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頷首,又安妹妹:
“那家人,不過是秋后的螞蚱,蹦噠不起來了。無后臺卻有一的破綻,手里的錢還多,有的是人盯著他家不放。趙雁林和妻子再深,也不會拖著自家的名聲下水,你不必憂慮,安心待嫁就是。”
宋茹卻不想坐等兄長解決此事,更何況,也想明確一下趙雁林到底此人如何,若是真有心偏袒岳家而不顧宋家面,那這樣的男人,不嫁又何妨?
宋茹經歷過生死大劫,很多事都看開了,為了旁人委屈自己的事兒,不想再做了。
因此,定定地向了宋念的眼睛,問:
“我能不能見一見趙雁林?”
沈氏一直旁聽兄妹倆的對話,并未,此時聽到宋茹這麼說,便坐不住了,連忙握住宋茹的手,安道:
“茹娘,聽嫂子一句勸,這事兒,讓你哥哥去做就了,他總不會眼睜睜看著一介商戶踩在你臉上耍威風。”
“至于你說的,想見趙雁林,這本就不合規矩,若是你不嫁過去,倒還好。若是你嫁了呢?你有沒有想過,今后該如何和他家人相?”
宋茹也回握了嫂子的手,知道對方是真心想幫自己,但是主意已定:
“若是他家不接我‘傷風敗俗‘地私下同男人見面,那不是更好麼,早點知道他家的規矩,我才能早點決定要不要嫁。”
沈氏也是頭一次發現小姑子這麼執拗,又看到丈夫不住使眼,讓自己去勸,干脆也破罐子破摔地倒出了心里話:
“茹娘,人嫁人呢,就是要忍要熬,很多事兒沒必要較真,也較不了真。比方說你哥吧,……”
宋念想讓妻子說服妹妹,卻沒想過直接訴苦了,不有點尷尬。私下里被妻子抱怨幾句,也沒什麼,在妹妹面前卻有些沒面子,只能輕咳兩聲,試圖提醒沈氏。
沈氏倒不是為了讓丈夫丟臉,也就沒繼續往下說,而是找了個折中的方法:
“茹娘,你看這樣麼?倒也不必親自去見他,寫封信讓相公送去罷了,待他看完,寫了回信,拿回來便是。”
宋念連寫信都不愿讓妹妹做,留下信件依然是個把柄,不過是想著趙雁林這麼多年都沒搞定一介商戶,未免有些拎不清,還是決定替妹妹跑一趟,看看這人到底要如何行事。
宋家人討論此事的時候,趙雁林也得了信兒。
他正參加酒宴,從友人那里聽聞此事,趙雁林對白家的了解,可比宋念多,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他不好自曝家丑,只能替宋家解釋,說宋家不至于為個可能有前途的小子耍什麼手段。
這也是實,對田家而言,張家是他們能抓住的好親事,對宋家來說,卻很不必把張家當香餑餑。
聽了這事,趙雁林也沒心和友人們聚會了,匆匆回家,想著該如何解決此事。
趙家大嫂雖然久局宅,消息卻不閉塞,聽說了這事兒,正要差人去找趙雁林,卻見他臉不好地回來,就知道他也聽說了白家的事,忙住他:
“你也聽說了吧?這事兒可不能拖,再拖就和宋家結仇了。”
趙雁林苦笑:
“大嫂,我也不是拎不清的人,對白家又沒有。之所以一直容忍他們,不過是怕他家真的獲罪,會影響兒的前程罷了。”
趙家大嫂點頭,安道:
“你先去換服,散散酒,一會兒來正廳,我們好好談談該怎麼解決吧。”
趙雁林也急的:
白家的后臺倒了,他便意識到白家想困,就得和自家進一步捆綁了,這才急急開始商議親事。
卻沒想到還是被白家聞著味兒找來了,甚至一出手就這麼孤注一擲。看來,白家的確已經被到狗急跳墻了。
他匆匆換了服凈了頭臉,就去正廳,看自家大嫂已經穩穩坐著喝茶了,心下一松,這個大嫂的手段,他還是知道的,既然這麼淡然,想必是有了解決辦法了。
趙家大嫂等小叔子坐下,這才開口:
“白家的事,之所以我們都沒彈,就是知道無論做不做,他家都跑不了。白家到底是你兩個孩子的外祖家,我們出手,顯得也過于冷漠,說不定還被人覺得是心虛呢。只是,已經牽扯了宋家,就不能再裝不知了,總要拿出個態度來。既然你對白家沒有維護之意,干脆當斷則斷,送信給你大哥,讓他出手吧,好歹讓白家倒臺得更快些,省得他們在老家攪風攪雨。”
趙雁林點頭,他也是忍這家人很久了,只是,想到孩子,他又有些不忍:
“之所以一直忍著,不過是為了孩子,有個獲罪的外家,已經讓他們會被指指點點了,如今又是自家出手把白家拉下馬的,這讓兩個孩子日后如何自呢?尤其是,我將要娶新婦了,萬一有人嚼舌,我怕他們和未來母親有隔閡。”
趙家大嫂覺得小叔子有點優寡斷,難道考慮孩子們,就不管白家做的這些事了?正是因為他的態度,才讓事態失控至此,本來要和人家結親,怕是都要結仇了。
沒好氣地說:
“這就看你如何引導了,孩子又不是傻子,你把事實掰開了碎了和他們說清楚,他們還能不信你這個當爹的,去信別人家嚼舌?”
看趙雁林想通了一些,繼續說:
“桐姐兒還罷,年齡還小,也沒怎麼記得住親娘,對白家更是懵懵懂懂并不了解,而且孩子的婚嫁,看父兄,看教養的母親,倒也不會白家影響太深。”
“至于大郎,他也不是小孩子了,白家什麼德行,他常年在府城讀書,還能一點都不知?趁早解決了,才是對他好呢,再拖幾年,他要下場科考了,別人一說‘趙樺的外家無惡不作‘,難道他面子上好看?”
趙雁林一聽,也覺得有道理,讓自家大嫂寫信和大哥通此事,他則是讓小廝給宋念送信,想約他明日見上一見,好好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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