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兩道菜上來,賣相的確比百味樓的好看那麼一丟丟。
賀云熙嘗了一下,點評道:“這小白菜焯水久了,就勝在料比百味樓的好。但是這料也就是多了些調料。”
陸彥沒說話,賀云熙繼續說:“這廣味樓比百味樓本應該要高很多,但是這價格卻并沒有高太多,這不是正當競爭吧?”
“百味樓和廣味樓在州城那邊就是競爭關系,兩家關系不是很好,一直有打擂臺的意思。當初縣城里開了百味樓,沒過多久廣味樓也來了。早上袁掌柜不是還說了州城那邊又比起來了?”陸彥給解釋。
賀云熙慨:“百味樓服務態度好,廣味樓環境和味道好,兩家打擂臺還真的難分高下。”
“那是之前。”陸彥說道,“現在你知道你提出豆腐這個菜,袁掌柜為什麼會那麼激了吧?”
“那我們……”
“喲,這不是咱們的陸大才子嗎?”
賀云熙的話被一個怪氣的聲音打斷,抬頭一看,幾個穿著一樣服的男子從樓上包間下來。
“陸大才子,你也是坐過包間的人,怎麼現在只吃的起兩盤素菜呢?”為首的男子嘖嘖嘆,似乎見到什麼不得了的事一樣。
“劉公子,也不能這麼說,陸彥已經不是書院的學生了,早已不是什麼陸大才子了。”旁邊的人笑嘻嘻地說。
賀云熙挑眉,這些是書院的學生?
看起來關系不太好啊。
“曾經風華一時的陸大才子如今只能吃兩個素菜,真是可憐啊!”又一個人說,“你要是肯劉公子一聲爺,小爺今天就請你吃一頓飯。聽說,你現在連飯都吃不起了。吃糠咽菜的想必你也懷念這些菜吧?”
陸彥繼續夾菜,沒有理會這些人的意思。
那些人一看不高興了,繼續說道:“陸彥,你還以為自己是什麼人?連飯都吃不起了,還傲什麼傲?”
“陸彥,看在咱們曾經同窗的份上,我們可以給你個工作,當我的小廝,一個月給你一兩銀子,怎麼樣?”
陸彥依舊沒有說話。
賀云熙看那些人還要繼續說,啪的一聲,一個袋子被扔到桌子上。袋子口散開,出里面白花花的銀子。
那些人看到銀子,瞬間嚨被堵住了。
“相公,我吃得差不多了,你去結賬吧。”賀云熙說道,“咱們還有好多東西要買呢,別耽誤時間了。”
“好的娘子。”陸彥了小二過來結賬,學院那些人的臉可不好看的很。
“陸彥,既然你有錢,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學院啊?”
“哧,說不定這錢是別人的呢,他只是幫別人拿著。”
“噗──”賀云熙正喝水漱口呢,聽到這話,沒忍住噴了出來。
“咳咳,不好意思,失禮了。”賀云熙憋,“只是這位公子說的話太過好笑,讓人忍不住。”
“娘子無狀,還秦公子海涵。”陸彥說道,“至于說回學院,暫時沒……”
“相公,你不是說過兩天就回學院嗎?”賀云熙詫異地問。
陸彥的手頓了頓,正好小二過來結賬,打斷了他們。
結賬出去后,陸彥等書院的那些人走了,才說道:“我什麼時候說要去學院了?”
“上次你們說的時候,老二都要哭了。娘也希你繼續讀書考取功名。”賀云熙說,“再說了,讀書人不都想考取功名嗎?”
“可是……”
“你之前不去學院,是因為娘的不好,家里也沒錢了。現在不是有錢了?娘的也好許多,你不去學院干嘛?”賀云熙問。
“這個錢是你的。”
老虎和狼都是遇到的,錢自然就是的。
“咱們現在不是夫妻?只要我愿意,我的也可以是你的。”賀云熙說,“現在我就愿意讓你去讀書。說不定有朝一日你金榜題名,我還能撈個狀元夫人來當當。”
只要讓他生活好,和離的事才好說出來啊!
而且……這里離縣城這麼遠,要住校吧?
這樣就可以明正大分床睡了。
天天睡一起,要是哪天見起意了怎麼辦?
畢竟天天對著這麼一張帥氣的臉,也會容易讓人想要這樣那樣的。
陸彥沉默了一下,道:“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
賀云熙下意識想說我沒什麼期,想到剛才才說的話,話在嚨轉了個圈又咽回去了。
朝他笑笑:“你加油!”
他定定的看著,賀云熙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轉就走:“走吧,取了牛車去買東西。趁著今天有牛車,咱們多買點。”
兩人先去糧鋪買了大米面什麼的,看到有糯米,又買了十幾斤回去。
“你想吃湯圓最好買糯米回去。”陸彥說道,“糯米磨比較麻煩。”
“不是拿來磨的,我有別的用。”賀云熙說,“對了,我想買點酒曲之類的,我們去買的。”
“你要釀酒?釀酒沒有方法,不會的,而且糯米釀的話……”
“我暫時不釀酒。以后有想法再說。我要做其他的東西。”
陸彥挑眉,這意思是知道釀酒的方法?
“那你想做什麼?”
“醋。”
“醋?那是什麼?”
“做出來你就知道了,做不出來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是什麼。”賀云熙說,“快走吧,買了曲子還要去買服買酒和藥材呢。”
逛了一圈,等他們出城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而剛得的五十五兩已經去了一小半了。當然,大頭還是藥材。
“唉,這錢也太不經花了。”賀云熙嘆。
陸彥比更想嘆。他發現是真的能花錢,而且在看來,這些錢花的很隨意,可見以前絕對不是個缺錢的人。
“不過,這錢花得值。”想到虎骨藥酒,賀云熙心分外的好,“我跟你說,我做的這個虎骨酒,本看著是高了點,但是等泡好了,那效果是真的好。就那麼一小杯,你給我十兩銀子一杯我都不賣。”
陸彥挑眉:“真有那麼好?”
賀云熙抬首:“那是當然。”
“可是我怎麼沒聽說過?”
苏秋睡了一觉,就从饭店大厨变成了瘦弱村姑。父母皆亡,底下还有三个年幼弟妹,家里穷的叮当响,还不时有人来讨债? 这日子实在是有些难过。 苏秋可不怕,大勺在手,银子我有。 谁敢欺负我,就让你尝尝菜刀的厉害! 银钱不愁,弟妹也可人疼,日子是越过越好。 眼瞧着姑娘到了出嫁的年纪,说亲的一个挨一个,连那京城官家公子都为了口吃食成天围着苏秋转。 山脚下的猎户开始着急了:媳妇这么优秀,会不会嫌弃我? 猎户奶奶恨铁不成钢,隔日找到苏秋:姐妹儿,看在都是祖国花朵的份上,你考虑考虑我孙子?以后你喊我奶奶,我叫你姐姐,谁也不耽误谁!
容娡生的一番禍水模樣,纖腰如細柳,眼如水波橫。雖說家世低微,但憑着這張臉,想來是能覓得一份不錯的姻緣。 怎奈何她生在亂世,家鄉遭了水災,不得已同母親北上去尋親。 逃難的人,兇狠的緊,一不留神,口糧便被搶了個淨,更要將人擄了去。 容娡慌不擇路,逃至一家寺院。 佛祖像前,焚香的煙霧被腳步聲驚擾,浸染上幾分甜香,縹縹緲緲的晃。 容娡一眼瞧見那個跪坐在蒲團上,俊美無儔卻滿身清冷的男人。 她知他身份尊貴,恐他不會出手相救,一咬牙,扭着細腰撲進他懷中,擡起一雙盈盈淚眸看他,軟聲懇求:“郎君,救我,救救我,求您……” 謝玹眼眸低垂,長指虛虛扶着她的腰,如同悲憫衆生的佛尊玉相。 在容娡咚咚心跳聲中,半晌,輕輕頷首。 * 世人皆知,國君禮重百家,更對國師謝玹尊崇有加。 起初,容娡接近謝玹,不過是因他掌握大權,性子又冷,不是輕浮之人,既能給她一份容身之處,又不用她搭上自己。 她盡己所能的讓謝玹爲她側目,用溫柔的僞裝,讓他以爲她非他莫屬。 但在亂世中,於她而言,男子不過是她依仗美貌,可以輕易利用的稱心之物。 今朝她哄誘着謝玹,安身立命。改日亦可選擇旁人。 可容娡萬萬沒想到,容身之處有了,自己卻再沒能逃出他的掌心。 ——那個滿身神性的男子,有朝一日竟會站在皇位之上,皁靴隨意踢開國君的頭顱。 他若無旁人般丟開染血的劍,一貫清沉的眉眼,眼尾暈開薄紅,目光一寸寸割過來,將她逼退到角落。 如玉的長指曖昧地箍住她的腰側,嗓音噙着陰沉的低啞: “孤在此,你再說一遍,想嫁誰?” * 謝玹一生冷血寡情,算無遺策,從未心軟。 唯一的失算,便是讓那個不愛他的女子入了他的心,動了他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