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夜燭的談還沒談出個結論, 南棠就收到緹煙的傳音,兩人有些不歡而散地結束談。
緹煙約在珍寶閣附近的酒肆見面,南棠到時, 已經要了雅間, 點好酒菜, 自斟自酌等。
“抱歉,我那弟子太沖。”南棠進門就先抱拳道歉, 又拈起酒盅敬, “我替他向你賠個不是。”語畢仰頭飲盡杯酒后方于緹煙對面落座。
緹煙雙臂展開靠在椅背上, 不以為意道:“就這點事也值得道歉?你也忒小看我了。”
行走世間, 合則聚不合則散,不喜歡的人多了去, 不在乎別人看法。
南棠挑了挑眉,不作解釋, 只問:“你昨晚落腳何地?”
“你不必替我心,這麼大的悲雪城, 難道我還找不到去?”緹煙道, “不說這些了,我找你來不是聊這個的。”
做了三十多年的散修, 獨來獨往的日子習以為常, 哪不能呆?就算沒有落腳地,于修士而言, 幕天席地也照樣過得下去。
南棠又飲盡杯酒,挲起酒盅道:“何事?”
“在銀沙集寄售的那批貨的貨銀已經送過來了,一百三十七萬仙幣, 我都存到你在珍寶閣的賬上了。珍寶閣留仙廳過兩日會有場拍賣會, 你要不要去看看?”緹煙問。
珍寶閣寶軒以上的拍賣會并非天天都舉辦, 只有收到好貨之后才會舉辦,留仙廳的拍品品階僅次于珍寶閣五樓,也算是整個菩音地界最頂尖的拍賣會了。
南棠當然有興趣,想也沒想就點頭。
“另外我還打聽到一件事,關于回龍修羅試的。”又朝酒肆大堂呶呶,今天將約在這里,可不是臨時起意,“注意到外面那些修士沒?”
“怎麼了?”南棠進酒肆時就已經留意到了,大堂里面修士非常多,三五群地聚在一起,不像是飲酒暢談,倒像是等人。
“都是在等同伴的,這個酒肆是個消息集散地,大多數散修都在這里發布任務。”
南棠邊聽邊將腦袋探出雅間,果然看到大堂旁邊懸豎的巨大玉簡。這地方和銀沙集的織金樓差不多,修士會在這里發布自己的有償任務,等待其他人來接任務。
“臨近拜山大典,最近雇傭任務特別多。拜山大典會開放悲雪五大境,大門大派的弟子會集結進,散修們也會尋求同伴亦或直接雇傭幫手。”緹煙解釋道。
南棠已經通過回龍九層,只等兩個月后的修羅試,剛想開口說自己對五大境沒有興趣,便又聽到緹煙的聲音。
“參加修羅試也一樣。”
“哦?”南棠好奇了——修羅試屬于修士間的拼殺,這也能雇傭?
“不能雇傭,但可以尋求同伴,至保證能活到第十八層。”緹煙看懂南棠的疑,開始解釋。
進修羅試的修士,都奔著最終目標去的,絕不會人雇傭與人做嫁。最終站到第十九層的只有五個修士,在此之前,他們需要先通過第十層到第十八層的搏殺,在這個過程中會折損一大批修士,很多修士會在前期同伴,進回龍塔后通力合作爬上第十八層,再開始斗法。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會優先挑選落單的修士進行追殺。
南棠所修之,以療愈和輔助為主,單打獨斗不是強項,若能挑選到合適同伴,才能發揮的最大優勢。
這是緹煙的建議。
南棠斟酌片刻,執酒敬:“你說得有道理,多謝。”
“我打算進境,也會尋找同伴,到時幫你一起,你過幾天不是要赴悲雪城主的約,我尋思著應該不止邀請你一個人,應該還邀請了不在回龍前九層表現出的修士,到時候你就可以在這些修士中人選。”緹煙又道。
南棠點頭,道:“對了,還有件事想拜托你,我想找個鑄劍……”
的話沒說完,酒肆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哄笑聲,南棠與緹煙便將腦袋一起探出。
酒肆里的修士圍圈,對坐在正中間的一個修指指點點。
修的境界界于金丹后期到圓滿期之間,看穿著打扮不像是菩音三座山脈的修士。生一張小圓臉,頭發盡數梳起,結雙髻在腦袋兩側,乍一看像個小姑娘,然而的材卻高大壯實,著一件蟒紋鱗甲,撐在桌面上的手臂隆起,結實得像座小山,背上叉背著兩柄黝黑巨錘,一眼去便不好惹的模樣,然而張卻又是甜膩的聲音。
“謝謝。”
酒肆的老板將要的大碗面與端了上來,修的聲音再度響起,糯的嗓音像掐過嚨般,與的外形嚴重不匹配,乍聽之下好似矯造作一般。
這便是四周修士哄笑的原因之一。
玉昆修仙界的修段大多纖細苗條,以婀娜多姿為,仙人又比凡人更注重保養,因此甚瞧見這般壯實段的修,再加上那張臉蛋與開口的聲音又與外表不相符,更人側目。
四周的笑聲帶著嘲弄,明顯不懷好意,但那修仍舊旁若無人般吃起面和來。
修仙之人不重口,像這樣在酒肆大塊朵頤的修士也很見。
有修士自顧自坐到對面,套起的話來。修吃面不理人,只偶爾抬眼看對面修士兩眼。
緹煙和緹煙看了兩眼便收回目,南棠卻又想起另一件事來。
“緹煙,你可知要如何開宗立派?”
對面的緹煙一口酒剛剛吞下,就被這個問題嗆到,咳了兩嗓才開口:“開宗立派?”
南棠點下頭。
三峰為一門,三門為一山,三山為一脈,三脈為一宗,玉昆修仙界有六宗三海,為正統仙門。
開宗立派,可不像修仙那樣,說開就能開,大多數的門派都是一代一代開創傳承至今。
“你好好的為何想要開宗立派?”緹煙不解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有個地方可以收留我想留的人而已。”南棠道。
散修雖然逍遙自在,卻依舊了歸屬,像孤魂野鬼,四漂流。
緹煙沒想到竟是這個原因,微微一怔。那句“收留想留的人”,仿佛中了的心。
“你也知道,我攜家帶口的,不可能總帶在邊。”南棠又道。
兩只小赤寧,一個銜寶,嫣華,再算上緹煙……覺得以自己的個,同伴只會越來越多。
“你可以找個府。”
“不要府,我想立派。”南棠果斷搖頭。
如果一個府就可以解決,回重虛宮就行了,然而重虛宮雖然是的師門,卻不如意,找其他府,一樣要制于人,沒什麼意思,只想要個屬于自己的地方。
野心有點大,但仙途漫長,有野心是好事。
“創立門派倒不是難事……”緹煙斟酌著開口,“只要擁有三座主峰,每座山峰一位結丹期以上的峰主,這是咱們玉昆修仙界立派的最低標準,再向所在主山的山君送出供山契,只要你看中的地方沒人爭,一般來說就能立派。不過像這樣的小門小派,很容易到附近其他門派的欺凌,再者論,現在靈氣充沛的好地方,早就被人占了,哪得到我們。開派容易守門難,發揚大就更難了。”
聽自算“我們”,南棠微微一笑。
“無主之地呢?可有說法?”問道。
緹煙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改天打聽打聽。”
畢竟從沒做過這方面的打算,也就不曾留意。
南棠點點頭,那里還有兩張取自龍窟的藏寶圖,看起來正是無主之地,一邊思忖一邊又翻手取出件東西按在桌面上。
剛才的話沒說完,續道:“幫我找個鑄劍師,要能打得這東西的。”
說話間將那件東西推向緹煙,緹煙低頭去,看到塊森白骨頭,其上仙力縈繞不散,并非凡。
“龍骨。”南棠要找個能打得龍骨的人。
————
和緹煙談完,天微沉,二人在酒肆外道別。
“真不和我回去?”南棠問緹煙。
緹煙笑著搖頭:“不了,等哪天你當上掌門,給我留個峰頭,我一定去!”
南棠含笑拱手,與緹煙在酒肆門口分開。
“你這算是同意我的提議了嗎?”夜燭的聲音此時方在神識響起。
“我只是你啟發,覺得確實可以重鑄摧月劍,用來收容一個半魂。”南棠道。
“收不了,我只有半魂,隨時可能回去,也隨時可能消失,當不了劍靈。”夜燭的語氣帶著一縷嘆息。
“夜燭,你知道我與江止之間的事,我前三十年結契之苦,不想再和任何人有所牽絆。”
一邊走一邊道,夕余將的影子在前拉得老長。
一個人的影子,卻有兩個人的靈魂。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魂契約只是讓你擁有一柄劍而已,這并非一種牽絆,所謂的同生共生,只是對劍的制約,你多一件利,而顧靈風可以離開塔底,沒有那麼復雜……”夜燭勸道。
“你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南棠打斷他的話。
曾經喜歡過一個人,但那段只帶來長達三十年的心魔肆,后來將這一切斬斷得干干凈凈,本也該斷絕一心向道,然而邊卻出現了夜燭。他們又像兩個初探/的男,男歡的新鮮刺激,他們有過,互相扶持的患難與共,他們也有……
機緣就是如此剛好,夜燭讓徹底擺那三十年殘留下的噩夢,讓不必因為過去而抗拒太多東西,讓還愿意去相信一段。
如果說一定要與誰再結契,只希……同生共死的那個人是夜燭。
許是因語氣略為激,夜燭很久很久沒開口。
伴著一聲沉長的嘆息,他思忖了許久才又開了口:“南棠……我從出生起就被錮在渡仙舟上,已有一千多年,唯一去過的地方就是赤冕的仙魔關。我在仙魔關獨守了兩百年,所見皆荒蕪。你帶著我,見識了許多我從前不曾見過的人事。玉昆與你,是我遇過最好的機緣。”
南棠的腳步變得緩慢——一千多年的錮,所見皆荒蕪,他到底是遇到了怎樣的險境?
“我只是希你能走得更遠一些,帶著我去見識更廣闊的景致,哪怕我這半魂存在的時間有限,你也能替我走下去。我的想法,僅此而已。”夜燭道。
南棠變得沉默,不再回應夜燭的話。
歸途,顯得漫長又沉重。
回到夏淮府外時,已經有人在外面等南棠了。
螢雪從山巖之上跳下,眨眼前閃到南棠面前,道了聲:“師姐回來了。”
南棠仰起頭看——有和夜燭極其肖似的五,如果是個男人,那應該和夜燭長得一模一樣吧。
“螢雪,你昨日是不是和我說,只要我同意讓你留在我邊,你就告訴我回赤冕的路?”南棠忽然道。
螢雪明顯一愣。
“虞南棠!”夜燭的聲音卻隨之響起,他浮起一個不太好的預。
“夜燭,你的提議我接,摧月劍我煉,顧靈風我收,但同樣的,螢雪的提議,我也接。”南棠在神識虛空道。
的語氣,毫無商量的余地。
“師姐……你考慮好了?”螢雪很快便浮現笑容。
“我同意。”南棠飛快點下頭,沒給夜燭勸說的機會,問道,“赤冕要如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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