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沒有吃夠，在原地打轉嘶吼了很長時間才離開。

樂錦容趴在地上像個死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鹿悠悠被殘忍殺害被妖分食的場面，令樂錦容的神魂到了堪比毀天滅地的撞擊。

前世記憶泄洪一般將他淹沒。

記憶里他對鹿悠悠的態度可以用“狠毒”來形容。

記憶里的悠悠和現在的悠悠截然不同。

前世的沒人疼沒人，可憐，卻還要被人說是裝出來了

他討厭，師兄師弟討厭，師尊討厭，整個宗門的人都討厭。

在赤霄宗那麼的多余，多余到沒有的容之地，只能以死來給楚楚騰地方。

他看到記憶中的自己在悠悠死后瘋狂著楚楚。

寧愿和其他師兄弟一起分楚楚，也要留在楚楚邊。

他們的生活糜爛穢的令人作嘔。

樂錦容看著六個男人和一個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畫面，比掉了糞坑還要惡心。

他用力甩頭，想要將這些記憶甩掉。

不想承認這是他的前世。

可記憶不會出錯。

樂錦容突然笑了，從低沉郁的笑慢慢變放聲大笑，笑著笑著眼淚流了出來。

“我曾經如此惡心。”

他該慶幸，這一世他沒有沉迷在楚楚那個惡心的人石榴下。

這一世一切都不一樣了。

可前世對悠悠的殘忍，絕對不會因為他們現在對的好而被輕易抹去。

樂錦容低頭看向自己。

好想將自己殺了，也嘗一嘗悠悠遭遇到的痛苦。

好想將靈挖出來償還給悠悠。

好想用灰飛煙滅的方式洗刷前世恥辱。

可是他不能死。

楚楚還活著，還在對悠悠虎視眈眈。

所以他不能毀了靈不能死，他要保護在悠悠邊，哪怕必須要償還，他希自己是為了悠悠而死。

樂錦容從地上站起來，整個人的氣勢都隨之增長了數倍，神魂的力量不斷壯大，眼看著就要突破化神中期了。

他站在鹿悠悠被妖分食的地方看天。

天很藍，云很白，而他的心卻雨連綿。

樂錦容站了很久很久，日出又日落，直到鹿悠悠的腥氣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才離開。

他飛回了赤霄宗。

即使不能殺了楚楚，他也要站在距離最近的地方，看著，死死盯著。

看著師兄弟爭搶，站在床邊看著六男一滾作一團。

他的胃開始痙攣，即使是神魂狀態，他都惡心的干嘔不止，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他被楚楚下賤放無恥的行為惡心的大吐特吐，他迫自己看著他們每天上演穢畫面，以此來懲罰自己。

他不知道幻境什麼時候結束，更找不到破除幻境的方法，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幻境中變本加厲的懲罰自己，只有這樣才會得到救贖。

與樂錦容經歷的完全相同的是溫零榆、沈淸玄和葉子無。

他們的痛苦一點都不比樂錦容。

當溫零榆看到另一個自己無的斬斷鹿悠悠手腳那一刻，溫文爾雅的他早已不復存在，瘋狂的宛如一頭兇，撲過去想要恨恨撕咬敵人。

他的怒吼沒人聽到，他的阻攔沒人看到，他被人當空氣無視。

只能被地看著鹿悠悠慘死。

溫零榆跪在赤霄宗山門外。

他想以死謝罪，用自己的命去抵鹿悠悠的命，卻也和樂錦容一樣無能為力。

沈淸玄面無表，心疼到麻木。

如果悠悠不是福星，如果悠悠沒有化他，他相信自己會像前世那樣為了楚楚做出刺瞎悠悠雙眼的事。

因為當年他就曾經數次生出殺了悠悠的心。

對悠悠造的傷害，他遲早是要還的，所有傷害了悠悠的人，也都是必須要償還的。

沈淸玄的臉上表不多，但是眼神卻變幻莫測，里面席卷著風暴。

葉子無在幻境的不斷刺激下，他也功看到了前世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是所有人當中最不愿意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上的。

他拔了悠悠的舌頭？

不會的，怎麼可能呢。

自從悠悠來到赤霄宗，他一直很喜歡的，在其他幾位師兄都對悠悠存有偏見的時候，他也是第一個替悠悠說話的。

他一定不會像自己看到的那樣殘忍的對待悠悠。

葉子無拼命搖頭不愿意相信。

可是，他之所以會對鹿悠悠刮目相看，完全是因為悠悠給他帶來機緣的結果。

如果不是因為悠悠一福運，他也不會得到機緣，得不到機緣，他就沒有興趣去了解悠悠的為人。

不夠了解悠悠，他就對一般，就會像前世那樣對悠悠實施慘無人道的折磨。

葉子無非常抗拒，甚至想要立刻死去，不去面對另一個不堪的自己。

他們四個男人被困在幻境中無法自拔，對鹿悠悠的愧疚不斷上升。

比他們兩個還要痛苦的，當屬夏清荷。

討厭蕭鴻飛這個人，因為蕭鴻飛的本質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對付這樣的人，不會手下留，故而才毫不手的將他殺了。

可是，現在看到了什麼？

蕭鴻飛笑著將按在下肆意玩弄。

“赤霄宗所有達到筑基期的修士都去了虛無境卻毫無所獲，只有你和鹿悠悠那個小賤人獲得了大機緣，你們的運氣真是好到讓人生氣啊。”

夏清荷看到蕭鴻飛面猙獰著掐著另一個自己的脖子。

“明明是個四靈的廢，居然洗掉了三個靈變了單一水靈，你本來可以好好修煉低調做人，但是你這個小賤人非要去拍鹿悠悠的馬屁，既然你想要做鹿悠悠邊的一條狗，就不要怪我拿你當鼎爐采補了。”

蕭鴻飛侵犯著夏清荷，夏清荷無能為力，只能被承，嘶聲裂肺的呼喊全部被蕭鴻飛用大手按了下去。

夏清荷看到另一個自己被蕭鴻飛這樣的狗男人如此對待，怒不可遏，紅了眼眶，對準蕭鴻飛發猛烈的攻擊，卻無濟于事。

這種只能看著事態發生，卻挽救不了自己的況，讓恨不得從這個世界消失。

記憶的碎片在腦子里閃。

虛無境中，鹿悠悠舍相救，得救后說：“我是外門弟子，我夏清荷，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閃過的記憶碎片告訴，這是和鹿悠悠前世第一次相遇，鹿悠悠不認識，卻認識這位掌門座下的親傳弟子。

又有一道記憶碎片閃過。

無意間看到鹿悠悠在后山獨自掩面哭泣。

“為什麼楚楚回來之后師尊師兄都不喜歡我了，連蕭鴻飛和蕭婉凝都不再和我做朋友。”

看到另一個自己，對鹿悠悠小心翼翼道：

“我可否有幸為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