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睿笑笑,大步離開。
來到五進院小包廂里,見人齊全,老媽率領著甜甜姐和妹子,老孫領銜老干媽和干大哥干姐姐,唯獨一個王山孤零零坐在老孫邊,顯得有些孤寂。
這貨一進來,吉戎菲就板著臉諷刺道:“喲,齊董事長夠忙活的呀,不讓人專門請,面兒都不了。”
齊睿趕走過去,拉了把椅子往老干媽旁邊一靠,坐下后笑嘻嘻摟著的胳膊觍著臉說:“老佛爺,您這氣生的可有點莫名其妙了,不是臣不來拜見啊,實在是咱家皇上說了,讓臣該忙啥忙啥去,又不是外人,不用惦記著這邊。臣還能抗旨不尊不?”
吉戎菲白了這貨一眼,說:“就會耍貧。”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齊歆更是直接撇道:“真貧氣。”
“小丫頭懂什麼,我這尊重領導。”齊睿辯解道。
“貌似尊重領導的人,都被下放到某個村某塊地頭上刨土去了。”齊歆悠悠地說道。
齊睿愣了一下。
孫同海的角直接了,了眼齊歆,說道:“歆歆,這話扎心了啊。”
齊歆嘻嘻一笑,手比了個耶。
惹得大家再次哄堂大笑。
齊睿瞇著眼沖妹子挑了個大拇指,夸贊道:“我妹子就是聰明啊,這話說得好有一比。”
甜甜姐化捧哏,微笑著問道:“比從何來?”
齊睿沉兩秒,說道:“就像是山羊放了個綿羊的屁——既洋氣又氣。”
“哈哈哈哈……”
樂不可支啊樂不可支。
吉戎菲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抬袖子一抹眼,咧著對張慧茹說道:“姐們兒你這是生了個啥兒子啊,要多賤有多賤。”
張慧茹也笑得不行不行的,“我也不知道這貨整天哪來那麼多爛笑話,滿跑火車,胡謅一句都讓人笑得合不攏。”
齊歆說道:“我哥這獨特的個人魅力好吧,你們啊,本就不懂。”
大家猛地一愣,哎,似乎還有點道理啊。
不過他這賤嗖嗖的個人魅力也忒強大了,一不小心就會被他賤一臉。
齊睿再次沖妹子挑起大拇指,笑道:“說得好,繼續努力,別驕傲。”
齊歆傲然道:“放心吧老哥,道理我懂。”
齊睿玩兒心大起,問道:“你懂什麼?”
齊歆一本正經道:“謙虛使人進步,進步使人驕傲,驕傲使人落后,落后就要挨打,挨打就要反抗,反抗會被揍得更慘,所以說,只有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把壞分子打到落后,再助長他的驕傲,讓他進步,最后變得謙虛謹慎,才是我們最終要達到的目標。”
齊睿當時就瘋了,你說的真特麼有道理啊。
眾人也是面面相覷,還能這麼解釋嗎?這道理居然能反過來推?
夾了一塊放進閨的餐碟里,張慧茹嘆息道:“可跟你哥學點兒好吧。”
齊歆一撇,說道:“這些道理都是姐教給我噠,跟我哥沒啥關系啊。”
到一道道銳利的目瘋狂向自己的臉龐,孫曉當時就萎了,蔫頭耷拉腦地說道:“個小叛徒,今后再也不帶你玩兒了。”
“稀罕的。”齊歆不屑說道。
齊睿在心里發出慨,妹子變了啊,變得不大度了,不過,我喜歡。
吉戎菲急三火四地把齊睿喊過來,其實也沒有啥要事,就是有段日子沒見面了,非常想念。
邊吃邊喝邊拉著他聊了會兒天,見他確實忙,便放他離開了。
齊睿趕到三進院包房的時候,這邊也差不多要結束了。
他趕敬了老譚兩杯,讓服務員上主食。
大家吃過后各自散去。
臨走前,譚新表示,今后再來吃飯時,一定會提前給齊睿打電話的。
齊睿笑著應下來,這就又多了個客戶。
次日一早,田文明和老范來到百花胡同25號院接齊睿。
這是昨晚散席后就說好的,今兒要把洋灰啥的都給向村送過去,基礎建設已經展開了,這時候若是因為建材不足的原因導致大棚蓋不起來,說啥都白瞎。
又跑了趟府菜館接上昨晚留宿的老支書,一行四人一輛車往向村行駛過去。
小車速度快,一個半小時后趕到村口。
老范在齊睿的指使下把車停在春香姨院子門口,他推門下車,進了院就大聲喊道:“姨,我來了。”
春香姨從屋里走出來,笑呵呵說道:“姨琢磨著你這兩天也該到了,昨兒個宰了一只鴨子,今天中午用豆腐燉了,你中午回來吃啊。”
齊睿把隨手帶的一個包遞給,笑著說道:“,這里面是我媽讓我給您帶的服啥的,您試試合不合。”
“這慧茹還總想著我,行,我就不跟你們娘兒倆客氣了,待會兒就去試試。”
“還有啊,您今兒得跟我走,來之前我媽專門囑咐了,無論如何也得把您帶家里去,想您了。”
“喲,那我可得好好收拾收拾。”
“您收拾著,我到山上找我姨夫去,好多事兒等著今天要解決呢。”
“嗯,去吧,別忘了中午回來吃飯。”
齊睿趕忙應下,跟春香姨打了個招呼,抬走了。
四個人兒著上山,路倒是好走了不,老爺們兒們肯定花力氣又修了修。
老范和田文明都是第一次過來,看啥都覺得新鮮,當看到接近二里地的養場后,倆人震驚得眼珠子都轉不了。
“怎麼樣,規模不小吧?”齊睿掐著腰,著自己打下的這片江山,激昂慷慨催人尿下。
“這哪是不小啊,這簡直太大了。”田文明倒吸一口涼氣后說道。
大嗎?要不你也忍忍?
齊睿賤嗖嗖的想道。
領著二位轉了一圈,齊睿發現,在山谷那頭兒,五十個大棚拔地而起、整齊劃一。
底下全都是用石頭壘起來的,上面是土坯,高兩米半,王富貴正帶著人做最后的整修,只等著沙子洋灰一到,勾勾兒后就可以往上面蓋塑料布了。
“姨夫,忙著呢。”齊睿走過去,掏出煙來散了一圈。
扭頭見這貨來了,王富貴就咧笑,接過煙來點上,問道:“家里去過了?”
齊睿笑道:“昂,跟我姨見了面了,就猜到您一準兒在山上,我這不就直接過來了麼。”
王富貴點點頭,一努,低聲問道:“那兩位是?”
齊睿說道:“區委的干部,咱干的這檔子事兒引起區委領導的重視了,跟咱合作立個公司,今后咱們這養基地就能打著公家的旗號明目張膽地開賣了。”
“嚯,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這下老支書不用整宿整宿地犯愁了。”
“姨夫,你估計一下,如果沙子石灰都到了,咱這五十個大棚還有幾天能弄利索啊?”
王富貴思考了會兒,說道:“人上得多的話,最多不超過三天。”
齊睿點點頭,說道:“那就了,辛苦各位抓點兒,爭取今年冬天,大伙兒都有新鮮蔬菜吃。”
壯勞力們都笑著說好。
孫同海很給力,不到十點的時候,就給協調了輛車沙子輛車石灰,外加三臺大功率水泵,用五輛解放大貨拉到了山腳下。
王山和齊睿帶領著十多個漢子走下山,跟領頭的司機接了下。
司機對齊睿說道:“領導說了,把東西送到后讓你想辦法送我們回去,這五輛大貨也要給你們留下來。”
齊睿趕把一盒牡丹拍司機手里,笑著說道:“好說好說,領導的司機正好在這兒呢,我讓他送各位一趟。”
領頭的司機得了好,頓時眉開眼笑,“那就辛苦了。”
齊睿忙把老范喊過來,把事兒一說,老范二話沒有,帶著五個同行上車走人了。
老支書讓漢子們卸車,把一袋袋的水泥沙子搬到牛車上去,抓送到山谷的工地上。
漢子們熱火朝天地干起來。
齊睿圍著五輛貨車轉了一圈,嗯,都不錯,有個八新,越發對孫同海敬佩起來,老孫實在啊,說到做到。
掏出煙來點上一,滋滋了一口,他跟老支書打了聲招呼,奔村委會去了。
進了屋,發現就村里的會計在,齊睿說道:“我打個電話啊。”
會計笑著從屜里拿出鑰匙,把木頭做的電話盒打開,說:“打唄,反正是公家花錢。”
齊睿哈哈大笑,“公家花錢您還鎖那麼嚴實。”
會計無奈道:“不鎖不行啊,村里兩個二流子沒事兒就跑進來打著玩兒,咱這部電話是開通了國長途的,就上個月,一個沒防備,倆人把電話打到廣西去了,月底一算賬,我了個天,將近60塊電話費,老書記急了,把我那頓罵啊。”
見他說得繪聲繪的,齊睿更樂不可支了,順手給這家伙發了煙,他說道:“放心,我不往廣西打,就跟廣東那邊的朋友聊個四十分鐘的。”
會計怔了一下,連忙拿起小銅鎖就往鎖扣上掛,里說著:“那您還是甭打了,老支書發了飆,我可承不住。”
齊睿摁住他的手,呵呵笑道:“開個玩笑,您咋還當真了。我往市里打一個,最多通話二十秒鐘。”
會計松了口氣,弱弱地問道:“我說小睿子,你這惡心人的本事是天生的嗎?”
齊睿又咧笑了,說:“你猜。”
拿起電話撥號,接通后說道:“麻煩您幫我轉接周家府菜館。”
不大會兒,趙一鳴的聲音從話筒中傳過來:“誰啊?”
“我,貨車到了,你速度來向村,晚了可就只能開別人挑剩下的了。”齊睿說道。
“馬上到。”趙一鳴興了,立刻掛斷電話。
齊睿也把電話掛斷了,一扭頭,見會計掐著表正在算時間,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拍拍他的肩膀,齊睿說道:“有你來出任咱們村的會計一職,老爺們兒們想不發財都難啊。”
會計同志驕傲的說道:“那是。”
齊睿抬就走,“前途是遠大的,未來是明的,李會計,好好干吧。”
李會計切了一聲,說道:“你才多大啊,整天老氣橫秋的。”
齊睿頭也不回地說道:“兄弟不才,年方十七,老哥你羨慕吧?”
“我羨慕個六兒,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哥我老大都滿地跑啦,你小子到現在還是個子吧?”李會計大聲調侃道。
齊睿差點沒一個跟頭栽倒在地,頂住腳步,回頭,惡狠狠說道:“你才是子,你們全家都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