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帶了些鋒芒，旁邊的人聽得都心里一驚。

可周稷恍若未聞一般，“看吧，我就說知道。”

傅鋮看了眼江季姝，又客套地說了兩句，才算把這個話題揭過。

江季姝淺淺地松了口氣，手機里卻來了個電話，是李衫的。

今天走的時候讓李衫去接的歲歲，這個點打過來，有可能是關于歲歲的，江季姝不敢怠慢，側過頭跟傅鋮說了一聲，準備出去接電話。

傅鋮有些不放心，“我陪你吧？”

江季姝搖了搖頭，“沒事，我說完就回來。”

傅鋮想了下，把上的西裝外套下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披到江季姝上，話里帶著，“外面冷。”

江季姝沒拒絕，點了下頭，就起往外走。

旁邊的人都調侃起來。

“傅總和未婚妻果然跟傳聞一樣，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那是，聽說過段時間去了那邊就正式結婚，是真的嗎？”

傅鋮笑笑，謙和至極，“是。”

周稷冷眼看著，腦子里全都是剛才傅鋮為人披外套的那一幕。

真是扎眼。

傅母看見一邊的周稷，也跟著開口，“聽說周總也快訂婚了，也是喜事一樁。”

有人接話，“是啊，老太太剛在那邊說的，不人都聽見了。”

說完，又對著楊夢道：“恭喜啊。”

周稷心里有怒氣，可想到這是自己之前答應的事，到底沒多說什麼，只是點了下頭，又瞥了眼外面，開口，“我有點事，出去一趟。”

江季姝出了別墅，又把電話回過去，那邊很快接通。

“杉杉，我剛有點事，沒來得及接，是歲歲出什麼事了嗎？”

“沒出什麼事，就是歲歲想跟你說會話。”

沒過一會，那邊就傳來一道稚的男聲，“媽咪，我今天在學校待了一天，回來沒見到你，有點想你。”

江季姝心底一，哄他，“歲歲先在衫姨那玩會，晚點媽咪來接你啊。”

心里又不由升起一自責，歲歲一直很黏，可這段時間回國事有些多，確實陪他太了。

歲歲聽了這話，在那邊懂事地說了一句，“好，我在這里等媽咪。”

江季姝又囑咐了他兩句，這才把電話掛斷。

剛把手機放下，背后就傳來一道聲音，著說不出的譏誚，讓人心神一凜，“真有孩子了啊？多大了？”

江季姝轉過神，看他一眼，神淡然，“這些跟你有關系嗎？”

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江季姝渾都是刺，看著周稷的眼神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周稷嗤笑，“總算出真面目了？”

江季姝略沉一口氣，“我聽不懂周總在說什麼，沒事的話，我先進去了。”

此時夜將來，周稷看清江季姝眼底的疏離，驀地從嗓音里溢出一笑來，“江季姝，你在怕什麼？我能把你怎麼樣呢？”

江季姝扯，“你是不能把我怎麼樣，可我是傅鋮的未婚妻，被別人看見了，豈不是說不清楚？”

周稷聽到這個詞，收起笑意來，一把把江季姝撈進懷里，帶到一邊無人的角落里，低頭去看的神，大掌在的后腰輕捻，語氣帶著威脅，“在我面前，不要說這個詞。”

江季姝覺得煩躁，“憑什麼不說？我就是傅鋮未婚……”

話還沒說完，瓣就被人堵住，江季姝沒想到他會這樣，眼睛一瞬間掙大，手去推他。

推搡間，肩膀上的西裝被男人拂到地上，他惡言惡語，咬了一口，“我不喜歡這上面的味道。”

江季姝上一痛，未出口的話都被吞咽腹。

的前忽然一涼，周稷帶著薄繭的手已經進去，下一秒，就要到前。

江季姝再也控制不住，巨大的惱讓掙開男人，厲聲，“你瘋了嗎？”

周稷挑，看著渾對他帶著排斥的人，“第二次了。”

第二次說他瘋。

“我告訴你，你如果敢再在我面前說那個男的，說未婚妻三個字，我就真的瘋給你看。”

“你信不信？”

江季姝往四周看了眼，忽然笑開，說出的話直周稷的心窩，“我不說，總有別人說，希周總不要在每個人面前都瘋一次。”

周稷被這話說得一怔，眉頭狠狠地皺了一下，“你好得很。”

江季姝淡淡一笑，“人嘛，總要有點長進，總不能過了五年，我還是以前那副樣子。”

周稷直勾勾地盯著，眼神帶著探究，“所以你當初為什麼要走？只是因為跟我分手了？”

江季姝心跳慢了一拍，又淡定開口，“不是，想去別的地方發展一下而已，周總還是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這話一出，江季姝忽然覺得這五年來早已結痂的傷痛又被淋淋地撕開。

遠走他鄉，不就是因為他嗎？

周稷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人，眸中暗洶涌，他啟，“我不信。”

他不信消失的原因這麼簡單。

不信他在這里不重要。

江季姝撿起地上的西裝，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這才開口，“依我看，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周總覺得呢？”

周稷看著的作，心里說不出的堵，他心仿佛有一頭猛在囂著，沖撞著，馬上就要沖出牢籠，然后把面前的人狠狠地在下，讓再也沒有空閑說出這樣的話。

可一陣風吹過來，他神思停滯，只是有些茫然地開口，話語里還帶著本能的狠意，“你想得，我們之間，永遠都過不去。”

他原本也是這樣想的。

在五年前跟他說分手的時候，在路燈下看到去買藥的時候。

他也覺得，不過就是個人，只是在一起的時間多一點罷了，分開就分開，他周稷這輩子都不可能離不開誰。

可事實告訴他。

不是這樣的。

他打不通電話的那一刻，失落如水一樣洶涌而來。

他覺得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