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個坐下去不知道會不會撒了架的板凳,邵秀紅撇撇,“那就站這里說吧。”
苗大蘭說道,“說吧。有事說事,說完了我還得做飯呢。”
王春秀笑著,“是這麼個事二弟妹,今天可有件大喜事找上你家門了。秀紅妹子呀家侄子想向杏溪提親,托秀紅妹子先過來跟你通一下氣。”
“提親?”苗大蘭沒想到說的是這事,看了看妉華那邊,妉華埋頭種著東西,沒跟苗大蘭對上眼。
妉華假裝沒聽到,要看看苗大蘭會怎樣做。
關系著杏的親事的話頭,不好站在院子里說了,苗大蘭再不樂意也只得把兩人讓到堂屋里。
坐下后,苗大蘭問邵秀紅,“你侄子是誰?多大了,哪里人?”
邵秀紅翹著下,“我侄子邵鋒,跟衛杏溪是初中的同學。我們都住鎮上,我侄子今年剛到二十,親事是我侄子自己想提的,今天讓我過來看看,要是的話,過兩天來我們來提親。”
一直關注著幾人說話的妉華從記憶時找出了邵鋒其人。
在初中跟原主是一個學校的,原主上初一時,邵鋒上初二,邵鋒留過兩級,年齡要比原主大三歲多。
苗大蘭跟衛保山疼兒不假,可觀念上仍是認為兒大了應該出嫁,不然不會早早地給原主定下娃娃親。
跟董家的親黃了,苗大蘭跟衛保山不是沒有憾,因為董安國是他們看著長大的,長相上家庭條件上在十里八村都屬拔尖的,再挑個比董安國好的不太容易。
妉華可沒有閑心放在這方面。
現在變好了,好不用說,不好的地方是親事肯定會被提上日程來。
找出了邵鋒是誰,妉華有了主意,說不定這次能讓苗大蘭跟衛保山在這幾年不會催婚。
等幾年后社會飛速發展,在事業有所就,這婚不婚的就由說了算了。
王春秀幫腔道,“秀紅妹子的哥嫂家都住在鎮上,說是邵鋒十月份就要到鎮上草帽廠上班了,是正式工。”
是鎮上的工人,要是杏嫁過去不用下地干活,二十歲的話年齡也合適,苗大蘭有些心,問邵秀紅,“你侄子是咋想來提親的?”
“我家侄子跟衛杏溪兩人在學校的時候關系很親近,后來衛杏溪不上學了關系才斷了。
這不嗎,我侄子聽說衛杏溪退了娃娃親了,就想跟衛杏溪把關系續上,托我先來這里看看。”
苗大蘭聽著聽著不對味了,杏不上學時才多大?十四才,跟人親近?
站起來一叉腰,“你跟我說清楚什麼把關系續上?啊?你想說啥,說我家杏上學的時候跟你家侄子怎麼著了,說個明白的。”
王春秀打圓場,“二弟妹急什麼。秀紅妹子就是想說杏溪跟邵鋒在學校相的不錯,總比過提親前雙方都不認識的強。
人家是誠著心的,知道杏溪的不好,一點不嫌棄,說親后愿意掏錢給養。”
王春秀說的倒中聽,苗大蘭氣消了點,可也對這個親事不滿意了,“我家杏有我跟保山呢,用不著別人養。
提親這事先放著吧,我跟保山商量過了,不到二十不會讓杏出門子的。”
“二弟妹,這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到仇。杏溪眼看著十八了,該議親了。”
苗大蘭一擺手,“不,我家杏的養好了再說。”
苗大蘭想的很簡單,嫁到人家家,能跟自己家一樣嗎,完全養好了才能放心讓杏出嫁。
剛才雖然聽了男方的條件心了下,但只想著要是男方人好先定下來,等過兩年再親,可沒打算現在就把杏嫁到人家家去。
邵秀紅語氣那邊撇起了,“兩人在學校都看對眼了,關系近的很,當爹娘的攔著有啥用。
要不我侄子哪會這麼上心,明知道衛杏溪不好,非要提親不可。”
“我怎麼不知道我在學校跟誰看對眼了。”妉華手里提著小鋤頭進到了堂屋里,冷冷地看著邵秀紅,“要說是鎮上的邵鋒,我跟他不一個年級,不是同學。
最近的關系是,他在放學的路上對我說過不三不四的話,我拿著書包砸過他一臉。你把這關系近?說吧,邵鋒到底是為什麼來提親。”
邵鋒說是想跟原主對象,被原主拒絕后還糾纏,原主可不是個好欺負的,用書包砸得邵鋒鼻子流。
從此后邵鋒沒再糾纏了,但背地里跟人說原主是個潑婦,沒人敢娶。
這回的提親就很是蹊蹺。妉華給邵秀紅來了點神力制。
邵秀紅突然煩躁起來,腦子嗡嗡的,只記得有人問邵鋒為什麼提親,口說道,“為什麼,還不是圖長得好看。
為這跟家里鬧了一場,要不是小鋒說只圖長得好,當初他想跟衛杏溪搞對象衛杏溪打了他,那他就娶了樂呵一陣子。
一個病秧子,給個二十塊彩禮家人得上趕子嫁,不虧。等病死了,再娶個正經媳婦。我哥嫂哪會同意——”
邵秀紅沒能說完,上一疼,就見苗大蘭舉著個掃帚,朝劈頭蓋臉地打來,“我讓你樂呵!我打死你個黑心肝的!
是不是你在家就跟他樂呵,啊?你一家子全都一起樂呵!”
苗大蘭的掃帚雨點一樣往邵秀紅上招呼。
“啊!哎哎!嘶!”邵秀紅站著被打一下后,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話了,心發了下虛,看苗大蘭的掃帚又打來,抱著頭在屋里到躲。
邵秀紅只心虛一會,又起來,邊躲邊狡辯,“哎,哎,你干嘛打人呢你!又不是我說的,是我那侄子說的,干嘛打我,不同意結親就不同意唄。”
妉華不會干站著,抄起了門外放著的另一把掃帚,幾步進屋往邵秀紅上打去。
沒用手里的鋤頭是怕掌握不好力度,再一鋤頭把人打死或打個半死了。
避開了要害,專往上疼的地方掄。
但臉上也沒招乎,打邵秀紅個鼻青臉腫最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