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所以選擇回蕭家老宅去做，是因爲覺得這些天來的心煩意是葉晉文時不時出現造的。

但是，當在蕭家老宅看到葉晉文的時候纔想起來，舒媛過去是婆婆的好朋友。

葉晉文又是政界的人，來軍區大院一點兒也不奇怪。

看著坐在沙發上和婆婆徐琴音聊天的中年男人，就僵了一下。

他在醫院轉了這麼些天不是都沒有打算現的嗎，怎麼突然就跑來了？

顧念沒有發現其實這一刻心裡面更多的是埋怨和不悅，下意識的就想要轉離去。

是蕭漠北攬住的肩膀，在耳邊輕語：“念念，不要這樣！”

眼神有點複雜的看了一眼蕭漠北，然後就看見徐琴音起迎了上來。

“念念，你回來了？本來媽也打算去接你的，但是漠北說你還要去看媽媽，所以就……”

徐琴音知道顧念臉不好的原因是什麼，但還是避重就輕的將問題攬在了自己的上。

“沒關係的媽，是我跟漠北說不用那麼興師衆的！”

徐琴音對的好，顧念全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而這件事不管從那個角度來說，都怪不了徐琴音。

“嗯，在醫院這兩天肯定沒休息好吧，你看都瘦了。”徐琴音滿目心疼：“我讓阿姨煮了你最吃的菜，去洗洗手，一會兒我們就開飯。”

一會兒就開飯，那意味著葉晉文也會在老宅用餐？至在禮貌上是這樣的。

“謝謝媽！”顧念乖巧道謝，眼角的餘看到葉晉文從沙發上站起子來的時候，繼續說道：“媽，我有點累先上樓休息，晚點再下來吃飯。”

“念念……”

徐琴音低喚一聲，還下意識的去看葉晉文。

都是爲人父母的，徐琴音這會兒很能會葉晉文的心，只是卻也不能去責怪顧念什麼。

他們都知道，顧念心裡有一個結。

在那個心結沒有打開之前，是沒有辦法放下的。

可是，所有顧念的人都不想看到這樣的況一直延續下去，畢竟他們都希能夠開心起來。

顧念打算往樓上走的時候，葉晉文在猶豫再三之後，還是邁步上前。

“念念……”

他低低的喚了一聲，嗓音已經不似從前那般的渾厚，反而是盡顯蒼老。

顧念覺自己的心一，頓住了腳步，冷冷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一言不發。

只有自己知道，當葉晉文站在面前的時候，的心都在跟著抖了一下。

這個在政界意氣發，叱吒風雲了一輩子的男人，原本是那麼神，此刻卻有點不修邊幅，蒼老的看上去超過了實際年齡。

突然就有些害怕葉晉文待會說出口的話會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迴應，想要逃避卻逃不了，只能的攥住蕭漠北的手。

蕭漠北覺到小人的張，他知道那是因爲什麼。

但聰明如他，並沒有點破，只是用自己大大的手掌反握住顧念的。

他用掌心的溫度傳遞訊息給：不管做什麼，也不管發生什麼，還有他會一直站在的後。

“念念，我……我知道之前是我太唐突了！”

葉晉文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

“我知道，我在你過去的二十多年裡一直缺席，沒有好好的扮演父親的角，讓你和你媽媽吃了不苦……”

“念念，我不敢奢求你能馬上就接我，但我希你能夠試著原諒我，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讓我盡一盡做父親的責任，好好照顧你……”

葉晉文抖著聲音，把自己心裡面想要說的話全部都說完。

然後，眼神中還帶著希冀和期待的看著顧念。

和蕭漠北聊了之後，葉晉文想了很久，覺得不能再繼續那樣下去，對他和顧念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顧念聞言，臉上依舊是冰冷的沒有表。

但是心卻是洶涌澎湃，曾經在外部工作過，自然能夠聽的出來葉晉文說的這些話裡面的誠懇。

幾乎在那一秒，的心已經快要融化，是真的想要原諒葉晉文，是真的想要父。

但是，只要一想到母親現在還是植人躺在療養院裡面，心又狠了起來。

雖然，母親是因爲出事纔會想不開的，纔會追隨而去爲植人的。

但是，這件事和葉晉文有著千萬縷的間接關係。

如果，當初他沒有不聞不問的放棄了他們母兩個人，那麼這麼多年就不會因爲沒有父而盡各種欺負。

不會因爲沒有選擇和委屈求全要和蕭宸昊訂婚甚至結婚。

如果是葉晉文的兒，那麼早就可以和心的人在一起，蕭漠北也不會和舒夏薇訂婚。

也許，不會跟舒夏薇一樣驕縱跋扈，但至食無憂，不用母親靠著去夜總會靠著陪酒賣笑養活。

也許……

一時間，顧念的腦袋裡面想到了太多太多。

等再次擡眸看向葉晉文的時候，眼眶裡面已經有了盈盈的淚。

“葉部長，我已經過了二十多年沒有父親的日子，早就習慣了！”儘量讓自己的語調來敘述，卻還是帶著些抖。

“所以，你不用刻意的想要彌補我，至於你說的原諒，我想如果媽媽能原諒你的話，我就無所謂。”

說完這句，掙開蕭漠北的手，徑直上樓去。

沒有看到葉晉文眸底的傷，也不想去看，只知道要是再多呆一秒的話，或者的那些眼淚就會不控制的掉下來了。

蕭漠北看著那抹纖細的影，滿是心疼。

“我先上去看看念念！”

他也跟著上樓去，因爲不放心小人。

剛纔說的那些話，他聽著就覺得心疼，更何況顧念親經歷過。

也許葉晉文什麼都沒有做過，沒有像他一樣做過確切傷害顧念的事，但是那些傷害是無意識的，所以纔會那麼深。

徐琴音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後上去的背影，嘆息了一聲。

然後才轉看著葉晉文：“老葉，這件事還是急不得，你也不要太著急，我和漠北都會勸勸念念的！”

以前很固執，固執到浪費了二十多年和蕭漠北在一起相的時間。

是顧念讓明白了親的重要，相信那麼善良的顧念也遲早會想明白的。

葉晉文點了點頭，他的心這一刻複雜極了。

一方面他終於把心裡面想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了，而另一方面，顧念的態度還是讓他有點無法招架。

……

蕭漠北一上樓，就看到顧念背對著門口坐在牀沿上。

肩膀在輕微的抖，應該是在泣。

唉……他就猜到了小人儘管表面上看起來很冷漠，但實際上自己心裡面卻不好，在折磨葉晉文的同時，也在折磨自己。

蕭漠北上前攬住的肩膀，“我說過，以後不準再哭，要不然我就該反省自己做的不好了！”

“你明知道，我現在哭跟你沒關係！”

“可，你是我老婆，老婆哭了，怎麼會跟我沒關係呢？”

蕭漠北的嗓音低啞還帶著些許，讓顧念心裡面不已，輕輕的將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

“念念，如果我說我還有些事沒有完全告訴你……”

“什麼事？”

蕭漠北的話都還沒有說完，顧念就敏的坐直了子，盯著那雙幽深的黑眸。

有直覺這件事一定和葉晉文有關，所以纔會如此的激。

“念念，其實關於媽媽爲植人這件事……我瞞了你一些事！”蕭漠北開始坦白。

媽媽爲植人的事？顧念沒有想到蕭漠北會突然說這件事，難道說這跟葉晉文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肯定是有關係的，要不然蕭漠北都瞞自己這麼久了，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的。

知道，蕭漠北一直說支持的任何決定，但是心還是非常希能夠原諒葉晉文，就像原諒他那樣。

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希的呢？

然後，又聽到蕭漠北說：“念念，你一直都以爲媽媽會爲植人是因爲你離開而想不開纔會跟著一起去的。”

“可是，實際上媽媽會變植人是因爲想要換取你更好的生活。媽媽也恨，恨當年葉晉文放棄你們母兩個。但是當你出事的時候，媽媽更恨的是自己，恨沒有早點告訴葉晉文你的世……”

“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那天我從監獄回來，媽媽有來找過我，但是那時候我因爲自己心的自私而狠心的拒絕了的請求，是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可以救你，所以纔會去找葉部長的。”

“但是，你也知道那個時候葉部長正好出差在國外並不在家，只有舒媛阿姨在，當時舒媛阿姨答應救你的唯一條件就是要你們母從此以後消失在B市，消失在葉部長的面前……”

這些事都是舒媛在意識到錯誤自己錯誤的時候告訴蕭漠北的，他本來想過永遠都不說出來的，尤其是舒媛人都已經死了。

顧念聽得是膛大雙目，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