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水?你忘了上次被浪捲走的事兒啦,膽子不小啊你。」
鍾秀可怕的很,說什麼都不願意去。
「哎呀,沒事兒的,我們去那片淺灘玩兒,退的時候兒你不是也瞧見過嘛,後頭那片地方一點兒都不深,而且今天也沒什麼浪呀。」
「真的只在淺灘玩兒?」
玉竹一個勁兒的點頭。
「真的真的,我也惜命的很呀。這不天熱嘛,又想練習下泅水的本事,再不練我都快忘了。」
這倒是,不管學了什麼本事,都要勤加練習才是。和習武也有不相通的地方。海邊的娃,泅水是最基本的功夫,確實要好好練練。
「行吧,那我在旁邊看著你,免得你又浪給拍走了。」
鍾秀對泅水沒啥興趣,不過看一個小人兒泅水應該有意思的很。
玉竹跑回屋子去換了套適合泅水的裳。雖然還小,但淺的裳一沾水容易,還不習慣的。
不多時,兩個人便一起下了水。
那水也的確是淺,往海里走了幾十步,也才沒過鍾秀的腰間。就坐在一塊堪堪出水面的礁石上,看著玉竹泅水。
「秀姐姐,你真的不下來一起嘛?水裡好涼快,好舒服的!」
「不去不去,我一點兒都不熱,你玩兒吧,我看著你。」
玉竹不死心的在鍾秀邊游來游去勸說了好幾遍,結果都沒用,人家坐在石頭上跟個定的老僧似的。
算了算了,還是自己玩兒吧。
在現代的時候最長的閉氣潛水時間是四分鐘,在漁村裡算是很厲害的孩子了。在這裡嘛,現在應該潛不了多久。因為現在的肺活量實在太低了。
玉竹吸了一口氣,一頭扎進了水裡。
這裡的海水清澈見底,稍微深些的地方也能看到個大概,所以鍾秀是一點兒都不擔心的。
不過話說回來,玉竹這泅水的姿勢,還真是有模有樣兒的,像條小魚一樣,刺溜一下就躥了出去。也不知是誰教的泅水,真是太厲害了。想教了玉竹好幾個月武功,小丫頭都還是個半吊子。
原來還說是塊朽木,現在看來,只是人家擅長的不是習武而已。
誒?這丫頭怎麼不換氣?!
鍾秀見過別人泅水,別人都是游不到幾息就要浮出水面的。小丫頭這是怎麼回事?
儘管心中驚詫,卻也沒有下水去把人撈上來。畢竟瞧著人家現在游的好好兒的,沒有半點兒吃力。
這丫頭,人吃驚的地方真是不呢。
「呼!!」
玉竹從水裡冒出頭來,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下的海底實在是太了,都捨不得出來。彷彿連心靈被凈化了一般,游上一圈,就什麼煩心事兒都沒了。
「秀姐姐,我游的厲害吧?」
「厲害厲害,玩一會兒就趕上來聽到沒。」
玉竹隨口應了一聲,又鑽進了海水裡。
這片淺海,退后來這裡趕過無數次的嗨,所以對這裡的地形簡直不要太悉。先在鍾秀附近遊了游,又朝自己放蟹籠和竹筒的地方游過去。
現在這個時節正是吃梭子蟹的時候兒,退的時候兒放個蟹籠下去,隔日來看,那籠子里說也有十來只。這兒玉竹游過去瞧的時候兒,一個籠子裡頭已經被困了四隻了。
正愁等下午飯沒有新鮮食材呢,就吃它們吧。
玉竹解下籠子,一路提回到了岸邊。鍾秀還以為不遊了,結果一回頭見又下了水。
這丫頭,玩兒心還真大。
鍾秀戴著個斗笠抱著自己的那把劍,看著海底游來游去的小兒被熱氣熏得昏昏睡。
就在這時候兒,瞥見海上飄過來了一樣東西。那東西全幾乎都是明的,每遊一下,便會展開飄,比花兒還好看,漂亮極了。
這是什麼?也是一種魚?
鍾秀忍不住下了水,朝著那團明的『花兒』走過去。剛要手去撈起來,突然就聽到玉竹大喊一聲。
「不要!!!」
喊得話都破音了,鍾秀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不能?這是什麼東西?有毒嗎?」
說著拿劍鞘去捅了捅那小東西,發現它並不像河豚那樣,一生氣就會整個肚子鼓起來。
「這水母,當然有毒啦,了咱島上可沒藥能治那個傷。」
玉竹一邊說著有毒,一邊又去撿了樹枝,將那坨水母撈了起來。
「你不是說有毒?有毒撈回來做什麼?」
「撈回來吃呀!」
這東西雖然有毒,但只要稍加理就不會帶毒了。有了它,明個兒的涼拌菜就有著落了。
「秀姐姐,麻煩你回去拿個木桶來,咱們得把這東西裝到桶里才行。」
海蜇大多都是水,別看這麼大一坨,拿著手上都有十幾斤重,可若是丟它到岸上,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它就能水到一斤,得先給它弄海水泡起來。
鍾秀很快拿來了木桶,打了水。
玉竹很是興,像是終於找到了好玩。
「秀姐姐,快幫我看看,這附近還有沒有這個東西,咱們多撈點兒回去。明兒我給你拌海蜇皮吃。」
雖然聽不懂什麼是拌海蜇皮,但小丫頭會做的都是好吃的。鍾秀頓時頭不暈了,也不困了,去找了木子和玉竹一起找。
兩人都小心的很,沒有被那水母蟄到,小半個時辰后,們一共又找到了七八個大水母。
玉竹是沒什麼力氣去提的,鍾秀也差不多。最後還是了島上的護衛來抬回去的。
嘩啦啦的幾聲,那滿桶的大水母都被倒進了大水盆里。
是姑娘家的天,十六娘一看到這麼漂亮的水母立刻就要手去。嚇得玉竹狠狠拍了一爪子。
「不要小命啦,都不知道有毒沒毒就敢。」
玉竹自己都不敢呢。
「十三娘,我記得島上有白礬的,去拿一小碗給我。」
「好嘞。」
島上用的各種品,十三娘記得最是清楚,很快就端回來了一碗白凡。
「三姑娘,這白礬有何作用啊?」
「你們看就知道啦。」
玉竹將適量白礬加進了裝著水母的盆子里侵泡上。這東西不先理理,上帶著毒可太危險了。
「好啦,泡好了,你們誰也不許去啊,讓它們泡夠一整天才好。」
十三娘和十六娘都乖乖的點了頭。玉竹趁勢給們介紹了一遍被水母蟄傷后的嚴重況。
「所以你們平時不管是在海上還是海灘上看到了這東西,千萬別拿手,找樹枝子把它挑回來就好。」
十三娘十六娘又乖乖的點了點頭。
玉竹瞧見二人眼中的期待,心裡頓時想到一事兒。
「這把鑰匙,能開你們的鎖。我當日是如何保證的,你們也都聽到了的,可別我失。」
一邊念叨,一邊蹲下給十三娘先開了鎖。
以往冬日穿著厚厚的鞋,夏日又穿著長,玉竹還真沒注意過們腳鐐下的腳脖子是什麼樣子。
今日一打開腳鐐,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十三娘這一雙腳脖子就像是被鋸斷後又上去的一樣,結了厚厚的一圈兒老繭。再看十六娘,雖然沒有十三娘的恐怖,卻也是傷痕纍纍。
到底是相了這麼久的人了,玉竹瞧著那些傷繭便忍不住的難過起來。趕將十六娘腳上的那個也給打開了。
「以後,你們就再不用戴這腳鐐了。」
「多謝三姑娘!」
兩人異口同聲道了謝后相視一笑,都看到了對方眼裡那開心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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