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剛才跟著從刑部衙門過來的舉子們，還都圍著等消息，看到汐這一群人出來，紛紛圍了上來。

從皇城出來的舉人們，一看到大家，就高興地說道，“朝廷有可能重開會試。”

“真的？”

“哎呦我族兄傷心之下，已經回鄉了。我得寫信把他追回來。”

“可有說何時重考啊？”

一群人七八舌，議論紛紛，都是拳掌，越說越高興。

汐看著眼前歡欣鼓舞、恨不得馬上拿筆下場考試的舉子們，也出了一笑容。不管怎麼說，劉衡肯定會被放出來了。

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放出來，猶豫了一會兒，終于抬腳往城郡王府走去。

放劉衡出來這事，找衛城幫忙說應該能的。

城地方大，又不悉，等快走到郡王府時，后一陣馬車聲音，周洪騎馬跑到了邊上，“娘子，你這是往哪里去啊？”

“我想求郡王……”

“原來是有事找我。”周洪后的馬車，掀起門簾，出了衛城的臉。

汐正愁郡王府門難進，路上遇到就更好了。拎起子幾步跑到了衛城的馬車邊，才想起應該行禮的。

剛退后一步，衛城已經擺手了，“在外面不要太多虛禮了。”

“郡王爺，我家二郎哥，什麼時候能放出來啊？”

“你放心吧，明日一早就去大理寺接人吧。”衛城溫言說道，“劉衡倒是個骨頭，很有文人的風骨，幾次刑都沒有屈招……”

汐一聽衛城夸劉衡有文人的風骨，就是心中一，什麼時候見英雄？酷刑之下啊。

什麼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筋骨……人要是沒了，或者殘了，要風骨有什麼用？難道陳家不守信用，沒有用心保住劉衡？

焦急之下，忍不住抓住車轅，手上青筋都繃了出來，“那他有沒有傷到……能活著嗎？”不敢問其他結果，只求人活著。只要人活著，不考試就不考試吧。自己帶他回山村去，大不了自己養他一輩子……只要活著就好！

衛城看汐悲傷焦急之，才發現自己剛才的話，讓多想了，“你不要著急，他活著，人還好好的，就是了刑……”三司的刑罰，只要了，哪有不皮開綻的？

劉衡被帶到刑部大牢，就了二十廷杖，又了鞭刑……要不是有人維護，只怕后面夾、拶刑……都要上了。.七

大理寺和京兆府全都認為對疑犯不能損其筋骨，才只了皮之刑。不過，就算是皮刑罰，關進去的舉子們，也一大半都是問什麼認什麼，只求挨一鞭子都是好的。

只有劉衡，幾次過堂審，次次喊冤，說話條理分明，痛極了也慘，卻絕不肯屈打招。

周洪到牢里探過，劉衡以為自己活不下去了，還托周洪帶話，請自己維護一下汐，讓早點回山村去，不要在京中苦等。

汐對劉衡也算仁至義盡了。劉衡獄之后，汐的種種所為，自己全都打聽到了。

多子能做到這樣？大多數都只會啼哭不止，剛烈些的也就是攔轎喊冤吧？倒是臨危不，明明是毫無勝算的死局，愣是借力打力，弄現在的局面，還上達天聽了。不過，殺死賀志誠，做的太大膽了。

汐聽說劉衡肢筋骨沒有損傷，才覺得心里一松，覺腳發。

衛城看人一歪，手拉住胳膊，“你怎麼了？”

“沒事，我沒事。我只是……只是剛才繃得太了。”汐讓自己放松下來，“明天一早，我就去接他回家。”

衛城掏出一個小藥瓶，“這是宮里的生散，比外面的藥要管用些，你讓他快些養好傷。”

快些養好傷？

是不是重考的日子很近了？

“剛才徐首輔建議五日后重考，但是欽天監算了日子，圣上定下二十日后四月二十九日重考。”

衛城沒有提起自己如何為劉衡這些舉子求，又如何在朝中委婉勸天啟帝將重考的日子延后，只是告訴了汐結果。

周洪有些不滿，“娘子，我家爺可是周旋了好久……”

“周洪！”衛城了一聲，阻止他再多說什麼，“圣上的賞賜，很快就會送到你家里了。圣上既然有了賞賜，后宮的娘娘們只怕也會有賞賜下來。你這幾日不要離家。圣上派來送賞的人，你只需給些茶錢謝禮就好，后宮娘娘們來送賞的人，你須得好生招待。”

“謝謝郡王爺指點。”汐聽說劉衡要放出來了，自己還會有賞賜，出了大笑臉，“等郡王爺空的時候，我請您吃飯。”

衛城不由失笑，這丫頭除了吃，就沒別的表示謝意的方法嗎？不過，的手藝的確不錯。

“你做的茶葉蛋和鹵味，若有法子保證口，做得干凈些，回頭送一份過來。圣上對你們茶棚的吃食，應該有興趣一嘗。”

“是，謝謝郡王爺。”汐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應了一聲，“那我現在就回去準備。”送給皇帝吃啊，得親手用心地做一份。

興之下，轉頭就跑了。

“娘子，我們也要一份啊。”周洪對著的背影喊了一聲。

汐頭也不回地揮揮手，示意聽見了。

“娘子真是……風風火火的。”周洪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看自家爺還掀著車簾不放下來，又抱怨了一句，“好歹這麼了，也不問聲好。”

郡王爺雖然沒有派人去劉家小院問過，卻幾次借著旁聽的名義到大理寺和刑部衙門，就為了確保沒人對劉衡私刑。劉衡上夾帶的傷藥，也是郡王爺讓自己出面，跟人疏通，才讓他留著用的。

還有今天，要不是郡王爺一力反對，陳閣老他們哪會管重考是五日后還是三日后啊？

“爺，您也真是，好歹幫了他們那麼多，居然連聲謝都不討的。”

“我要那一個謝字有何用？”衛城看了他一眼，看汐都跑沒影，放下車簾，“回府吧。周洪，汐邊那丫鬟不在，你派個人小心跟著，送回家。”

“是。”周洪只能領命，點了個侍衛吩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