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第一次發現，他的這麼厲害。

知道帶走不容易，十一冥思苦想很久，“王妃，為什麼你寧愿相信平南王，都不愿意相信王爺？

平南王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果不是王爺派我暗中保護，李春牛早被想置平南王死地的人暗殺了。”

沈寧瞇起眼睛，“你說什麼？”

“他們不止截殺鬼醫徒弟，更是攔截救命藥材，為的就是不想平南王煉九轉還魂丹。”

是他調虎離山，把他們干掉的。

沈寧，“……”

外頭傳來說話聲，曾叔急匆匆趕過來。

“請王妃慎重考慮，是要在這里躲一輩子，還是回到王府逍遙自在？”

十一長話短說，“而且，王妃若是把王爺治好，可以跟王爺談條件，指不定就能和離了。”

沈寧，“……”好忠誠。

這不能怪十一，是跟蕭惟璟的相模式，反正從來不吃虧的。

腳步越來越近，十一只得跳窗離開，“王妃，我一定會回來的！”

回來？以為他是灰太狼麼！

他前腳剛走，曾叔后腳就敲門。

關好窗戶，沈寧才去開門，曾叔神警惕道：“剛才廚房走水，想來是調虎離山，你這兒沒事吧？”

說著，睿智的眼睛暗自掃向房間。

“調虎離山？”沈寧詫異，連忙請他進來，“我這里倒是沒異樣，縱火的人不會奔著我來的吧？”

“暫時不清楚，但總歸是目的不純之人。”曾叔恪守規矩，站在門口不進來，“先生若察覺到異常，隨時可知會，院里有人值守。”

沈寧點頭問道：“曾叔，晉王府可有消息？”

曾叔神平靜，“有讓人留意，但是守衛森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若蕭惟璟死了，為防止消息泄，晉王府嚴防死守倒也說得過去，可是現在他沒有死，如此大陣仗反而容易引人懷疑。

沈寧若有所思，沒再說什麼。

送走曾叔，躺在榻上冥思，重新梳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千頭萬緒，但萬變不離其宗——人得靠自己。

蕭云齊回來的比較晚，沒有過去吃晚膳，不過翌日早上過去了趟。

吃完早膳，沈寧開口道：“皇叔，我想出去走走。”

完的五略顯驚訝，“現在并非出去的最佳時機，要不再過段時間？”

“我這人天生閑不住，要不然也不會違逆晉王到懸壺館做大夫。”

沈寧微笑，聲音輕道：“請皇叔放心，我易裝還是厲害的，而且不是誰都有皇叔的火眼金睛。

真要是被抓了，我會自認倒霉，絕對不給你添半分麻煩。”

見主意已定，蕭云齊也不強求，“昨天廚房失火，今天他們要出去大采買，到時你跟著他們出府，人多不易被察覺。”

沈寧欣喜，“謝皇叔。”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蕭云齊哭笑不得，但同時深思慮，“需要派人暗中保護你嗎？”

沈寧信心滿滿，“不用，我心里有數。”

離開時，突然想起件很重要的事，“皇叔，今天是你吃藥的日子吧？”

蕭云齊莞爾，“嚴格來說，是昨天晚上。”

這也是他同意放出府的原因之一，藥已經制，那人追殺已經沒有意義。

哎呀，重要這麼重要的事，居然給忘了。

沈寧給他把脈問診，不眉開眼笑，“恭喜皇叔，重獲新生，而且你的比以前好了不。”

不枉這段時間心調理，連哮癥狀都改善了。

“阿寧，謝謝你。”蕭云齊深有，眼睛的比之前更甚，“如果沒有你，我或許已經死了。”

“要沒有皇叔，指不定我也死了。”沈寧樂呵呵的，“咱們是彼此的福星。”

彼此的福星？蕭云齊的眼睛顧盼生輝，暖意揮之不去。

得知沈寧要出去，曾叔先是苦口婆心，見鐵了心又張羅起來，找了套廚娘使的服。

別說，真把自己整飭中年廚娘，腰圓的，連神韻作都毫不差。

乖乖，曾叔打死都認不出來，這可是貌如花的沈寧啊。

把安排進采買隊伍中，隨著人流從府邸后門離開的。

街上川流不息，人頭擁簇，各種嘈雜此起彼伏，充滿人間的煙火生氣。

平南王府太安靜了，連走路都得掂量幾分，果然還是市井生活最適合。

沈寧隨著隊伍走，然后在人來人往的熱鬧街市遁了。

打起十二分神，兜來繞去并沒有發現尾，進鋪換了行頭，上茶樓找了地方放松自己。

茶樓很熱鬧，眾人茶客三五群，紛紛議論北境風云，大談黑面閻羅蕭惟璟大殺四方的傳說。

說得人起勁，聽得人熱沸騰，然后畫風突然變了。

“可惜呀，晉王自從婚后就孬了，整日酒池林，沉迷于人石榴下，蒙軍把我們城池都攻下來了，他仍在尋歡作樂，左擁右抱樂不思蜀。”

“那可不是，以前砍敵軍首級眼都不眨，現在就頭烏似的。”

“就是可憐了北境百姓，估計又要死不人。”

“噓，你們聽說了沒，向來不近的平南王，居然在馬車里跟子那個，讓馬車滿京城逛。這些權勢之人，連玩人都如此與眾不同。”

“是啊是啊，聽說那的就是晉王妃，晉王得知后被氣到吐……”

就想問，吃瓜吃到自己頭上怎麼辦？

一個是平南王，一個是晉王妃，敢如此喪心病狂抹黑的，除了林婉月也沒誰了。

看來，為了將釘死在恥辱柱上，林婉月也是豁出去了。

臉皮向來厚，從不將污言穢語當回事，可蕭云齊一世英名被染污了。

如果在平南王府待下去，蕭云齊還不知被黑什麼樣。

他好的不染塵埃，真的于心不忍。

稍微走神，一位頭白面的年徑直座。

看清他模樣時，沈寧差點沒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