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夜,一道黑影子匍匐,在屋脊上,悄無聲息的揭開了一片瓦。
下屋的,沖淡了眼前的黑暗,也讓聽清楚了房中人談的話。
房中的布置,是一間書房。
此時,房只有兩人,其中一人坐在書桌后的椅子上,正是靖南王。
說起來,寧清與靖南王也算有一面之緣。
寧延出征時,記得這個靖南王就站在大昊皇帝邊。
可見,此人是深得趙諍信任的。
另一人,寧清并不認識,可從兩人的神態來看,這人應該是靖南王的屬下。
“還沒有傳來消息嗎?”端坐著的靖南王,神淡淡的問。
那位屬下低著頭,恭敬的道:“還未。估計,兔子還未進籠,他們也在等。”
靖南王哼了一聲,“算時間下來,兔子應該到了。”
“兔子貴,從西南邊過來,一路風塵,耽擱幾日也是正常,王爺不必擔心。”屬下勸道。
兩人說話,都用了代語,看來十分謹慎。
但,對已經知曉他們謀的寧清來說,要聽懂這番話,簡直就是毫無難度。
‘他們口中的兔子是我?把我比喻不會咬人的兔子?’寧清心中輕笑。
果然,太過輕敵的后果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的也是。”靖南王似乎被這個理由說服,卻又不放心的問了句:“你可都代清楚了?其他人無所謂,但兔子不能死,本王要活口。”
“屬下都給他們說明白了。不過……王爺,兔子的隊伍里,還有小蛇,小蛇的生死……”
“死了豈不是更好?小蛇因為兔子而死,老蛇與老兔子之間的間隙不久有了麼。”靖南王冷笑一聲。
呵!
寧清聽得心中越發想要大笑。
小蛇?
趙星孟這位皇子吧。
把龍子龍孫比喻蛇,靖南王心中圖謀可不小啊!
就連真龍天子,在他口中也只是一條鉆草的老蛇而已。
還有,把寧延比作老兔子?
寧清簡直氣笑。
很想看看,靖南王到底有什麼樣的底氣,才能傲世群雄。
據趙星孟所說,這位靖南王對外宣傳自己是十階高手。
不過,他畢竟位高權重,極有親自出手的機會,所以他的實力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
寧清今夜的目的,主要就是靖南王一人。
不在乎靖南王到底打著什麼主意,也不管他的勢力牽扯了多人在,只知道,只要靖南王一死,那麼藏在暗中對寧延下手的那條毒蛇就被鏟除了,也能安心離開。
至于其他的事,那是大昊皇帝要做的,與一個區區小子何干?
此時,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的好時機!
寧清正準備手時,書房里突然傳來了那名屬下的聲音。
“王爺,他們應該到了。”
靖南王聞言起,輕彈了一下上的錦袍。
寧清雙眸微微瞇起。
他們?
在兩人移到寧清的視線死角時,腦子里已經閃過了許多。
寧清并不想節外生枝,可更不想錯過今夜的機會。
今夜必須要靖南王的命,就一定要做到!
不想因為此事,繼續在中都耗時了。
可是,突然冒出來的人怎麼辦?
‘那就一并殺了!’寧清清亮的眸底寒芒乍現,呼吸間就做出了決定。
屋視線阻,但寧清還是聽到了房中傳來的靜。
沉悶的機括聲,讓寧清眸微了一下。‘房間里有室!’
聲音消失后,寧清已經不到書房里有任何氣息。
倏地,寧清窈窕的子靈活一躍,從屋檐上落地,輕得如同貓兒一般。
用匕首撬開書房的門栓,輕而易舉的進其中。
果然,書房里,已經沒了之前的兩個人影。
寧清直接走到之前實現死角的區域,仔細打量這里的所有擺設。
這是書房的一角,除了一個紫檀木的博古架之外,就只有一個放著花瓶的臺子。
寧清快步上前,了博古架和花瓶,結果毫無靜。
退回來,又仔細打量。
終于,視線落在了墻面裝飾的木雕上。
這個木雕在書房中,幾乎每面墻上都有,可以說是毫不起眼。
但寧清卻注意到它。
走向墻前,指尖輕木雕上雕琢的花紋,到其中一片花瓣時,眸一閃,指尖用力一按。
咔嚓!
花瓣下陷,書房里重新響起了機括聲。
咔嚓嚓——
直角的墻面,突然朝一邊打開,出了一條向下的暗道。
這個機關可以說設計得非常巧妙了,把暗門的隙與墻結合,外觀上讓人本察覺不出這里有一道暗門。
寧清藏在面紗下的角微微一揚,側閃了暗門之中。
一進去,打開的暗門又自閉合,書房里恢復如初,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
暗道里,奢侈的用夜明珠照明,清冷的映出了層層臺階。
寧清的步伐極輕,哪怕是專注的去聽,都聽不到腳步聲。
順著臺階而下,沒走多久,就聽到前面傳來了談的聲音,聽上去人還不。
起碼,不止三人!
越是靠近前方的室,夜明珠的線就越淡,那群人也不知道忌諱什麼,居然藏在黑暗中談事。
這在寧清看來和掩耳盜鈴也沒什麼區別。
不過,若是為了防止被刺殺,那的確還不錯。
因為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中,殺手也很難找準目標的位置,一擊即中。
除非,打著和寧清一樣的目的,全殺!
可惜,寧清不是一般的‘殺手’,修煉的是,錘煉的就是的各種極限。
夜視能力也是極限的一種。
所以,這樣的黑暗對于其他人來說是手不見五指,但是對于寧清來說,只需要一瞬的適應,就能看清楚藏于黑暗中的人。
這樣的黑暗反而給了最好的掩護。
雖然打定主意全殺,但首要任務依舊是靖南王。
很快,寧清在黑暗中鎖定了靖南王的影,影一掠,融黑暗,指尖閃爍寒,朝著靖南王脖頸的要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