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寒討厭營銷。

可路揚不討厭。

只是他厭惡如葉寧這般，德不配位，把營銷放在首位的行，任由這樣發展下去，娛樂圈只會變得更。

他甚至已經想到了娛樂圈以后的樣子。

——各種練習幾年的練習生在選秀節目出道，而后砸下無數營銷和廣告，用資源將其打造頂流。

也不管這位頂流到底本領幾何，唱的歌好不好聽，只要流量夠大，長得夠帥，都會有買單。

就算有人說出他業務能力不行的真相那又如何？

群一人一口泡沫，都能把說出事實的路人給埋了。

這個世界的文娛發展，類似于地球十年前的模樣——流量明星出世的中期。

路揚自始至終都不想搭理，起初也只是為了吃點錢才及娛樂圈的邊緣，但現在不同了。

顧清寒不求回報地幫他，現在遇到了困難，他不能不管。

就像他在顧添衡車上說的那句“能贏的”。

他想讓贏，僅此而已。

流量？

老子打的就是流量！

.

【山鳥與魚不同路，頻率相同的人自然會遇見，是花自然香，是自然長。】

【我真的很努力去你，可三年的時間，最后只留下一句再見當結局。】

【說過了再見，可我還是沒忍住聯系你，這次之后真的再見了，我的小佳、小秀、小雪、慧慧、阿強......我的意思是再也不見。】

【三年了，我們最后還是說了再見，看到你氣的時候，我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

路揚了個懶腰，在確定思路后就開始撰寫文案，能當宣傳語的，小故事的，搞笑段子的，只要跟歌曲有關的他都寫上了。

他的計劃很簡單，手上沒有水軍資源，那就自己為千軍萬馬。

只要顧清寒發布主打歌的試聽版本，行號角就會應聲吹響，無數小號在評論區里粘文案，營造這首歌引起無數共鳴的氛圍。

做好了前期工作，后續就很輕松，花錢買點營銷號就好。

總會吸引人過來繼續編故事。

葉寧買營銷的時候，應當是對營銷號進行了限制，不然顧清寒專輯的消息也不會散不出去。

如果是報道其他的事，只要磨泡還是能談下來。

這是邊。

營銷號會同意。

都做營銷號了，不都是為了錢？

只是看著剛剛買來的五十個微博小號，路揚有些頭疼。

沒有點贊評論歷史的小號太假，而且評論不會被人頂上去，想要把這些小號包裝真人，一晚上的時間太倉促。

他要尋找幫手。

可在顧清寒邊一年，他始終沒有接過群，而且這種事一定是要保，不能出去。

于是乎，他輕點手機，把界面切換到當初那條新聞，評論區里，那個杠的回復居然還沒被刪。

他要把這個微博昵稱為[笑姐]的，發展自己的幫手。

“再想想？”路揚心想著。

他在猶豫，點開這個的主頁后，突然意識到問題有些許不對勁。

笑的主頁里，全是關于顧清寒微博的點贊和評論，是鐵桿沒錯。

可這個鐵桿，也太鐵了一些，簡直是無敵杠。

網友：“好羨慕清寒姐姐的神，我如果也能長得那麼好看就好了！”

[笑姐]：“你羨慕不來的，長相只能看下輩子了。”

網友：“好歌踐踏機為什麼還不發專輯啊？”

[笑姐]：“因為好歌都被踐踏了。”

...

看著對方的評論記錄，路揚不清頭腦。

這個笑，在顧清寒的微博評論區里到毒舌就算了，還不斷抬杠，甚至在顧清寒以前的舞蹈和拍攝花絮視頻下點評不足。

而且大多數都極其眼，以至于給冠上了抬杠機人的雅號。

真能相信？

路揚看著一連排的微博小號，只覺得頭皮發麻，咬咬牙還是點開了與笑姐的私信欄。

周鴿子：【在嗎？】

【不在。】不愧是抬杠機人，笑姐的回答都帶刺。

窗外暴雨傾盆，顧清寒沖手機屏幕上那個茶頭像的周鴿子挑眉。

笑姐是的小號，只有披上馬甲的時候才能在網上到自由，能夠隨意的發言，點評和懟人，不用擔心經紀人在耳邊念叨注意影響。

這兩天的心不好。

老師的不相信，專輯宣傳不出去，種種因素讓心低落，只能在網上發泄。

可發泄不出去，剛剛在陳舒雯專輯的推廣下點評營銷力度太過，毫無疑問地被一群水軍問候，甚至被刪掉評論。

遭了一番私信轟炸，剛想關閉私信的時候，又來了消息。

一個落單的周鴿子。

可以發泄了。

顧清寒心想著，趕忙設置互相關注才能發送私信，順帶給周鴿子點上關注。

周鴿子：【你是顧清寒吧。】

【不是。】顧清寒挑眉。

【別扯話題了，現在顧清寒專輯推廣不出去，我現在有個營銷的法子，但一個人做不了，你要不要幫我？】

看著信息，顧清寒沒回復，真的有那麼讓人的嗎，都開始為自己的專輯宣傳著想了？

【顧清寒不需要營銷。】發送。

【你又不是顧清寒。不營銷，那好的歌曲就聽不到了；不營銷，以后就不會再唱歌了；不營銷，又怎麼擊敗陳舒雯？】

【為什麼一定要營銷？】

路揚愣住了，他大概清楚為什麼笑姐能顧清寒了，兩人一樣的固執，只不過笑姐就是一固執的杠。

【為了獲得勝利。】他輸。

【現在的營銷號都被對面買了，消息傳不出去，連廣告牌都沒有檔期，這種況你怎麼營銷？】

顧清寒還是拒絕，只是不忍看著為了自己這樣熬夜，選擇將難題扔出去勸退。

然后就看到了聊天框里那個，長達三千字的，各種流程計劃到位，甚至包含文案的計劃書。

【這個方法怎麼樣？】周鴿子的消息再次發送。

顧清寒沒回復，側過頭，看著窗外大廈外立面上的專輯封面，盡管是瓢潑大雨，陳舒雯依舊笑得那麼燦爛，就像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