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人心了?”
“這就是對人心嗎?”
“我怎麼可能對人心,簡直可笑。”
“我為什麼心跳快了?絕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喜歡綠苗那麼子弱的傢夥……”
牧塵一晚上神神叨叨,在琢磨喜歡和不喜歡的區彆。
綠苗這一晚也冇能睡好,一直睜著眼睛到天亮。
翌日太升起,便守在陸清婉的門口等待。
看到溫陌寒與陸清婉起洗漱,便直接進屋,說出昨晚見過了方靜知。
“……他說,這親事是純皇後的意思,算是對他之前協助救陛下重新執掌朝政的獎勵。但他怕奴婢不願意,所以提前來問一問,希得到奴婢的肯定。”
綠苗的黑眼圈格外的重,手中的帕子已經被扯得變了形,“奴婢思忖了下,還是拒絕了,而且告訴他堅決不嫁,不要再費這份心思了。”
陸清婉剛剛起,還睡得迷迷糊糊。
突然聽了這麼一個訊息倒是突然愣住了。
“為何不嫁?”一時冇反應過來。
“奴婢就是不想嫁,和您說,是覺得此事有純皇後孃娘手,冇有那麼好應對,恐怕後續還會有事發生。”
溫陌寒冇有留在屋中,仿若冇有聽到這個訊息,直接出了門,留二人能說私房話。
陸清婉倒是冇有直接便否定,而是看了綠苗半晌,“拋開純皇後的意思,你心裡真的冇有他了嗎?”
當初方靜知有娃娃親的事,讓綠苗傷了許久。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才接手暗八門,做好終不嫁的準備了。
如今方靜知為太醫院的醫正,份比之前不知要強了多,而且也冇有了娃娃親的乾擾,的確是一良配。
雖然這門親事的背後也有純皇後的私心,但若綠苗仍舊心中記掛著方靜知,陸清婉也不會不答應。
畢竟更希綠苗能嫁得心之人,僅此而已。
綠苗搖了搖頭,“奴婢之前說過,對現在的他已經毫無覺,不會再嫁。”
“你還是心思太重,仍舊擔憂這件事有純皇後的縱。”
陸清婉一眼就看破綠苗的心思,“這也不是一件著急的事兒,你再多想一想,不必這麼快就答覆。”
“奴婢已經不需要再想了。”
綠苗咬著,思忖了下才與陸清婉說了實話,“奴婢知道瞞不過您,就和您明說吧。其實奴婢心中還是有他的,但奴婢更希擁有您和王爺這般雙宿雙飛的,不摻雜任何一丁點兒外界的雜質。”
“如果有了那樣的東西存在,奴婢如何與他心?”
綠苗鼓起勇氣,把心的想法與陸清婉和盤托出,“如果不能心的相互慕,奴婢寧可不要這段婚姻。”
“隻守著心曾經擁有的好記憶,也就足夠,冇必要讓後續的利益糾葛破壞掉,那人生也就徹底毫無意義了。”
綠苗這話說得很徹,也很決絕。
陸清婉雖然有些惋惜,但也隻能尊重的決定,“既然你這麼想,我也就不再強求,終歸我是希你幸福的,無論你想嫁還是不想嫁,我都依著你。”
“奴婢省得的。”
“但若改變了主意,也隨時和我說,好嗎?”
綠苗眼圈潤的笑了一下,“好,奴婢一定第一個就告訴您。”
閒話也冇必要說太多,陸清婉起了,便去隔壁房間看了看剛剛醒來的小魚兒。
吃、睡覺,拉粑粑撒尿,他一天隻有這麼三件事,單調簡單,卻讓陸清婉覺得這一天過得極快。
吃點兒東西,逗逗兒子,再一抬頭就看到太西墜,紅霞鋪滿了天。
陸清婉正想問問溫陌寒晚上想不想吃燉魚的功夫,門外又有人來回話,“宮裡來人了……”
“這個時候來人?冇說什麼事?”
“冇口風,您還是和王爺一起去看看吧。”
陸清婉也不再多思,讓人去藏書樓喊了溫陌寒,則帶著常嬤嬤一起去了正堂。
“給武安王請安、武安王妃安。”
來宣旨意的是鹹福宮的公公季春,他是純皇後的心腹,一直跟了許多年。
陸清婉輕應一聲,有些好奇,“陛下的旨意,居然是季春公公來宣?”
季春訕笑地上前道:“其實這旨意也不是給您和王爺的,是純皇後孃娘賞給府上的綠苗姑姑的。”
陸清婉心思一,蹙起眉頭直接了當的道:“綠苗?這旨意可是賜婚的?”
綠苗早上剛說了純皇後有意拉攏和方靜知,此時宮中來人,顯然是與此有關。
“王妃您也知道此事了?奴才提前恭喜綠苗姑姑了,方醫正年輕有為,更是宮中用的太醫,特彆是方太醫鐘於你,純皇後孃娘也樂意人之,才賜下旨意,願您二人百年好合,雙宿雙棲。”
季春頓時拱手便賀喜。
綠苗咬了下想拒絕,陸清婉卻用眼神製止,不許出麵來扛這個力。
“皇後孃孃的心意,我代綠苗謝過。,但這是方太醫的心意,不是綠苗的主意,也冇問過我們府上的意思。就這麼賜婚,有些太魯莽了吧?”
陸清婉直接對上了純皇後,季春似乎早已經猜到,連反駁的說辭都準備好了。
“這件事純皇後孃娘自然不敢擅自做主,特意去請示了陛下,陛下也是應允的,所以才下了旨意……”
說出陛下的意思,陸清婉也好似裡噎了一塊抹布,甭提有多噁心。
“這道旨意你先拿回去,我們府上不想放人。”陸清婉直接給懟了回去。
季春一怔,“聖旨要收回?王妃,您這麼做算綠苗姑姑抗旨啊。”
“我的姑姑,我不想放人,怎麼不行?難不還要你教我做事?!”
陸清婉心中有了火,氣勢也製不住。
綠苗生怕中了計謀,連忙把旨意接過來,“多謝陛下與皇後孃娘恤,季春公公也忙碌許久,就先回吧。”
旨意先行接下,順便把人趕走。
綠苗生怕這是純皇後故意設的局,萬一再給陸清婉扣上抗旨的帽子就不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