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兩份心思

嬤嬤萬萬沒有想到秋錦瑟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呆愣了好大一會纔回過神來，不由得讚歎道：“沒想到你一個娃子竟然懂得這麼多，實在是難得啊。”

秋錦瑟福了一禮說道：“嬤嬤謬讚，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不過是嬤嬤不嫌棄錦瑟鄙所以才願意跟錦瑟多說了幾句罷了。”

息墨被秋錦瑟的這些話早就震驚到了，微張著不敢相信的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你還真是深藏不呢，快說你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秋錦瑟微紅著臉頰沒有應聲，倒是站在一旁的秋雲裳接過話說：“你認識錦妹妹的時間短自然是不知道的厲害，我告訴你錦妹妹會的可不只是這些呢，會的東西就是說上一整日也說不完呢，不然我也不會特意引薦來見嬤嬤不是。”

秋錦瑟不好意思的嗔道：“雲姐姐最取笑我了，我哪裡就能會上這麼多的東西，左不過是嬤嬤剛好說的是我知道的罷了，我不過是略懂皮又承蒙嬤嬤不嫌棄，這才賣弄了下，雲姐姐這麼說可是要折煞瑟兒了。”

秋雲裳笑道：“好好，我不說就是了，反正這往後時間還長著呢，等息墨自己慢慢的去發現總比我直接告訴的好。”

秋雲裳說到這裡便掩著角盒息墨一起吃吃地笑了起來。

嬤嬤很是讚賞的拊掌稱讚道：“好，你我既然有緣結識，老看著你也喜歡的，倒不如老收你爲義可好？”

秋錦瑟忽聞嬤嬤的這番話不由得是人一愣，事這般突然倒是弄的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

秋雲裳聽到嬤嬤說這話忙說道：“那好啊，錦妹妹既然嬤嬤這麼喜歡你，依我看你倒不如應允了。嬤嬤雖說有時候比較兇點，但是人卻是很好，錦妹妹你這點大可以放心，更何況你各方面都比我要出，這嬤嬤也喜歡你，你若是以後跟著嬤嬤的話也不會委屈。”

息墨看出秋錦瑟心中的猶豫，在一旁說道：“大小姐說的也對，若是你能有幸爲嬤嬤的義也好，往後這彼此間也能有個照應。”

秋錦瑟見們三人的目皆落在自己的上，又迎上嬤嬤那期盼的目。秋錦瑟不由得心中一暖，息墨說的對若是自己真的了嬤嬤的義的話，往後也不會再覺得自己孤單。

想到這裡秋錦瑟雙膝跪倒在地說道：“母親在上請兒秋錦瑟一拜。”

嬤嬤見秋錦瑟跪在地上喊自己母親。不覺老淚縱橫，自打年輕的時候便一直在宮裡當差，不知道經歷了多年才混到嬤嬤的位置，前些年皇宮裡清點人數便準許出宮，可是隨著年歲漸漸的大了。嬤嬤便沒有再想著找人家，巧秋蘊海要爲秋雲裳找一位宮裡出的教習嬤嬤，於是便來到了秋家，在秋家的這些年雖說一直在其他的宅院裡教習秋雲裳，但是秋家這些年發生的事還是清楚的，至於眼前的秋錦瑟是一直都有所耳聞的。只不過是一直沒有得以見面罷了。

今日見到秋錦瑟的第一眼便喜歡的，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爲秋錦瑟的子沉穩，脾氣溫順罷了。更何況年喪母而如今又被夫家休回了家，讓人看了實在是覺得可憐的慌，這纔想著要認秋錦瑟爲你乾兒，這樣一來和秋錦瑟也能做個伴。

嬤嬤連忙出雙手把跪在地上的秋錦瑟扶了起來，眼中噙著淚花。把秋錦瑟擁在懷裡說道：“好，我的乖兒。”

秋錦瑟著這個陌生的婦人上傳來的異樣的溫暖。伏在嬤嬤的肩膀上看著息墨和秋雲裳替高興的表，秋錦瑟覺得以後的生活再也不是一個人孤軍戰了，的後也有了可以爲自己遮風擋雨的避風港了。

秋雲裳見嬤嬤和秋錦瑟兩人抱在一起，了眼角的淚水，的說道：“真是人，這樣好了，這往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錦妹妹了。”

嬤嬤和秋錦瑟兩人便分開，秋錦瑟看了秋雲裳一眼行禮說道：“瑟兒多謝雲裳姐姐，若不是今日雲裳姐姐引薦只怕我和我……娘還不能夠得以認識呢。”

秋雲裳不好意思的說道：“錦妹妹若是這樣說那就實在是見外了，我若是早知道你和嬤嬤會一見如故的話早就幫你介紹了又怎麼會拖到現在。”

息墨走上前去說道：“你們兩個就快別說這些客套話了，今日不僅是新年的第一天還是一個大喜的日子，我們何不把這事告訴秋老爺和秋夫人呢，也好讓們也跟著一起樂呵樂呵。”

秋雲裳恍然大悟的說道：“還是息墨姐姐考慮的周到，我們這便去前院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父親和母親，然後讓好好的爲你們準備一桌盛的酒席。”

秋錦瑟和嬤嬤兩人相視一笑，嬤嬤轉過臉對秋雲裳說道：“多謝大小姐相助，老激不盡。”

秋雲裳聽到嬤嬤說的這番話，故意板著臉生氣的說道：“嬤嬤這是在跟雲裳見外嗎？我們兩個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你我何須如此，再說了你現如今是我錦妹妹的孃親，這是親上加親的好事，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之間又何須這麼見外呢。”

秋錦瑟拉著嬤嬤的手說道：“是啊，娘，既然雲裳姐姐都說了，我們也就坦然的接雲裳姐姐的安排吧。”

秋錦瑟的這聲“娘”的是水到渠，乾淨利落，毫沒有因爲許久沒有這樣過而到生疏。

嬤嬤聽到秋錦瑟這般親切的稱呼自己自然是高興的合不攏。

四人有說有笑的來到了前院，秋雲裳聲並茂的把嬤嬤收秋錦瑟爲義的事一說，自然是引得秋蘊海和盧淑珍好一番賀喜。

秋蘊海聽到這麼一個天大的喜事自然是笑的合不攏，忙不迭的吩咐下人去準備好今日午飯的菜餚，還特意囑咐管家把他封存了一年多的酒搬出來。

盧淑珍著一臉幸福的秋錦瑟，慨萬千的說道：“這樣也好，以後你們要互相扶持著纔好。”

秋錦瑟又是彎著子對盧淑珍說道：“這些都是緣分使然。若不是這樣的話，想必我和乾孃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相見的，剛纔我和我乾孃也商量好了，等過一段時間雲裳姐姐離開秋家去皇宮之後，我和我乾孃便也離開這裡。”

盧淑珍唯恐秋錦瑟和嬤嬤兩人現在就走，連忙拉著秋錦瑟的手說道：“你這麼說可是嫌棄大娘這裡伺候你不周嗎？若是這樣的話那你跟我說說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丫鬟敢這樣指責呢，你告訴我是誰，我非剝了的皮不。”

秋錦瑟見盧淑珍生氣的跺著腳忙上前拉著盧淑珍的袖，撒的說道：“大娘，您是誤會瑟兒的意思了。這件事跟那些丫鬟是沒有任何關係的，瑟兒這樣做不過是希能和孃親多待在一起罷了，再說這些日子以來我和孃親一直在秋家叨擾了這麼久。我和孃親實在是過意不去，這才決定要搬出去的。”

站在一旁一直沉默寡言的秋蘊海見狀說道:“淑珍既然瑟兒和嬤嬤要走，你也就不要再攔著們了，畢竟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盧淑珍聽到秋蘊海這麼說原本張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是啊。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當年秋錦瑟的母親喬雅玢也是這般說走就走的，只留下了不滿五歲的秋錦瑟，這一晃十年過去了，秋錦瑟也早已經長了一個大人，過去的種種也漸漸的消退。雖說有意向彌補當年對秋錦瑟的過錯，也罷，現在秋錦瑟跟著嬤嬤也總是會好過一點。既如此那自己所做的事也算是圓滿了。

秋蘊海見盧淑珍的臉上有所鬆這才放心的轉過來對秋錦瑟說道：“瑟兒你一直都是一個懂事的孩子，所以不管你去哪裡我都是放心的，嬤嬤人也好，你跟著自然是不會任何的委屈，只是不知道你們離開秋家後要去哪裡討生活。若是實在是沒去的話那倒不如還跟著我和你盧大娘住在一起，這樣彼此還能有個照應。”

秋錦瑟的心裡像是有東西被打翻了一樣。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總覺得有些不舒服，那些涌出來的溫暖異樣和悄悄的在原本荒蕪一片的地方悄然綻放，一朵一朵的的鮮花迎著暖暖的微風輕輕的抖著。

那些到神經的像是一個又一個的角撓的覺得渾上下。

著眼前的這個有著輕微鬍渣的男子，這個曾經一直的接濟自己的秋蘊海，一時間慨良多，略微哽咽的說道：“乾孃說要回的老家鄉寧，我們明天就要啓程了。”

秋蘊海沒想到秋錦瑟竟然會這麼早就離開，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只得不停的重複著“爲什麼要這麼急著走，再過些日子走也不遲”。

秋雲裳聽到秋錦瑟說明天要離開蘇州去鄉寧，眼淚就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的拉著秋錦瑟的手，略帶哭腔的說道：“錦妹妹我不想讓你走，你就再陪我一段時間好不好，你若是走了的話就沒有人跟我一起說話了。”

盧淑珍則關切的問道：“嬤嬤，既然你和瑟兒已經決定要離開這裡了，我也沒什麼話要說，只是你們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你們一路可要小心點纔是。”

嬤嬤說道：“秋夫人您放心好了，我既然要走一定會把大小姐的事理好再走的，其實這宮裡的事已經規矩我早就教給大小姐了，大小姐人也聰敏自然是學的比別人格外的快些，只是恕我多，這宮裡可比不得尋常人家，求夫人又何必非要讓大小姐進宮呢？其實耀門庭的方法還有很多，秋夫人又何必冒這麼大的風險呢？”

盧淑珍聽到嬤嬤的這番問話，心中也有疑慮，但是只要一想到若是能夠依靠著秋雲裳的關係讓秋蘊海在宮裡謀得一份差事，那自然是好的，畢竟在大齊即便是再怎麼有錢若是沒有權利的話那一切也都是白搭。

只是這些事又怎麼會跟不相干的人解釋呢？

秋錦瑟雖然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原因，但是看到盧淑珍的面上不悅，試圖打破這場尷尬說道：“大娘我前些日子特意爲您調製了一盞香草膏。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歡，這香草膏對養很是好的。”

秋雲裳連忙接過話茬說道：“是呢，錦妹妹昨天還送給我一盒，用起來的確是不錯，娘也可以用用看，保準您用了之後爹會對您更加的著迷。”

盧淑珍被秋雲裳這麼一說臉微紅，用餘瞟了秋蘊海一眼然後面向秋雲裳嗔道：“老爺你看你都把裳兒慣什麼樣子了，沒大沒小的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不怕臊得慌，也不怕被人笑話。”

秋蘊海則是哈哈大笑。並不做任何的評判，秋雲裳倒是樂的跳起了旋轉舞。

衆人見秋雲裳如此皆是笑一團。

秋雲裳見衆人合起火來笑也不以爲意依舊在原地不停的旋轉著，只是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恍惚間看見秋錦瑟們離自己越來越遠，漸漸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記憶裡織而的碎片隨著秋雲裳不停的旋轉不停的撞在一起，織一片模糊的畫面，什麼是真的什麼又是假的，只是知道不管做什麼說什麼都只是出現在這些人面前的一個幌子一個面而已。那個真實的自己便藏在那些面的背後，睜著倉皇失措的眼著這些不喜歡的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