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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夫妻今天也在明算賬》 第57章 在玉清

 酉時時分,簡歡和姜棉從藏書閣出來,一起去膳堂用膳。外頭的雨不知何時停了,地面上積起一個個小水坑,行走間,積水微濺,沾兩人的擺。

 姜棉正在和簡歡眉飛舞的講述門派八卦,說到興頭上時,話頭忽而一頓,朝前方一指:“哎,簡歡,是羽長老!”

 簡歡聞言,忙朝姜棉指的方向瞧去。

 羽青長老借的青竹條還在這里,那日回門派就想還,但羽長老不在。

 眼睛一亮,拉著姜棉跑過去。

 羽青是和幾位長老一起的。

 兩人忙作揖問好:“見過諸位長老。”

 其他長老面,羽青解釋道:“是我的弟子,你們先行一步罷。”

 幾位長老聞言,便走了。

 羽青笑意盈盈地看向簡歡:“回來了?筑基七層,不錯,想來在境里收獲不小。”

 簡歡把青竹條拿出來,雙手捧著遞過去:“還得謝過羽長老的竹條,若非如此,弟子也不會有如此境遇。”

 羽青揮手,竹條便到了他手里。

 他也沒有多問簡歡在境里到底遇到了什麼,人平安回來就行:“我和幾位長老還有要事商量,就先行一步了。”

 聽他這麼說,簡歡和姜棉便告辭了。

 兩人轉朝膳堂的方向走。

 姜棉悄悄道:“你猜羽長老會不會說‘等等’?”

 簡歡余瞥了眼已經離去的羽青:“這次應該不會說了罷?”

 “不一定。”姜棉道,“你知道現在大家私底下喊羽青長老什麼嗎?”

 簡歡好奇:“什麼?”

 “等等長老。”姜棉話音剛落下,羽青忽而又回來,沖著兩個已經走了好幾步的弟子喊,“等等。”

 “……”

 姜棉腳步一停。

 簡歡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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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相視一眼,轉走回去。

 羽青剛剛都快追上前頭的長老了,但他想了想,簡歡自從門以來,似乎經常下山歷練啊。

 “你接下來好好待在門派里修煉,就不要下山了。”羽青叮囑道,“三月后便是門考核,可不能馬虎,知道嗎?”

 簡歡回道:“是。”

 本就沒打算再下山。

 玉清派外門弟子是要收束脩費的,一年三千靈石。在修煉第九個月時,會有門考核,考核通過門弟子,就不需要束脩費了。若未通過,接下來三月可以一邊繼續在外門修煉,一邊好好想想三個月后,是要繼續費再重新修煉一年,還是去其他門派,或者干脆放棄修煉一道了。

 “還有你。”羽青又看向姜棉,“你也是,務必好好準備門考核,你娘為劍修,賺靈石也不容易。”

 姜棉忙回道:“是,長老。”

 這回代完后,羽青是真的走了。

 兩位弟子站在原地,目送著他離開。

 姜棉道:“羽青長老是真的很好啊……”

 簡歡贊同:“確實,當初我要去境,長老把青竹條借我時,我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對對對,我之前悄悄在羽長老的符課上吃糕點,羽長老看見了也沒說我,這就算了。”姜棉道,“之后有回在路上遇見他,他把我喊住,給了我一包糕點,說是別人送他的,他也不吃!”

 “所以——”姜棉一頓,轉頭對簡歡道,“你要記著,我們一年生符修,和一年生劍修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啊?”簡歡不經常在門派,因此對門派的矛盾八卦都不太清楚,“為何?”

 “你不太清楚,現在教劍修的那個魏長老,和我們羽長老不對付。”姜棉一提到這個就氣,“魏長老在他們劍修的課上嘲諷我們符修不行,是所有修士里最上不了臺面的。說我們羽青長老說話啰嗦,慣會拍掌門馬屁!”

 簡歡:“一聽這個魏長老就很酸啊。”

 若真看不起,提都不會提。一直提,不就是一直心有芥

 “他就是嫉妒!”姜棉道,“這個魏長老有個合歡宗的道。但合歡宗那位長老,其實不喜歡魏長老,喜歡我們羽青長老。可羽長老不找道才找了魏長老。所以魏長老才如此針對羽長老,他影響,那些一年生劍修也一個個眼高于頂,看不起我們符修呢!”

 簡歡長長地噢了一聲,還沉浸在八卦的世界里。

 “門考核的第二關是比試,到時是所有一年生一起簽進行的,當然單靈那幾人不在。往年他們劍修若到符修,都會意思意思過個幾招,不會傷了和氣。但聽說今年,那些劍修放出狠話,定然要打得我們符修滿地找牙。”姜棉癟癟,“大家最近都在愁這事,論打架,我們肯定打不過他們劍修。每年的門比試,第一都是劍修,十萬靈券也一直是他們的囊中之。啊,想想就好生氣,我一會要多吃點!”

 簡歡忽而一頓,停下腳步。

 姜棉跟著停下,不明所以地看:“怎麼啦?”

 簡歡看向姜棉,認真問:“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姜棉不明所以:“我一會要多吃點?”

 簡歡搖頭:“不是這句,前面一句。”

 姜棉努力回憶:“每年第一都是劍修?”

 簡歡屏息:“然后呢?”

 姜棉再努力想了想:“十萬靈券一直是他們的囊中……”

 “對,就是這一句!”簡歡打了個響指,角一彎,笑了起來,又問,“十萬靈券是何意啊?”

 姜棉解釋道:“就是在門派里可以用的靈券,可以到多寶閣買東西,十萬以都不花錢。”

 簡歡:“包括靈木嗎?”

 姜棉點了下頭:“包括吧。”

 -

 筑基期修士有著極佳的夜視能力。

 但對的向往,是人的本能。

 遠離眾人的小木屋里,不要錢的蠟燭靜靜燃燒著,昏暗的燭籠罩在沈寂之有些疲憊的臉上。

 現下已是丑時,他才剛剛從煉堂回來,幾近虛,連帶著聲音都有些低:“三個月后再蓋?”

 “嗯嗯。”簡歡盤膝坐在床上,手里拿著符筆,“等我門考核結束后再看。”

 沈寂之目落在那只筆上。

 簡歡用符筆用的非常頻繁,已經半禿,聽偶爾抱怨,似乎靈墨也快用盡了。

 “你覺得你能拿到那十萬靈券?”他收回目,想想也就明白了。

 沈寂之當年是被谷山帶回玉清派,直接收為親傳弟子的。

 他不需要從外門弟子一步步來,自然沒有門考核這種東西,但他知道門考核第一有十萬靈券。

 十萬靈券是為數幾個可以薅門派羊的機會。

 簡歡手,把炸開的筆使勁一團,按了按:“試試,不試試怎麼知道?”

 今日從姜棉那聽說這事后,便去打探了一下消息。

 單靈弟子一向不和他們這些多靈弟子一起,但有個雙靈的劍修,家里也是九州小有名氣的修仙世家,從小便抓修煉抓得很,如今已是金丹期修士。

 這位是勁敵。

 但是,比試中有長老在一旁盯著,不會讓弟子死。重傷的話,也會有玉清派的藥師治療,不收錢。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簡歡肯定是要試一試的。

 沈寂之致的眉眼微蹙,提醒:“會很危險。”

 簡歡只說了一句話:“換做是你,你不試?”

 沈寂之:“……”

 他輕嘆一聲,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接下來我要出趟遠門。”

 簡歡疑:“你去哪里?”

 沈寂之:“白天我去了趟藏仙樓,看到有個任務適合我。”

 他當場就接了,但下午回來時,各方權衡之下,答應簡歡蓋房。他本想明日去回絕掉的,現下,倒也不必了。

 簡歡一愣:“那你煉堂的活呢?”

 沈寂之:“我會把材料帶著空做,做完拿回來也是一樣的。”

 簡歡抿,不知為何,有點不想他去:“但,你這比我的還危險。”

 比試頂多重傷,可接任務的話,雖然來錢最快,卻隨時有生命危險。

 沈寂之抬眸,向簡歡,燭在他的瞳孔中,他輕聲道:“我也想試試。”

 -

 在現代時,簡歡在班上并不是天賦最好的那一批。

 只是足夠努力,很多個夜晚,同樣的畫面,畫了一張又一張,直到畫出自己滿意的畫作。

 正因為這些數不清的日夜,讓在這個異世界里的為了一年生符修中最出類拔萃的那一個。

 門考核只剩三個月,大家都開始急了,時不時就有人來問簡歡符箓的問題。

 簡歡脾氣也好,同窗來問也不會不耐煩。

 第二日午后,雨過天晴,正好。

 簡歡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周遭圍了幾個人。

 門考核有兩關,對他們符修來說,第一關便是畫符。

 門派會準備好符筆和符紙,長老們當場說出二十張符箓,畫出半數以上者,就能過第一關。

 第二關是比試,不一定要贏才能門。過程中會有長老在邊上評分,就算這個弟子輸了,兩關的分加起來,若排在前半段,也能順利進門。

 “也不知道長老們會哪二十張符箓。”姜棉翻著那本厚如磚頭的符大全,托著臉,愁眉苦臉的。

 在請教簡歡問題的幾人也紛紛附和道:“是啊,那麼多符箓,全部記下也太難了。”

 其中一人一臉悲痛之:“最可怕的是,你現下記住了,但過了幾日,你又忘了,又得重新記!”

 “哎,簡歡,你記得如何?”有人好奇地問道。

 簡歡指尖靈活地轉著符筆,聞言答道:“我還好,都差不多了。”

 平日在外時,一有時間就畫符。

 再加上在蓮方境里又待了一年多,基本上都會畫。

 “真好。”姜棉一臉羨慕地看著簡歡的腦袋,“不過話說回來,你們覺得長老們會什麼符?”

 聽到這句,簡歡抬起頭:“其他我不知道,但相信我,一定會有傳送符的。”

 眾人都知道羽青長老對傳送符的偏,聞言,笑一團。

 簡歡跟著笑,靈的眉眼上揚,整個人都洋溢著愉悅閑適的氣息。

 無意間往窗外瞧了眼。

 外邊極盛,仿佛要將前幾日雨留下的痕跡悉數消滅。

 那些四季常青的綠植在下舒展著葉片,風吹過,輕輕搖擺,連帶著葉片上的細碎也跟著舞

 一棵樹下,著黑年靜靜站在那,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

 是沈寂之。

 簡歡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消弭,很輕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識歪了下頭。

 察覺到的視線,沈寂之,輕輕彎了下角,朝做了個口型:走了。

 便轉離去,翻飛的擺一路掠過枝葉,消失在了拐角

 要不是幾人看簡歡愣在那里,湊過來看了看,問:“那不是沈師兄嗎?”

 簡歡甚至懷疑,剛剛站在那的,是真的沈寂之,還是眼前出現的幻象。

 “沈師兄來找你啊。”姜棉問依舊坐在位置上的簡歡,“你不出去嗎?”

 簡歡回過神,垂眸,長而翹的睫鋪下一小片翳:“沒,他應該是來和我告別。”

 “告別?”其他人了句話,“師兄要去哪里?”

 簡歡不太想過多沈寂之的行蹤:“他有點事。”

 “那他來告別——”姜棉了塊紅棗糕,“你不追出去送送他?”

 “……”簡歡抬頭,看向一張張八卦臉,笑罵道,“行了,別圍我這,我要畫符了。你們還是回去背你們的符箓罷,小心明年還要再三千束脩費呢。”

 眾人:“……”

 眾人瞬間沒了八卦心,紛紛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時間在書頁的翻間,越寫越沒墨的符筆間,悄無聲息地溜走。

 三個月后,一群符修或興或沮喪地從符堂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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