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從休息棚出來，兩人無所顧忌地邊走邊聊，小棠和向城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一路被強行塞滿狗糧。

「聽秦導的意思，這部戲拍完就要跟我家神求婚？」

「應該是。」

「你說我神會同意嗎？」

「當然。」

小棠睨他一眼：「哪來這麼大信心。」

向城清咳：「都這樣了還不能在一起，天理難容。」

「……」

當晚葉奚就坐在片場的攝影棚里，秦忱給搬來大堆的優質劇本，讓隨便翻一翻，當做解悶。

剛坐下幾分鐘，男人去而復返，手裏拿著個平板電腦，擱在面前。

「碼是你生日，想玩遊戲用它。」

葉奚抄起來左看右看：「好像不是家裏那個。」

「剛剛讓助理去買的。」秦忱頭髮：「也別玩太久，傷眼睛，如果實在無聊，就過來看我拍戲。」

點點頭，沖男人甜甜一笑：「秦導好心喔，卡完我的戲，然後再讓我去看你卡別人。」

他了臉頰，失笑：「小丫頭片子，記仇記得有些過分了。」

哼。

葉奚扭過頭去，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

如此模樣，秦忱心地又不想去片場。

站在原地看一會兒，他仰仰頭吸了口氣，勉強收回視線，隨之又叮囑完幾句，才轉闊步朝外走。

後空氣靜默，葉奚慢慢側過頭來，看著夜深逐漸走遠的高大背影，眉眼溫，無意識間彎了彎。

秦導有時候，真的很可。

拿起桌上的劇本翻看兩眼，麻麻的劇卻激不起半分興趣，好像無論讀到哪個角，腦子裏出現的都是同一張臉。

旅遊得緩緩，先結婚？

葉奚目靜靜落在自己的無名指上，杵著下一陣沉思。

要結婚，是不是得先求婚。

問題來了，到底秦導求，還是……求？

葉奚回想看過的電視劇，似乎在這種事上，如果兩相悅的況下，一般都是男士主。

行~

那再等等吧。

秦忱到了片場，剛坐到監視前，場務就不知從哪兒一口氣搬來五箱氣泡水。

看著旁邊堆小山的飲料，他稍稍斂眉：「不用拿這麼多，先放一些到材棚去。」

場務撓撓頭：「是葉神代的。」

男人默住。

突然想到什麼，轉頭招來助理。

「今天下午，我休息室里有一瓶氣泡水，哪兒來的。」

氣泡水……

向城仔細回憶了一下，約有些印象：「下午有個演員過來找你，沒見到你人，然後留了瓶水。」

「為什麼不扔了。」

額。

助理不明所以：「有毒？」

「……」

秦忱眉心：「下次到類似的，直接清理乾淨。」

哦。

向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自家導演臉不太好的樣子，有些雲里霧裏。

不遠一眾待戲的藝人，目睹秦忱與助理說話時心似乎不妙，神經一下子綳起。

「糟了，我預測今晚又是修羅場。」

「不會吧，剛才聽陸彎彎說，只要葉神過來，秦導一般不會輕易發脾氣。」

「葉神在哪，怎麼沒看到，難道走了？」

「在攝影棚，我剛剛路過瞧見了。」

「那就好，希陸彎彎說的是真的。」

幾人說完，很快就傳來副導大喊準備開始的聲音，們深呼出口氣，一邊醞釀著緒一邊往拍攝地走。

事實證明，陸彎彎誠不欺我。

持續幾天的低，在這個夜朗風清的晚上總算得以緩和，幾個配角鏡頭前所未有的順暢，監視前每一次喊卡，他們都下意識張，然而一聽是楊副導講戲，瞬間又鬆懈下來。

副導講戲，說明問題不大。

但凡遇到秦導臉沉拿著劇本親自過來，鐵定就是糟糕頂。

今晚秦忱的心確實不錯，甚至在拍男主角戲的時候，似乎也順眼了很多。

他的葉奚此時就坐在不遠等他收工，不再是孤家寡人一個，不久以後，從法律意義上來講，他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回想之前在攝影棚里，自己提出結婚時，神自然，沒有表現出一一毫迴避或者抗拒。

那刻秦忱心裏說不出是什麼覺，如果一定要形容，大概就是甜。

甜到每都散發著糖的味道，那是一種，從骨髓里蔓延而出的期待與幸福。

幾天後，出發去米蘭的前一夜，葉奚正收拾著行李，大導演擱在房間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一陣急促鈴聲。

折到一半的服停下來，走過去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楊序。

男人正在洗澡，葉奚想了想，按下接聽鍵。

那邊未等開口，就直接來了句：「片場出事了。」

眼皮一跳，擰眉問：「出什麼事？」

聽到不是秦忱的聲音，對方稍作一愣，隨之嘆了口氣：「有點複雜，等會兒秦導有空，讓他給我回一下電話。」

「好。」

掐斷後，葉奚連忙走到浴室門外，敲了兩下。

「剛剛楊序打電話，說是急事，你洗完回一下。」

話音才落，秦忱穿著浴袍打開了門，熱的霧氣迎面撲來，呼吸間充斥著男人上沐浴后的香氣，清冽而又斂，讓一顆焦慮的心稍微平靜了下來。

今晚有夜戲，但秦忱明天一早要陪飛米蘭，所以把幾個配角戲份留給楊序，自己則提前一小時就收工回了玉溪灣。

沒曾想他前腳剛走，後腳片場就出事。

秦忱拿著手機去臺外回電話，葉奚站在行李箱前，看向左手邊被疊得整整齊齊的大導演的服，輕嘆，估計百分百是去不了了。

十來分鐘，見男人一語不發地從臺進來，立即問：「片場出了事故？」

秦忱坐在床沿，目落向充滿擔憂的小臉，默住幾秒，沉緩地開口：「有演員自殺。」

？！

葉奚吸了口氣，神怔然，好一陣才回過神。

「人現在怎麼樣？」

「在醫院搶救。」

轉開眸子，聲音有些恍惚：「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會自殺。」

這個圈子水深而又複雜，許多明星因為力過重，患上抑鬱癥而做出輕生的舉時有報道。

可當類似的事真真切切發生在自己邊時，卻完全是另一種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