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笑了笑,將人往上托了托。
背到家里,他把林溫送進浴室。
“能不能自己洗澡?”他問。
林溫點頭。
浴室門關上了,里面砰一聲重擊,周禮又立刻推開門。
林溫撞到淋雨間的玻璃門,疼得坐地上捂額頭。周禮過去抱,拿開的手,看到額上一塊紅,他給了,皺眉又好笑:“算了,你今晚別洗澡了。”
林溫雖然醉了,但沒完全失憶,不記得自己今天是出差回來,回來后又洗車又跑去肖邦那,但記得自己出了一汗,上有汗臭味。
林溫蹙眉說:“我要洗澡。”
“你站都站不穩。”
“我坐著洗。”
“……”
周禮還真給搬來了一張小板凳。
林溫服坐在板凳上,拿著花灑對著自己沖,但忘記把龍頭調到熱水位置,冷水沖下來,一個哆嗦,抖掉了花灑。
周禮不放心,一直守在門口,聽見聲音不對,他又推開門。
花灑噴頭朝天,玻璃門沒關,水花四飛濺,林溫坐在板凳上,彎著,雙手抱膝,漉漉地看向門口。
周禮盯著,直到地上的花灑轉了方向,水花往林溫上飛了,他才了眉心,關上浴室門,把上服了,進淋浴間伺候人。
洗完澡,周禮把人裹好,將抱回臥室。
林溫在床上一滾,想鉆進被子里,周禮掰住肩膀,按住被弄散的干發帽說:“別,我去拿吹風機。”
林溫還算聽話,真趴著不了。
周禮給穿上服,再幫吹頭發,床單難免沾到水,吹完頭發,他順便拿熱風口對準了床單,林溫不知道,胳膊了過來,一下被燙到,疼得立刻了回去。
周禮關了吹風機,把胳膊扯過來,一看,已經燙紅了,他立刻去廚房拿來一瓶冰水,替林溫捂住胳膊。
林溫昏昏沉沉,又清涼,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周禮坐在地上,還替捂著,又撥開頭發,檢查了一下的額頭。
還剩沒幾個小時就天亮了,周禮不想睡,他替林溫敷完冰,順便把水喝了。
一直到五點四十分,他才起去浴室刷牙洗臉,然后上樓找到一干凈服換上。
再回到主臥,林溫仍睡著,周禮輕聲:“溫溫?”
醉酒的人睡得,周禮了好幾聲,林溫才勉強睜眼。
周禮道:“我走了。”
林溫意識不清:“去哪里?”
“機場。”
“……哦。”林溫找回記憶,還記得上次周禮是自己開車去機場的,道,“你車鑰匙在鞋柜上。”
“我了車,我車暫時留你這兒。”周禮道。
“哦。”
“幫我看著。”
“嗯。”
“等我回來開走。”周禮拂了拂林溫的頭發,低聲,“回來那天就能馬上開走。”
“……嗯。”
周禮親了親額頭:“你接著睡。”
林溫眼睛快閉上的時候,又聽到一句莫名其妙的耳語。
“你對我還不夠了解。”
那聲音像從隧道中發出,深沉又綿長,林溫還當在做夢,神志不清地眨了眨眼。
大門輕輕關上,林溫又閉上眼睛,意識昏昏沉沉,似乎又躺了很久,似乎只躺了幾秒,猛地從床上彈起,拖鞋也來不及穿,飛奔到門口,打開門,樓道里沒有腳步聲。
又跑到臺,著窗框往樓下看,樓下也沒有周禮的蹤跡。
早晨風微熱,太還沒有完全探出頭,天邊云霞已經染刺眼的金,林溫手擋在額前,眼睛怎麼都睜不開。
過了一會兒,樓下傳來夫妻爭吵聲。
“車子怎麼發不了了?”
“兩個月沒開,當然打不著火,我上個月打電話回來讓你一,你本就沒聽!”
另一邊,馬路上車流稀疏,劇本殺店門打開,肖邦送幾個通宵的客出來,揮揮手,他打著哈欠,了一個懶腰。
天空只有云,沒有飛機,肖邦看了眼時間,還沒到航班起飛的時候。
也不知道那兩個家伙昨晚燒烤吃到幾點,又談了些什麼。
肖邦不由想起周禮當時在車上說的話。
昨晚他說周禮永遠都是這副德行,興趣了就用盡千方百計,得手了又能輕易拋開。
這類話其實在林溫還沒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說過很多遍,比如周禮打網球,比如周禮玩托,周禮興趣來得快,走得也快。
但周禮從來都懶得回應他。
直到昨晚。
那時還在機場高速,有人變道超車,肖邦車子開得,技不到家,張之下差點打彎方向盤,周禮平靜的聲音在這時冒了出來。
“我對那些沒留,所以能輕易拋開。別拿林溫去比較,你閉上,我睡會兒。”
店門又開了,另一間游戲房的通宵玩家走了出來,肖邦往旁邊讓,等人都離開,他才打著哈欠,回到店里。
小區里陸續有了晨練的人,那對夫妻還在樓下爭吵。
車子一段時間不開的話,會發不了。
——“等我回來開走。”
——“回來那天就能馬上開走。”
要的是穩定和長久,而不是歸期不定之下的前路未知。
他要是想在回來那天就能馬上把車開走,他就必須在這段時間趕到。
林溫站在臺,手攥著頸下的玉佛。
作者有話要說:那啥,周禮送玉佩的時候說過不走,他上次去港城的時候他父親氣也是好的,所以出國計劃是已經取消了的,他是不完,但你們不能說他什麼既然要出國了為什麼還來招惹溫溫,冤死他了啊喂!
另外我現在求生好強,先替溫溫解釋了,溫溫這也不是禮仔定時間,假如禮仔遲到了那也沒關系,穩定和長久的意義不是一個簡單的數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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