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就覺得,大冬天的突然發生雪水融化倒灌民宅這種事太離譜,現在看來,哪是什麼天災,人禍還差不多。
黃兆中覷著皇上的神,“這人被送到京兆尹府衙之后,臣問清楚前因后果,不敢擅自審訊,唯恐當真有狐妖作,所以第一時間避開耳目立刻將人送進宮。”
皇上目鷙,鋒銳如刀的看向那姑娘,“帶下去,審。”
四個字,嚇得那姑娘直接痙攣起來。
還不及侍總管領命來拿人,就聲道:“不用審不用審,我都招。
是向大人把我帶到京都的,因為我和蘇將軍長得像,他讓我假扮蘇將軍去勾引太子爺。”
黃兆中立刻冷斥,“胡言語,你是什麼人,向大人就算是利用你,能讓你知道他的份?真是無稽之談可笑至極。”
那姑娘哆嗦的快昏厥了。
“我是江蘇人士,原本是紅袖坊一名舞姬,被人贖了帶到京都,帶我來的人的確沒有告訴我我要模仿的人是誰也沒有告訴我究竟是誰要我如此做。
可昨日在清泉寺,我聽人提了一,說趙婆子有福氣,伺候了向大人的母,一輩子都食無憂了,老了老了還撿了個如花似玉的閨。”
黃兆中冷哼,“不過人家提了一句向大人而已,你就能斷定是向大人讓你扮做蘇將軍害人?攀咬也未免太過輕松。”
那姑娘哭道:“如果不是向大人,誰能利用趙婆子呢,要利用人去害別人,這人起碼得是自己信得過的啊。
陛下,民只是一個弱子,流落紅塵命若紙薄,可民原本還能留一條命茍且一生,莫說向大人位高權重,縱然是別的什麼富商小,也不是民能惹得起的,除了按照人家的要求去做,民別無選擇,還求陛下開恩。”
起初當真是嚇慘了。
可隨著口供招出,反倒是冷靜了許多。
現在就想把自己摘干凈,留一條命。
皇上冷冷注視著,等語落,“帶下去,審!”
還是這四個字。
侍總管得令便立刻將人拖了下去。
皇上轉頭朝黃兆中道:“趙婆子呢?”
“還關在京兆尹府衙大牢,因為一下帶兩人一起進宮,風險太大,臣只能留一個帶一個。”
黃兆中的意思也很明確,怕有人殺人滅口。
畢竟又是狐妖又是牽扯到死去的蘇將軍還牽扯了太子,這事兒太大。
皇上沉著臉,“傳趙婆子,傳向征。”
口諭才傳出去不過須臾,向征就被帶了過來,速度之快令皇上都咂舌,卻被告知,向征正好進宮要見太后娘娘。
小侍的這聲回稟令皇上沉的面徹底裹上了滔天怒火。
之前他還在猜測這轟轟烈烈又是雪水倒灌又是謠言肆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有人想要搖國之本?
現在他總算明白過來。
是沖著太子奔著鎮國公的!
難怪之前那些謠言,都是或多或要牽扯到太子妃呢。
向征被帶進來的時候,正好侍總管那邊也審訊結束,眼睜睜看著侍總管將那姑娘拖行至書房,向征心跳如雷。
怎麼可能!
京兆尹什麼時候就帶人進宮了?
他怎麼就一點消息沒有收到?
他.....
他才要去太后寢宮,人還沒有走到,就被傳至此,現在......他怎麼解釋他要去太后那里的事。
耳邊仿佛有無數小蟲振翅,向征一時間心慌意,他好像是走進了一個別人特意設好的局里。
不然,為什麼一環扣一環,一切都這麼湊巧呢。
瞥了一眼那姑娘,向征告誡自己,這人不認識他,他還沒有到最后一步。
向征沉著氣進了書房,行禮問安,有條不紊。
皇上啪的拍了桌案,“向征,你可知罪!”
向征撲通跪下,一臉茫然意外,“陛下明鑒。”
“你說!”
皇上沖地上那被刑折磨的模糊的姑娘道。
與此同時,侍總管將一方玉佩送到皇上跟前。
那姑娘了重刑,說話不如方才利索,巍巍斷斷續續道:“是向大人指使民模仿蘇將軍引太子,趙婆子與民是一起的,負責向民傳遞向大人的安排。”
向征骨一冷,只覺得徹頭徹尾一個激靈,“胡言語,本本不認識你。”
那姑娘癱在地上,有氣無力,“我也沒有見過向大人,但是我知道是你,趙婆子提過你,不可能給別人做事,謀害太子,瘋了?”
向征本不理這姑娘,抱拳就朝皇上喊冤,“陛下明察,臣對陛下,忠心耿耿,臣與太子殿下更是無冤無仇,臣怎麼會害太子殿下呢?”
黃兆中幽幽道:“任是誰見了這張臉,第一反應都是震驚,向大人倒是冷靜,以前見過?”
向征一怔,下意識反應過來,他剛剛疏了。
“的確見過,銅錢糊涂被雪水倒灌遭災最嚴重的趙婆子,是伺候過臣娘的人,自從臣的娘過世,有時臣思念過重,也會去趙婆子那里坐一坐,那里遭災,臣自然更是要去看一下。
臣在趙婆子那里見到過,是失憶了,數九寒天倒在趙婆子家門口,趙婆子可憐,救了。
臣當時也震驚的容貌,只是又覺得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更何況那位已經死了,也就沒有多事。
哪想,竟然會有今日局面,若是早想到今日之事,臣是萬萬不會讓趙婆子大發善心的隨便救人的。
這簡直就是中山之狼。
本與你無冤無仇,你到底何人指使,要如此陷害本!”
這姑娘攀咬向征,的確是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只靠自己的猜測,而這猜測也是一己之言。
縱然皇上心里已經給向征定罪,可無憑無據,他也不能真的把向征如何。
“你進宮是來見太后的?”
“是,臣正在家中整理公文,太后娘娘傳召讓臣進宮,臣還未見到娘娘就又被傳召至書房。”
都是你們傳我,至于太后為何傳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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