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圣林發火了!
祁橫心里自然是不服氣的,“是你什麼徒弟!?算哪蔥!你……”大概是積怨暴發,祁橫把心一橫,也是豁出去了。
“你是越老越糊涂!人家當老人的都是為了子打算,你再看看你,從來不替我想一想。”祁橫臉上的表撕心裂肺一樣,“和我老丈人比,你簡直啥也不是!我老丈人雖說沒有兒子,可是人家把三個兒,三個姑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你再看看你,家里還剩什麼了?什麼都沒有了,都讓人搶了,砸了!你就空有一本事,不傳給我們,還想傳給外人,你配當爹嘛!”
安子溪原本以為祁圣林聽了這樣一番話會暴跳如雷,但是沒有想到,老頭反而平靜的不像話,眼里一點波瀾都沒有。
趙琳一看這種況,知道爺倆算是正式撕破臉皮了,便也上前一步道:“爸,年代不一樣了!你不能因為過去的歷史問題,就一直記恨著,阻礙著我們的出路啊!”
祁老爺子一笑,“出路?你們這是想好了,要背典忘祖做漢?”
“你怎麼說話這麼難聽啊!什麼漢啊!人家先進,人家就是有本事,在那邊過得就是好!怎麼我們就不能過得好嗎?你看著我們過好日子,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也是啊……”祁橫的表突然變得諷刺起來,“當年你也是嫌家里日子過得太好了,才會跟那些人起沖突,死也不肯攀咬那些教授。我媽才會死,我二弟才會自殺,我小妹才會丟。”
殺人誅心!
安子溪眼底一片寒意,那是祁圣林一生中最黑暗,最痛苦的歲月,祁橫卻用這個來刺激他的親生父親,可真是……
祁圣林沉默著,卻沒有生氣,屋里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良久,祁圣林才看了祁橫一眼,“我師傅當年收徒弟的時候說過一句話,他說,收徒弟,天資固然重要,但卻不是最重要的!勤能補拙,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學會,但是人心若是不正,學了也是沒用,不但不能濟世救人,還會禍國殃民!他老人家的話沒錯,祁橫,你走吧!我的手藝已經找到了傳人,不會傳給你的!至于你,姓祁也好,姓趙也罷,哪怕你姓山本,姓渡邊都跟我沒有什麼關系了!”
祁橫咬著牙,臉上的一抖一抖的,看樣子也是氣狠了。
安子溪看他這樣,腦海里閃過一個詞兒,斯文敗類!
“好!祁一針,祁神醫!我算見識到您老的真面目了,六親不認,好得很!”祁黃指了指安子溪,“我倒要看看,你這好徒弟,將來能不能給你養老送終。”
說完這話,他頭也不回的就走掉了。
趙琳和祁暢自然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母子倆也是什麼話都沒說,扭頭就走了。經此一事,他們也深知,無論如何是套不走祁圣林的本事了。
“原來他們想出國!”安子溪現在知道祁老爺子的氣為什麼這麼大了,估計兩人了出國的心思,偏偏還要去小矮子國去做貳等公民!
“他們沒資格去,就想讓我拿這本事去討好那些小矮子。”祁圣林冷笑一聲,沒再說什麼,顯然很不高興,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孤獨,背叛,這些滋味他早就嘗過了,也早已經不在乎了。
“師傅,您別難過!”
“我難過個屁!他們要走就走,我可不稀罕!”祁圣林道:“你也別喝了,早點回學校,馬上就要考試了,好好讀書。現在這生活多好啊,雖然我們的國家還不夠強大,但是要是你們這些后生都能好好讀書,將來它一定會強大起來的。”
他小時候,能活著就算不錯了,讀書的事,想都不敢想。
“我可是年級第一!”
“是嗎?”祁圣林也是頭一次聽說,眼睛都亮了,“好好,你這丫頭夠聰明!別驕傲啊!”
“師傅,考大學要報志愿,您覺得我學什麼好。”
祁圣林低頭想了片刻,一笑道:“丫頭,咱爺倆緣分雖說不淺,但是這種大事,還是你自己拿主意吧!”他看得出來,安子溪是個有主意的,說不定心里早就有譜了。
“本來呢,我是想考師范的,也不遠走,就在省城上學就行。”安子溪道:“我父母都不在了,去太好的城市,我怕負擔不起。”這個時候大學的學費是非常的,特別是師范類,幾乎不要錢。但是人總要吃飯啊,生活上的開銷,就要看個人的節約程度了。
安子溪接著又道:“后來您說要收我當徒弟,我一想,學醫也不錯,不如干脆考醫學院。”
祁圣林欣的笑了笑,“這些事,我都不懂,你想考啥就考啥,不過話要講在前面,選了就不要后悔啊!”
“我知道!”安子溪最是了解自己想要什麼,正因為了解,才覺得學醫是個不錯的選擇。像這種熱冒險,骨子里充滿了危險因子的人,如果有醫傍,不管將來做什麼,都會更有底氣,也減了空間和靈泉水的曝幾率。
“好,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安子溪道:“那您可不能喝酒,要注意!”
“行了,啰嗦!”
“我下周還來,接大娘出院,人可以不住在這兒,但是您得幫忙租房子。”
“哎?”祁圣林把眼睛一瞪,“你這是賴上我了?”
“不管了,您可是坐地戶,我人生地不的。”
祁圣林煩躁的揮了揮手,“走吧,哆嗦,比我這個老頭還哆嗦。”
安子溪這才走了。
祁圣林一個人在屋里枯坐了半天,好久之后才拿起筷子,重新吃起了已經涼掉的菜,酒卻是沒有再喝。
安子溪背著小包往學校走,步子輕快,心也不算。
路過一個胡同口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抓賊!側頭一看,瞧見一個戴著帽子的人,背著一個包朝著這邊跑過來。
他后,好像還有人追不舍!
安子溪有些無奈,這個質,真的好像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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