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一個人躲在院子里痛哭出聲,手機就掉在的腳邊。
先是哽咽著,再是嚎啕大哭,最後從鞦韆上到了草地上,兩手抱住自己的。
這還不如一開始就別給希,只想好好活著,卻沒想到這麼難。
傍晚時分,的電話打來了,任苒強撐起神接通。
「。」
「苒苒,過兩天就來宋城了,我宰了一隻羊,還攢了好些蛋……」
任苒眼淚不住往下掉,「別帶這麼多了,多累啊。」
「沒事,你爸安排了車來接我的,不累……」
手在臉上了下,但鼻音還是很重,似乎聽到了,「怎麼了?」
「沒事,有點小冒。」
「你啊,一工作就什麼都不管了,等我到了宋城,你必須第一時間讓我見見……」
任苒慌忙出聲,「,我忙死了,小年夜吧好不好?我一定過去陪您。」
「把呈羨也帶過來。」
任苒這個時候只能答應,「好。」
知道拖不下去了,只要見了的面,肯定會察覺出來。是跟著長大的,所有的小心思也都瞞不住,到時候肯定會窮追不捨,而且凌呈羨今年是不會跟回家的。
任苒頭一次覺得這樣無助,哪怕是被查出來有病的時候,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絕過。
知道就要瞞不住了,真的害怕。
夏舒雯挽著凌呈羨的手臂出門,剛走出單元樓,夏舒雯忽然踮起腳尖在男人的臉上親了口。
凌呈羨頓住腳步看,「幹什麼?」
「馬上就要過年了,新年討個好嘛。」
凌呈羨將手臂從懷裡出來,一字一頓道,「你覺得這樣跟著我,還驕傲是吧?生怕別人看不見?」
夏舒雯的臉白了白,「對不起,沒有下次了。」
這兒進進出出都是人,誰也沒有心思管別人家的事,只不過是凌呈羨不想承認這個人罷了。
「你回去過年嗎?」
夏舒雯搖了搖頭,「我想留在這……」
陪他。
凌呈羨語氣淡漠,目在夏舒雯的臉上輕掃過,「你可以讓你媽過來陪你。」
「你……你不介意嗎?」
「過年我要回家。」
夏舒雯心裡咯噔下,不敢多問,就不知道他所說的回家是回清上園,還是凌家呢?
到了宋城,第一時間就給任苒打了電話。
任苒還是只能推說工作太忙,要到小年夜才有空回家。打起神想要去趟商場,給挑兩服送給。
任苒還未走出大門,就看到快遞員站在門外,手正要按響門鈴。
「請問是任苒嗎?」
「對。」
「有您的快遞。」
對方將一個信封袋遞給,任苒簽收後站在原地,將封口撕開。
裡面放著幾張照片,沒有出來,只是掃了眼,就將那些照片看得清清楚楚。
其中有一張拍到的,是夏舒雯踮起腳尖親在凌呈羨的臉上,他的表看不清是喜是怒,但眼睛有神,應該是喜歡的吧?
給看這些照片做什麼?
是想讓心痛,還是想讓認清現實,離凌呈羨遠一點?
任苒隨手將照片撕了,都這樣了,還會在乎這個男人花天酒地的那些破事嗎?
任苒犯過一次傻就夠了,那也是仗著有匹配的骨髓了,所以心好,才會讓他有機會再辱一次。
出門時裹得跟個粽子似的,不風,任苒經過垃圾桶,將那些被撕碎的照片丟了進去。
沒有力氣逛很久,給買了兩套服后,就回來了。
任苒打電話了換鎖的人過來,將大門上的鎖直接換了,既然凌呈羨要將困死在這,那就徹徹底底留一個人在這自生自滅好了。
凌呈羨應酬結束后,讓司機直接去了清上園。
司巖替他打開車門,見他有些喝多了,手攙扶他一把,「我打個電話讓出來吧?」
「不用。」凌呈羨手在旁邊的車門上扶了把,「我沒有喝醉。」
「四,您今晚要留在這嗎?」
凌呈羨沒有明說,他直直地看向司巖,又朝他肩膀上輕輕推了下,「就要過年了,你記得好好陪家裡人,我到時候給你封個大紅包。」
「謝謝四。」
凌呈羨徑自往裡面走去,他來到大門前,將碼鎖的鎖蓋往上推,手指按上去卻開不了門。
凌呈羨試了兩三下,對著那把鎖研究了許久,才發現它跟之前長得不一樣。
這是換鎖了?
男人又手按向了門鈴,可遲遲沒有人過來開門,凌呈羨拍著門板開始喊,「任苒,開門,開門!」
任苒就坐在餐桌前,目盯著手裡的水杯,好像沒聽到外面的喊聲。
司巖原本是要走的,這會聽到聲音不放心,他快步走了進去。
「四。」司巖見他全在門板上,恨不得就這樣往裡鑽,他看了眼那把鎖,看來已經被任苒換掉了。
他趕掏出手機給任苒打電話,也看到了來電顯示,但是沒有接。
凌呈羨進不去,就跟小孩子吃不到糖似的鬧開了,「開門,你給我開門。」
這是他的家啊,憑什麼不讓他進?
任苒耳朵里嗡嗡作響,拿起水杯準備上樓,經過樓梯時,聽著外面的靜聲更大了。
「任苒,你要再不開門,我就把門砸了。」
朝門口看了眼,目很快又冷冷地別開,水杯里裝滿了水,手卻在抖,好像握不住一樣。
杯中的水晃了好幾下,任苒聽到司巖在勸他,「明天再來吧,肯定是睡了。」
「這才幾點,才不會睡,就是不想見我,憑什麼換鎖……」
司巖被問住了,「可能……要不還是等明天來吧,馬上過年了,正好接了可以回凌家過年去。」
是啊,任苒角忍不住勾起抹淺笑,就是不想再見他了,到死都不想再見。
任苒轉往樓上走去,凌呈羨今晚耳朵特別尖,指著那扇門說道,「我都聽到腳步聲了,就在這。」
「四……」
「我不走了,我就要待在這。」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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