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不上汐的馬車，又不知道的目的地，沒法自己找過去。

徐元香只好讓馬車等在道邊，等著汐回來。

天氣太冷，上穿了狐貍披風，手中捧著暖爐，丫鬟和婆子生怕凍壞了，連忙將車里取暖的炭爐又推過去些。徐元香除了等待無聊些，倒沒其他覺。

丫鬟和婆子不敢湊到邊上的炭盆取暖，冷得在馬車一角，時間一長有點不住了。

外面的車夫就更加罪了，這寒冬臘月，雖然今日未下雪還有冬日暖，只是無遮擋的道邊，那寒風跟刀似的，一陣一陣吹著，讓他冷得直打哆嗦。

車夫索跳下馬車，站在車邊跺腳呵氣取暖。

一直等到過了飯點，汐的馬車才晃晃悠悠回來了。

柳坐在馬車里，一眼就看到了車外的馬車，“小姐，這馬車今天在城里一直跟在我們后，后來還跟著我們出了城。”

曾過死士訓練，柳警惕自然很強。徐元香的馬車一直跟在自家馬車后面轉悠，柳顧忌著是在城，只當不知道，這馬車居然還跟著出了城。

汐看了一眼，“那些人武功厲害嗎？”

柳看了頭腦的車夫一眼，“覺一般。”那車夫下盤虛得厲害，只怕自己一掌能拍死三個。

“也許跟著我們呢，不然怎麼在這兒停下了？”跟蹤不是要跟得很麼？汐探頭出去細看，這樣子要算跟蹤，好像比想的要無聊。

“小姐，他們那馬太差，就算想跟，也追不上我們的馬。”趕車的阿壽瞟了一眼對方的馬，孩子心，得意地炫耀了一句。.七

“要不我去看看？”柳有點好奇。

“先等等，看看到底是誰跟著我們，看看他們要做什麼。”既然不是幾個高手等著，趕車的馬都不夠好，汐就不怕了。與其自己費力去問，還不如等人家送上門啊。

不過，這道邊太安靜了些，汐難得起了促狹之心，“阿壽，等會兒趕快點，別讓他們跟太近，我們到茶棚那邊去。”

要是這車真跟到了與善茶棚，那可算是自己的地盤，就算馬車里藏了高手，有瘸子幾個在，肯定能收拾他們。

阿壽應了一聲，他在老烏頭指點下，趕馬車已經很練了，所以，幾鞭子下去，拉車的馬兒一揚蹄，如一陣風般從那輛馬車前跑過。

徐元香在馬車上，遠遠看到汐的馬車來了，催車夫上去攔人，結果車夫凍僵了速度慢，沒等他有所作，人家已經跑過去了。

徐元香恨恨地一跺腳，“快點追上去，攔住。”

徐府的車夫連忙使勁揚鞭催馬，可是馬兒不如人，車上拉的分量又比人家重，這速度也快不起來。

要不是阿壽故意控馬慢些，只怕都把人甩沒影了。

汐趴到車窗上，看到那馬車還真跟上來了，這是真的來找自己的？

到了與善茶棚，瘸子幾個一看來了，出門迎接，汐跟瘸子說有人跟著自己，讓他注意著點。自己先跑到大堂，跟柳幾個吃點午飯。

等他們吃完了，才聽到門外有馬兒嘶鳴聲，剛才那輛馬車停在了茶棚門口。

瘸子上前招呼，馬車上下來一個婆子，傲然越過瘸子往茶棚大堂走來。

那婆子昂首，氣勢足的，可惜那手腳看著有些僵，明顯是凍過頭了。大步走進大堂，一進門，暖意襲來，就覺鼻子一酸，一點鼻涕水就冒了出來。

汐幾個坐在大堂看著進來，阿壽了一聲“這麼大還流鼻涕”，眾人一看，可不是嘛，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婆子老臉一紅，掏出帕子了鼻子，剛才的氣勢卻是全卸了。再想做出高人一等的樣子，一看到人家盯著鼻子看，只恨不得找條鉆進去，走到汐邊上，張口了一聲“汐”。

汐已經攔在面前，“離桌子遠點啊，鼻涕掉桌上，還怎麼讓客人吃飯啊？還有啊，一看你這寒酸的樣子，大冬天凍這樣，要是想求我們小姐施舍點，態度得好，沒人教你怎麼人嗎？”

柳自從在鹵味店賣東西后，皮子算是練出來了。一番話，一個臟話沒有，但是把這婆子損得夠嗆。這婆子原本是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宰相家仆七品的架子，被柳說的，跟路邊花子也差不多了。

“好了，小柳，看也可憐。掌柜的，給碗熱湯，把拖出去吧。”汐一看這婆子的作態，就直覺想到徐家。最討厭這種狗仗人勢的樣子了，既然要裝高傲，給個下馬威好了。好歹自己也算是六品的家眷了嘛。

瘸子應了一聲，還真去端了碗熱湯。

那婆子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看汐似笑非笑的樣子，真想將湯丟過去。但是，自家小姐還等著讓汐過去呢。只能忍氣再張口，剛說了一個“”字，看瘸子手里端的冒著熱氣的湯碗一晃悠，一個激靈，邊的話換了一聲“娘子”。

這次，終于沒人打斷了，瘸子手里的湯碗也不晃了。

“娘子，我家小姐請你過去說話。”婆子終于放下了架子，說得客氣多了。

小姐？

汐看看外面那馬車，笑了，“這大冷天的，我不想出去。你家小姐想說話就進來，不想說就走。”

大冷天的，憑什麼人家請就得出去啊，跟了自己一天，急著說話的可不是自己。

“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汐翻了個白眼。

“拉車的馬那麼差，下人凍得像個鬼……”阿壽嘀咕了一聲。

婆子就覺得再次被打臉了，這時候報出自己是徐家的人，不是害得主家丟臉嗎？

呆站了會兒，柳抬頭，“咦？你還不去傳話啊？沒見過這麼沒眼的奴婢。”

那婆子氣得膛起伏了一下，看與善茶棚里瘸子幾個神不善，不敢發脾氣，忍氣轉走到門外，回到馬車邊跟徐元香稟告，“小姐，那汐無禮，不肯出來，說……”

“說什麼？”

“讓您進去說話。”婆子低聲訥訥回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