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提到這個問題,徐青的手輕了一下,原本舀起的一勺湯有幾滴灑到碗裡,砸出幾朵小水花。這個細微的反應沒有逃過藍若斐的眼睛,看來,裡邊果然有鬼。
“你、你怎麼會知道?”
裝作沒有看到那心虛的表,藍若斐依舊淡笑著,“哦,好像那天聽到誰說起的,當時我正在講電話,所以聽得不太真切,連是誰的聲音都沒有注意。”哼,你就此地無銀三百兩吧!這種膽子比老鼠還小的人,又怎麼會經得起幾次三番的試探?
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徐青顯得心不在焉,如坐鍼氈似的又坐了幾分鐘,便聲稱自己沒什麼胃口,匆匆離去。
盯著的背影,藍若斐脣邊的笑意慢慢收起。看來哪個單位裡都會有這麼些小人,拉幫結派不說,還要極力剷除異己,也難怪凌春平時對們表現得如此憤慨和不屑了。
眼下,事已經最清楚不過了,徐青是衛慧靈的人,們倆正在謀劃著什麼,不得而知,但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兒。而,正是那兩人的目標人。
小心駛得萬年船,如果還想在盛天集團待下去,就得想個辦法,如何自保,不讓那些個壞人的殲計得逞。搞不懂爲什麼總有人這麼無聊,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就行了嗎?反正彼此的工資薪酬有多,大家誰也不知道,犯不著嫉妒誰。
藍若斐覺得最冤屈的,就是莫名其妙了別人的眼中釘,是有多討人嫌?
這是糟了的時期。
先是之前大清早的,就被人找晦氣,指責配不上明大,還說明大是在玩弄的云云。接著知道了公司裡有人狼狽爲殲,想要聯手對付。這算什麼事兒?!
怎麼比人家穿越劇的宮鬥還要彩?
被煩心事兒所困擾,藍若斐的心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即便回到家裡,也都時常發呆。誰遇上這麼些七八糟的事兒還能不影響?又不是聖人,能做到清心寡慾。
“寶貝兒,這兩天單位裡有煩心事兒嗎?”靠在*頭抱著筆記本電腦在看歐市行,明可帆隨口問道。這幾天的氣氛明顯不對,他是知道的,只是在等著,看這小人能憋到什麼時候再開口。
看來他還不是一個適合傾訴的對象,所以他的親親老婆寧可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裡,也不肯跟他說,是他給人的覺不夠牢靠嗎?還是他不值得心?真要好好反思一下才行。
放下手裡的雜誌,轉過頭看了看他,藍若斐輕咬著下脣,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問你哦,如果……我是說如果啊,這是個假設的問題,如果你喜歡上了別的人,你會坦白跟我說嗎?”
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裡,有幾分張和忐忑,看得出來,很在意答案。
納悶兒地直視的眼底,明大沒有正面回答,“你的假設本就不存在,我拒絕回答。”人總喜歡胡思想,然後把自己想象出來的事兒無端加在別人頭上,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雖然中的人總是容易有患得患失的時候,但這種問題真的很無聊。
不過,想到下午收到的組織裡發來的郵件,他還是有了瞬間的出神。這次的任務有些棘手,倒不是他的能力有限,而是牽扯到他的私人關係,甚至有可能會對他的婚姻造影響。可是自從組織創立以來,所有的員都不允許拒絕執行任務。
他這樣模棱兩可的答案讓藍若斐很失,不由得來了氣,“你就回答有,或者沒有就好了,有這麼難嗎?說句話哄哄人會死啊?”
莫名其妙的脾氣,讓明可帆也有些惱火,“好好的爲什麼要折騰出什麼假設的問題來?明明就沒有什麼別的人,你是不是最近都太閒了,所以腦袋瓜裡淨琢磨些七八糟的事兒?還是這兩天看了什麼小說或者電視劇,對你造了影響?無聊!”
他這正忙著呢,好心想關心一下這人的異樣緒,沒想到卻開始矯了。亮子說的沒錯,人果真是慣不得的,你平時一旦*壞了,就隨時隨地都能讓你氣。
這麼莫須有的罪名套在他上,還指著他會好好回答?那他不是有病嗎?
心裡不爽快,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這惡劣的態度讓藍若斐的心裡也膈應了,“我無聊?那你怎麼不好好想想,我爲什麼會有此一問?如果你不是心裡有鬼,怕什麼給個答案?莫不是真的讓我猜對了,你在外頭真有別的人吧?”
氣急攻心之下,開始口不擇言,說著說著,彷彿所有的猜測都真了,越說就越像有那麼回事兒。彷彿都見到明大慢慢開始夜不歸宿,並且上有別的人留下的痕跡……
不可思議地瞪著,明可帆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存心找茬是不是?我一天到晚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待著,連應酬都能免則免,而你竟然還懷疑我有*?!你是不是腦袋被門夾過了?還是進水了?拜託你一下腦子好不好?”
他忽略了一點,人在被嫉妒矇蔽雙眼的時候,總是支配理智,這種時候完全不可能有理的分析。
或許是憋屈了好幾天,一直苦於找不到發泄的渠道,又或者是真的被張梓青那一番話挑起了心底的不安,藍若斐是真心沒有了方向和安全。
更多的,其實還是自己覺得配不上明可帆,所以若有似無之間,總覺他們不能走到最後。尤其是這一路上必然還會出現什麼狂蜂浪蝶和妖魔鬼怪的要接近他,重重考驗之下,他也未必能像柳下惠一般,拒絕到底。
指不定到哪個對上眼的了,也就踏*道了。
人的負面緒往往很容易擴散,僅僅是些莫須有的想象,藍若斐便在短短的時間被滅頂的絕籠罩著。眼淚都不控制地落下,憤恨地瞪著明大的表,活像是捉殲在*的妻子,正控訴著丈夫的薄寡義。
這還是兩人結婚以來所遇到過的第一次爭吵。
明可帆是萬萬都不能接這樣的指控,他兒什麼都沒有做,居然還要被扣上這麼一頂大帽子,換做是哪個男人,都會被這種神經質的妻子弄得沒了耐。更何況是明大這麼個心高氣傲的人?
強忍著滿腔的怒火,爲了避免爭吵會帶來更糟糕的後果,他選擇了迴避,“我看你現在的緒不太適合談,我還是到書房去吧!你好好冷靜一下。”
看到他抱著電腦出了房間,藍若斐頹然地倒頭撲到枕頭上,怎麼會爲了這麼個莫須有的“罪名”就糾纏不休呢?爲什麼一談論到這麼敏的事兒,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象出明可帆左擁右抱,佳人在懷的畫面?
是盲目的,同時也是自私的。
從來沒有談過,以爲都是好而甜的,卻不知道,也會有波折和坎坷,還有重重考驗。人永遠都沒有辦法理解男人的想法,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所看重的問題,在他們眼中就那麼可笑?
就好像男人也永遠都不懂,爲什麼人總喜歡被自己的各種想象嚇到一樣。
其實兩個人誰都沒有錯。藍若斐是因爲心底不安,卻又不敢說出張梓青來找過自己的事兒,怕會讓明可帆覺得有挑撥離間的嫌疑,所以纔會旁敲側擊地要他一個保證和承諾。
而明大則認爲,爲了一件本就不存在,也永遠都不會發生的事兒去探討,甚至爭執,是無聊之極的行爲。
兩人的出發點不一樣,自然也就會有不同的觀點了,也難怪會鬧得不愉快。平時遷就慣了,偶爾也會有爭吵的時候,這在之間本來就很常見。
哪怕是牙齒和舌頭,都會有不小心咬到的時候呢!
不過明可帆畢竟是個大男人,他也明白人常常不自覺地會使小子,所以在書房裡忙完後,他的氣兒早就煙消雲散了。回到房裡,已經是漆黑一片,看形,藍若斐應該睡了。
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作輕緩地尚了*,正要習慣地過手臂去將拉過來,不料藍若斐卻更加往*邊移去。
“你要是再過來,我就去客房睡!我困了,別打擾我!”氣呼呼的語氣,看來這場氣還真是生得夠久的了。
沒有被刻意裝出來的冷漠嚇退,明可帆利用自的優勢強行把拉到懷裡,死皮賴臉就是不撒手,“還氣呢?這麼生氣還能睡著?好了好了,算我不好,行了吧?那我現在來做補充回答行不行?我就明確表態吧,我是不可能在外頭有別的人的,如果真有那門心思,老早就有不私生子了,還犯得著孤家寡人地去求著你跟我領證嗎?”
懷裡的人兒停下了掙扎的作,不再排斥他的。
明大不免有些好笑,“這麼說吧,不管你聽到了什麼,甚至是親眼看到了什麼,你只要相信我跟你說的,那就夠了。”未雨綢繆,爲即將發生的事兒打個預防針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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