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溪倏地攥了帕子,倏地拍在了桌上,“今兒這東西,本嬪若是不還,我看能不能上門來要!哼,看在們都是帝君龍寢的奴才,多給們些面子,現下竟騎到我頭上來了。這是欺負我素日里與世無爭麼?!縱然是梅姑姑,我也照樣問。”
那桂嬤嬤心里舒服多了,哼,長安這小蹄子惹惱了帝君的溪嬪,有的好果子吃呢,保管教一頓青紅皂白。
柳玉溪看了看一旁言又止的宋盼煙,后者給打眼,教讓桂嬤嬤出去。
柳玉溪領會了的意思,便說道:“桂嬤嬤,你去趁著這時候梅樹上積雪還不是太厚,盡快去采些梅花下來,我約了帝君來下棋,帝君雖還沒回話何時來,不過倒是先把我拿手的點心梅花烙給準備好才是。”
桂嬤嬤笑道:“是,奴婢這便去。主子您真是有心,俗話說的好,想抓住男人的心,便要抓住他的胃。您啊就是太善良了,什麼都不爭不問的。”
柳玉溪面頰紅暈了一些,自進宮,帝君來了三次,每次飲茶半盞,下棋一局,便離去了。
真是一個溫有禮的男人,只是話當真是太了,來了三次,說的話一只手都可以數的過來。
或許是憐惜,從不曾強迫行云雨之事,當真傾心不已,如今已經準備好了再進一步......
桂嬤嬤下去之后,柳玉溪對宋盼煙道:“煙兒妹妹,你與我從小好,如今看起來你所言果然不假,這個長安決計不是好人。”
宋盼煙泣著拉開自己頸項的領,“姐姐,你看我頸項。”
柳玉溪低眼去看,就見宋盼煙頸項之中有青紫的手指印,當即大駭,掩住問道:“煙兒妹妹,這是怎麼了?教誰給掐這副樣子。”
宋盼煙將領拉好,紅著眼睛道:“前兒我在宮門拉扯長安頸項,是在頸項里看見我夫君的家傳玉佩的帶子,才失去了冷靜。我回家與我夫君質問,果然我夫君不能拿出他的玉佩,當我提起長安,他...他便手把我脖子掐了,還說要休了我。”
柳玉溪大為震驚,“妹妹苦了,實在看不出素日里溫文爾雅的右侍郎他...他還打老婆?當真是教賤人迷了眼了。這長安不過一個中上,還在奴才一流,竟然欺負起咱們姐妹這等高高在上的主子來了。”
宋盼煙拭了眼睛,低聲道:“姐姐,此事不可明目張膽,只可私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長安辦了。最好一擊致命,教永遠沒有翻的余地。”
“你詳細說說。”
“依我之見將逐出宮去,在宮外手,或賣去青樓,或者給人牙子拐到外地去。我丈夫必不能知道此事由我參與,不然他...他可有說辭要休了我。我只求姐姐替我做主。”
柳玉溪沉片刻,“這個好辦。此事妹妹不用出頭,只給姐姐就好。區區一個丫鬟,要挑的病簡直易如反掌。妹妹回去府里等著我的好消息。”
宋盼煙頷首,握住柳玉溪的手,“若是此事得,我必然求我父親為姐姐的弟謀得一半職。從此平步青云。若是不,姐姐也莫要提我半字,你弟弟的前途你盡管在我的手里。”
柳玉溪聞言,心中十分激,宮妃的位份和自己家族的職也是有關系,自己的父親是朝中的五品員,不高不低的。
自己的位子也只是嬪,中等偏下,若是自己的弟也能當,在朝中有一席之地,那對自己的娘家是一樁大好事。
為宮妃,不得向帝君為弟討要職,而盼煙的父親是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弟謀個職可以說并非難事。
***
這天中雪轉為大雪,鵝般的大雪漫天飛舞,天氣驟冷。
長安在小小的奴才房里挨了三四天,也不知道自己在倔強什麼,到了今天下午,凍的牙齒打,再也扛不住了,拿針的手幾乎凍僵。
嘆口氣,不再撐著了,捧起針線和布匹,抱著花繃子就回了龍寢,一進來就被溫暖籠罩著,果然龍寢里對這樣害冷的人是天堂。
把東西放在了桌上,正打算刺繡,小桃就進來了,滿臉沮喪的說道:“長安姐姐,我方才去玉流宮討要竹竿鉤和大竹籃,桂嬤嬤那婆子說還沒用完,不肯還我,這都用了兩三天了。但我看玉流宮院子里的梅樹上一點積雪都沒有,梅花都教摘完了的。分明是故意不還我們。”
長安將花繃子放在桌上,心里也是有些生氣了,稍事沉,“既然如此,我一會兒去要吧。”
護額繡好了,長安拿著胡額去到了梅姑姑的屋子里,給了梅姑姑,“梅姑姑,護額繡好了,您看下是否可以。”
梅姑姑接了過來,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驚喜道:“好別致的繡工。我看是非常可以。你等我片刻,我這便去送給太后娘娘去。看是否合意。”
長安俯道:“好的。”
梅姑姑來到太后邊,太后正在榻上閉目養神,輕聲進來,太后的丫鬟輕聲示意道:“梅姑姑,太后老人家剛睡下,你有事只管晚些時候再來呢。”
梅姑姑當即就點了頭準備回去,就見太后睜開了眼睛,“不過閉了閉眼睛,沒有睡下。是梅來了,是帝君有什麼事麼。”
“帝君這幾日在兵營,好著呢。這不是前幾日太后教長安繡護額麼,給繡好了,奴婢拿來給您過目。”
梅姑姑說著就將護額遞了過去。
太后坐起來,手將護額接過來,看了以后便抿笑起來,“這孩子手可真巧,你瞧這牡丹繡的栩栩如生,真的很。你給哀家戴上我試試大小。”
梅姑姑幫著將護額戴在太后的額頭之上,“娘娘,如何?”
太后片刻,便評價道:“大小也正合適,戴著很舒服,也保暖。”
戴了片刻,太后便聞到了一清新的藥香,讓覺得子放松了不,頭疼之癥也稍稍緩解,不問道:“怎麼有藥香,似乎有人參與合歡皮的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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