋住去路,“能不能別點鴛鴦譜?”
溫嵐的表瞬間垮了下來,看到宮逸宸有些難看的臉,有些心虛,“小宸,你跟若若,難道就對對方一點意思都沒有嗎?還是說,你覺得這樣速度太快了?那要不然,你們先談,然后再……”
還在出著主意,宮逸宸卻大聲呵斥,“夠了!你是太閑了嗎?”
溫嵐噤了聲,看著宮逸宸的臉,不敢說話。
“我是不是跟你們說過,我這輩子,心里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已經被你們活生生的死了,難道你們連一點點愧疚都沒有嗎?現在竟然還安排別的人給我,你對得起若曦的在天之靈嗎?還是說,你想把我也給死?”
宮逸宸的話就如同重拳一樣錘在溫嵐的心上,讓一顆心反復橫跳,心痛的說不出話來。
宮逸宸說的都是重話,每一句都讓溫嵐的心里備煎熬,特別是最后那一句,臉上盡是痛苦之,“小宸,母后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你從那一段痛苦的記憶中走出來,我不是要死你……”
“走不出來!”宮逸宸毫不猶豫的下了死令。
母子之間原本就如同寒冰的關系在此刻變得更僵了。
安謹躺在床上卻只能一不,看著他們吵,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緩和氣氛。
房間里安靜的連一針都能掉下來,沒有人開口說話,氣氛也變得低沉,讓人連呼吸都覺得抑。
母子之間對峙了很久,溫嵐最終還是低下頭來,錯了,是錯了,也意識到自己今天錯的有多離譜,最終,朝宮逸宸鞠了一個躬,聲音很輕,但也依舊被風吹進了宮逸宸的耳中。
“對不起。”
而后,越過宮逸宸走了出去,這一次,宮逸宸沒有再攔他,是因為他本來不及反應,大腦里來回播放著溫嵐剛剛的那句“對不起。”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溫嵐跟他道歉,卻讓他一顆心抑的,許久都不過氣來。
安謹嘆了口氣,問道,“你能原諒嗎?”
不是慈悲為懷,只是剛剛那一聲“對不起,”也中了的心。
那樣一個矜持高貴的人,卻對自己的兒子低頭,“母”這個詞,還真是束縛人的好東西。
許久,才聽到宮逸宸淡的如風的聲音響起,“原不原諒,又能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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