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在一夫一妻制的時代，徐玉容不讓丈夫納妾的想法和做法，汐并不反。

徐玉容要求魏桓只有一個，這要求并不過分。

錯的，就是男人一犯錯，不收拾自家丈夫，反而揪著別的人不放。

最重要的是，徐玉容知三做三，死不要臉，還要害死早就遠離他們的原配前妻。

“這人心里有病。”汐只能這麼慨了一句。

因為有這個消息，原本打算高高興興過個中秋節的，結果因為了這一樁心事，雖然還是熱鬧，總是多了一抑。

幸好，中秋之后，又有了一個好消息。

劉衡因為名聲在外，到同安府褒獎。學政楊舒達又親自寫折子為他請賞。

這折子本來被閣下來了。不知怎麼地天啟帝居然聽說了這事，讓閣將折子呈上去，這一看，龍心大悅，衛國有這樣造福鄉里的讀書人，實在是教化有方。

他本想直接給這劉衡授個，陳閣老說此子有心科舉，因為為母守孝錯過了今年的考期，最近來到京城，正在閉門讀書。

天啟帝一想，索讓劉衡到國子監繼續攻讀。

能進國子監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劉衡能得到這個機會，也是幸事。

國子監啊，這可是衛國的最高學府。

接到消息后，汐就先幫劉衡趕做了一新裳。本來打算買的，劉衡偏說的紅好，汐看他眼的樣子，一時心，答應自己來手了。

還好跟著王氏學過裁，裁剪制后倒也像模像樣，就是繡花不到家，也不會幾種針法啊。最后就買了線繡了祥云襟，看著還不錯。

國子監就在京城，也不必住宿，在學里吃一頓午飯，當日來回就好。

次日一早雇了馬車，將劉衡送到國子監。

楓本想跟著馬車回來，被汐給狠狠瞪了一眼，“國子監啊，你待這兒，隨便聽點課，就是師了。咱們出一份束脩，兩個人上課，賺大發了。”

國子監讀書的人非富即貴，所以都帶了小廝書。

書小廝都待在課堂門外，若是有心，就可以站外面聽老師講課。

“你別覺得站外面聽課丟臉。我聽說有讀書不好的，也被老師趕外面站著聽呢。”汐生怕楓覺得失落，“學到學問就是王道，死撐著面子的都是傻子。”

其實，本來想將楓送到學堂去正經讀書，尤其是到了京城后，更是提了好幾次。無奈楓死活不肯，也就跟當初一樣，跟著劉衡練字看點書。

現在有國子監這現的高等院校在，汐一下想到了當年高校蹭課的事，楓不肯單獨去學堂，跟著劉衡蹭課也不錯。

劉衡聽到汐的說法，不由搖頭失笑。

但是，他也明白汐的意思。

楓識字，只是沒正經讀過書。汐希他能在國子監聽聽課，讀書長長見識。

楓本想回家幫著干點活的，汐一兇，他就不敢反駁，偃旗息鼓了，訥訥應了是。

“好好聽課啊，回家讓二郎哥考考你。”汐拍拍楓的肩，“讀書是好事，能讀書一定要讀點書。”

就算在古代，汐也堅信知識也能改變命運的。

楓鄭重領命，“是！”一副屬下聽命的樣子。

相久了，柳已經變得隨意多了也活潑多了，楓卻還是老樣子。

不過，他能學習就是好事。汐心里拿他當家人看待，自然希他一切都好。

劉衡帶著楓進了國子監大門，找到國子監的五經博士，陳有福居然也在，看到劉衡，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劉賢弟，恭喜你。”

陳有福還是老樣子，一半舊長衫，看著文質彬彬的，有幾分落拓文人的氣質。劉衡有些意外，他聽說陳有福今年鄉試已經考中進士，名次好像比先生還高點，雖然沒有圍翰林院，謀個外派應該不是難事吧？

難道陳家不想讓他外派？

他鄉遇到舊日同窗，他心中再有疑，也拱手行禮，“陳年兄好。”

“我如今職國子監，以后跟賢弟可是常常面了。”陳有福也不賣關子，說了自己的份。

有他在，劉衡辦理學就省力多了，看楓一聲不吭跟著，劉衡說這是汐的家人，雖然是自己書的份，卻也一心向學。

陳有福樂得賣個人，還給楓也安排了一個門外的位置。

“我祖父說劉賢弟為同安府鄉賢，一心造福鄉里，學問好，人品佳，他老人家最是喜歡好學求上進的小輩了。賢弟若有時間，可到我家坐坐。”

陳有福還是和善親近的樣子，好像當日的算計種種，都不復存在。他含笑邀請，就像當初在府學時，邀請劉衡一起會文一樣親近。

能出閣老府邸，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份。而出陳府，就意味著劉衡投了陳閣老門下。

陳有福的話，無疑代表陳家出了橄欖枝。

他一個舉人，本只是不起眼的小卒而已。但是，陳家終于不再視他為問路的石子，給了一分尊重。

不管陳家這麼做，是為了衛城的面子也好，還是為了其他，劉衡都有些驕傲。經過近一年的時間，劉家，終于有了讓陳家出橄欖枝的資格。

劉衡知道，這一切，都是汐兒的功勞。自己堂堂男子漢，卻還是依附在十一歲的汐邊，在謀劃下，才有了今日。

他暗自握拳頭，只有刻苦攻讀，考中進士，踏仕途，有出息了，才不負汐的辛苦。

劉衡與徐首輔已經勢水火，對陳家的拉攏自然不會拒絕，所以馬上答應了，“一直羨慕陳年兄有閣老大人的教誨，若能得他指點，實在三生有幸。”

這話倒也不完全是吹捧，陳閣老，也是當朝文淵閣大學士，文章是一等一的好，詩文廣為傳頌。

“聽說汐在京城開了家鹵味店？我倒還未嘗過呢，何時得去嘗嘗。的手藝，實在是好。”他還真是有些羨慕劉衡的運氣。落難之時，汐倒是不離不棄，還仗著自己的長為他拼命謀劃。

“陳年兄若是想嘗，只管來家里坐坐。就是家中仄，于待客。”

“孔子云，何陋之有？”陳有福掉了一句文，對于劉衡的親近很是滿意。

兩人又說了幾句，眼看快到上課時間了，才匆匆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