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睿上輩子倒是爬過幾次泰山,年代久遠,印象也不深刻了。
就是記得一個人干往上爬會很累,從二半夜往上爬,到達玉皇頂后能看到第二天早上的太。
要是趕上天氣不好可就遭了殃了,山頂上寒風刺骨不說,東西還賣得賊杰寶貴,一碗平平無奇的方便面敢要你20塊就問你信不信?
還是華或者龍的。
煎餅卷大蔥倒是好吃,咬一口,咔咔脆,鼻子眼兒都哆嗦,但也貴得一匹。
老話說得好,蔥辣鼻子蒜辣心,辣椒辣。
齊睿沒那麼多閑工夫徒步攀登五岳之尊,劇組顯然也沒有,于是坐索道上去,抵達普照寺附近,下來后先來一套煎餅卷大蔥過過癮,見攤位上有豆漿,也來一碗。
這貨吃得正香,呼啦一下子,大啨、大鳴子、趙恒軒、宋琰婷幾人就圍了上來。
“老板,一人一套,他付錢。”大啨一點都不見外,穿著戲服著手,笑嘻嘻對老板說道。
“好嘞。”看著這幫如從古代穿越過來的人,老板喜笑開,麻利地在鏊子上澆了一圈面糊,用也不知道學名啥的玩意兒推個圓圈,鏟子劃拉劃拉底部,刷,翻個面兒,刷上制醬料,又問:“放辣椒不?”
大啨和大鳴子肯定是不放的,趙恒軒等老爺們兒都說放。
老板仍舊笑嘻嘻的,運掌如飛,作行云流水,攤好一個煎餅,拿出一洗干凈的大蔥,咔地撅折,放在煎餅中間,折疊兩下,先遞給大啨,又開始攤下一套。
大買賣啊這是,滋滋。
齊睿就在旁邊邊吃邊看著,嗯,老板也是個見過世面的,演員們的穿著打扮毫引不起他的興趣。
旅游大省就是牛啊,每年來泰山上取景的明星大腕兒太多了,老百姓們都見怪不怪了。
人手一套煎餅卷大蔥,一碗豆漿,吃得都出汗了。
不起眼的一頓早餐,造了齊睿三百多,這價也是開了眼了。
全組人吃飽喝足,奔林子里去。
今兒拍攝的是全劇的第二場重頭戲,皇上去祭天,遭賊人刺殺,乒乒乓乓一頓打,徐良揚名的名場面。
現場還在布置當中,超子賊敬業,親自帶人去布置場景,查看道。
這貨終于找到自個兒喜歡的職業了,倍兒投。
普照寺是六朝時修建,后歷朝歷代皆有修葺,齊睿溜溜達達進了寺,有小沙彌沖他雙手合十行禮問候,口宣佛號阿彌陀佛,齊睿也忙行禮。
四進院落,他走進后院,見有一棵六朝松,壯有力,四個葛憂都抱不過來,樹枝茂,樹冠如傘蓋一般,頗興,喊了高天,跟六朝松樹合影留念。
一位老僧在不遠看著他,目瞇起來,消瘦的臉上微微搐著,眉頭鎖。
腳步沉穩走到他面前,老僧說道:“彌陀佛,施主自遠方而來,不置可否請到貧僧禪房小鼾片刻?”
齊睿微愣,見老僧人面容慈祥,目中流出一縷看破世事的芒,心里莫名就咯噔一聲,不好拂了老僧的意,齊睿笑道:“給大師添麻煩了。”
老僧一笑,手說道:“施主不必客氣,請隨我來。”
齊睿大大方方,跟隨老僧進了禪房。
高天當場就迷了,老齊厲害啊,這賣相居然也能征服和尚。
進了禪房,齊睿打量一下,一張床,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供奉著佛像,底下一個團,黃的,古樸、自然。
老僧請齊睿在床上坐了,給他倒了杯茶水放在炕桌上,在他對面盤坐下,微笑看著他。
“施主回來十幾年了吧?”
老僧一開口就差點讓齊睿跪了。
他定了定心神,拿出個自認為溫和的笑容,問道:“大師這話我沒太聽懂。”
老僧笑容玩味看著他,說:“出家人本不該過問塵世,但貧僧看施主與我佛有緣,方才冒昧請施主前來一敘,既然施主不愿意與貧僧多談,倒顯得貧僧冒昧了,阿彌陀佛。”
這聲佛號傳進齊睿耳中,竟讓他有如沐春風的覺,整個人都飄飄仙起來,心境也慢慢平和。
再向老和尚,齊睿仿佛到了他強大氣場的干擾,端起茶杯喝口茶,低下頭思索一會兒,沉聲說道:“大師是心明眼亮之人,倒不是說我不肯告知,只是我直到現在也覺得人生經歷過于奇幻……”
“不必細說,不必細說,看破不說破,佛門也有這法則。”老僧笑著打斷他,然后繼續說道:“施主乃佛祖眷顧之人,前世種種,已為過眼云煙,好好把握今生的事務,才是施主最大的造化。”
齊睿明白了,鄭重點頭,雙手合十,對老僧說道:“謝大師指點,齊睿不勝激。”
老僧新聞點頭,從懷里掏出一串佛珠手串,遞給齊睿,笑著說:“施主之子,取名天麟,天生麟兒,必能就一番事業。”
這串手串有多真貴自不必多說,著老僧有些渾濁的雙目,齊睿鄭重接過來,起,深鞠一躬,說:“多謝大師了,齊睿必謹記心間。”
老僧微笑起,說:“貧僧就不送施主了,施主請自便。”
齊睿還想問一下老僧的法號,后又覺得沒那個必要,人家要是想說的話,自然會告知。
這就是一場命中注定的奇緣罷了。
他再次謝過大師,轉往外走,關好房門,再向晴朗的天空,齊睿狠狠吐出一口氣。
像是放下了心頭了好多年的一塊巨石,這貨整個人都升華了。
直到這時,齊睿才萬分確定,自己的重生并不是一場夢。
這趟泰山之行,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說你小子干嘛去了?”齊睿走到前院兒的時候,魯曉威問了一句。
“看了下后院的風景,被一得道高僧拉著聊了一會兒。”齊睿笑著解釋道。
“嚯,有啥收獲沒?”
大家都圍了上來。
齊睿嘿嘿一笑,調侃道:“高僧說我最近爛桃花,讓我離人遠一點,尤其是別跟一個姓許的子走得太近,說我容易著了的道。”
大啨在旁邊呸了一聲,氣呼呼說道:“人呢?高僧呢?看我不撕爛他這張!”
齊睿趕忙捂的,“姑,佛門重地,可不能胡言語,當心佛祖一怒,把你收了去。”
大啨掙扎兩下,心有戚戚然,吐吐舌頭,嚶嚀一聲,面紅耳赤跑開了。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臥槽,齊總泡妞兒的本事蓋了帽了,常人難以企及啊。
齊睿打眼兒一瞧,趙恒軒正坐在一塊石頭上拔眉,立馬來了興趣,湊過去問道:“疼不疼啊?”
趙恒軒呲牙咧,“要不您試試?”
戈屏哈哈大笑,說:“疼也得忍著,剃了倒是簡單,但是容易傷到囊,囊傷了,再想長出來可以麻煩了。”
“還有這說法?”趙恒軒表示不信。
旁邊的張建華頭說道:“不然你以為我這中年謝頂就是為了凹造型啊?我就是囊完球了不長頭發才一狠心剃的。”
夏遂良、龍云、郭長達、房書安全笑噴了。
趙恒軒哆嗦了一下,說:“那我還是忍著點兒吧。”
戈屏給他拔完,用兩絨制作的白眉給他上。
一黑,再加上兩道雪白的眉,嚯,確實有視覺沖擊力的。
金大環刀就放在這廝手邊,齊睿拿起來掂了掂,“也不沉啊。”
“廢話,真要是有個十來斤,別說舞了,提都提不,打斗起來不就玩兒鬧了麼。”說著話的曾憲文,劇中扮演老花子陶福安。
百步神拳無影掌,房書安的祖宗了解一下。
這幫演員明顯跟齊睿混了,說起話來也不見外。
齊睿對這些老師們也尊敬得很,聞言嘿嘿一笑,提著刀還劈了兩下,風都不帶一下的。
大家又哈哈笑了起來,都說這家伙功力不夠。
齊睿現場開車,“功力不夠我老婆怎麼懷上的?”
宋琰婷聞弦歌而知雅意,怒瞪其一眼,夸獎他道:“你可真是個老流氓!”
大鳴子挽著宋琰婷的胳膊說:“宋老師說得對。”
你個馬屁!
拍我的時候咋沒見你這麼用力過啊?
齊睿默默吐槽了一句。
這時候,王導來喊演員各就各位了。
大家對今天這場戲早就爛于心,也非常期待,于是各自去準備。
現場準備就緒,張國勵負責演員的調度和走位。
這場戲的主要負責人是元彬,寇戰文從中打輔助。
見演員就位了,王文杰梗著脖子喊道:“一號機如何?”
“準備妥當!”
“二號機?”
“一切就緒!”
“現場安靜,準備試拍!”
王導力山大,四百多萬的投資,膠片可著造,兩臺攝像機叉拍攝,《紅樓夢》的主造型師,《敦煌》的藝總顧問,武指是從香港請來的,這要是還拍不出一部經典作品來,愧對金主爸爸。
威也已經準備就緒了,寇戰文沖王導比劃個OK的手勢。
王導大聲喊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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