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下的時候小腦被門了一下,沒有控制好平衡,然後不出意料摔了個四仰八叉的。好在張玄在下面先鋪好了人墊子,我摔得不疼。
“謝、謝了。”我從墊子上爬起來,打量了一下四周。我們落在一間普通的石室裡,正前方是一扇閉的墓門,奇怪的是,槍哥和九叔都沒有行,他們一左一右靠在門邊上,各自裡叼著一煙。我仔細看了看,發現不是作,這倆人連叼煙的方向都是對稱的。
“你們在幹嘛?”我走過去問道,“裝門神嗎?不錯,看到這麼驚悚的迎賓先生一般的盜墓賊都會立刻風而逃的。”
槍哥把裡的煙拿下來,瞇起眼睛看了我一眼:“迎賓?得了吧,我和九叔這種素質的,就算從事特殊行業也都是媽媽桑級別的啊。任小姐,麻煩你個大來開門行嗎?”
……好俗!這人真的好俗!
九叔的話要明確的多。他把手裡的煙按滅,帶著一的沉氣息向我走來。迫於他的氣勢,我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只聽他說:“……把鑰匙拿出來。”
“……哈?”
“這門是金剛門,需要拐釘鑰匙來開。”九叔偏過臉去不看我,“你收拾行李了不是嗎?拿出來吧。”
“……”這倆慫貨,剛才在上面一臉狂熱地收拾行李,結果原來是只收拾了武,連開門鑰匙都忘了拿嗎?!
所謂的門鑰匙,當然不是說九叔他們已經事先配好了神奇地宮的鑰匙。這扇藏在黃金城之下的門,做金剛門,它是地宮防盜門的常用配置,缺點是適用範圍太廣,鑰匙全國通用。開門甚至連炸藥和起重機都不用,只要把特制的拐釘鑰匙進去,扭幾下就能開,掌握了門派基礎技能的開鎖匠都能打開。
我從來喜歡用這種沒什麼技含量的工作來彰顯自己的技水平。從包裹的最下面出拐釘鑰匙,特意很有優越地鄙視了一把只帶了武的九叔他們。我把鑰匙金剛門。慢慢覺著裡面的石頭,勾住用力一,低沉的聲之後,大門在我面前緩緩開啟了。
一冷的氣息帶著死亡的味道撲面而來。在開啟墓的時候,我們都習慣戴著面或者口罩之類的東西,只是這種覺好像是直接過空氣震傳來的,味道穿過面刻了大腦接神經。面前延到看不到地方的通道像是一幅徐徐展開的畫卷,不過不是錦繡河山圖,而是千裡殍圖。我還沒仔細看裡面的東西就條件反打了個寒戰。
一條四五米寬的甬道延黑暗之中,通道兩邊豎立著兩排人像。我看了看,那些都是七八歲的男模樣,手中捧著燭臺,應該是墓主的接引子。人像上了,做得栩栩如生,都是兩個丫髻,面容清秀可,圓睜著黑的眼睛木然注視著前方。
丫個癖,進門就是男,男左右,他的意思是自己走中間的人妖道嗎?
“這些好像……等等。這些不是人像。”蒼離彎下腰,仔細察看著那些被我當上石像的孩子,“這些是真正的人。”
我彎腰好奇看著一個男眼睛的頓時僵住了,道:“你……你說什麼?!”
“這些孩子,都是真正的人。在活著的時候把他們的灌水銀,用火漆和蠟封住開口。能讓保持生前原貌。只是因為死亡時間太久,表面還是出現了水銀斑。墓主居然能用這麼多真正的男當做接引子,真是夠有錢有勢的。”蒼離嘖嘖慨著。
……這個完全不是重點好嗎?!先是一排的駱駝,然後是一排的跪著的人,一排的沙漠石像,現在又是一排的水銀裝男。這個墓主是不是有排排站妄想癥啊!!!
剛才我還在琢磨是黑曜石還是琉璃珠的男眼睛正在很近的距離對著我,意識到這並不是工細作的假貨之後,那種木然的神忽然間有了別的意思。我渾的寒一下子炸了起來,猛地往後跳過去,用力過大又差點撲到另外一頭的上。最後我站在路中間,恨不得把兩邊的胳膊都用繩子捆在上。
冷的風吹過筆直的甬道,好像有人用了魔法一樣,那些男手中捧著的燭臺閃爍了一下,忽然之間亮了起來。燈芯上一點藍幽幽的,從我們站立的地方一直延到盡頭。藍閃爍中,那些死了幾千年的孩面孔蒼白又森,更加上這麼整整齊齊站了兩排,瞬間就有了比半夜看《咒怨》更強大的殺傷力。
我被名為“蘿莉正太殺必死”的恐怖波擊中,倒退三步倒地。
“阿守,不用害怕,這些燈芯中有白磷一類的東西,只要空氣中氧氣含量達到一定程度就會自點燃。外面補充的新鮮空氣提供了條件,不是鬧鬼。”蒼離溫和地說。
我看了他一眼——藍之下,蒼離本來就白皙的臉更加慘白森,乍一看上去簡直和那些男沒什麼差別。再想起我之前在地下看到的那個幹粽子,我頓時覺得原來我已經和一只鬼同行了這麼久了。
“這裡很幹燥。”槍哥左右看了看,說道,“雖然外面是泉水和雨水,可是這條通道卻幾乎一點水也沒有。在地下河的下方,隔離和排水措施卻如此完備,加上這麼大的接引陣仗……我好像也有點相信,這裡真的是傳說中的秦皇陵了。”
張玄的手一直扶著我的肩。他完全無視了我們的討論研究,左手拿著長冥,徑自走了過去。他好像完全沒注意到那條鬼火通道是多麼森,走了十幾米才意識到我沒有跟上,轉過靜靜著我,出了右手。
“走走走走吧!”我悲憤地說,“槍哥,呆子都不怕,你們怕什麼!我我我……我給你們打前鋒!”
因為恐怖的原因,這條接引通道顯得格外長。我握著張玄的手中間一直有著膩膩的冷汗。為了轉移注意力,我一邊走一邊數著旁邊的鬼火數量。一張張孩木然的臉閃過去,他們的長相可能是有差別的,但是在這裡,一切醜都失去了意義,死亡之後,一視同仁。
我數到一百四十九的時候,接引通道已經到了盡頭。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幾十平方米的墓室——真的是“墓室”而不是“石室”。因為在這個小戶型一居室之中,放著一副棺槨。
盜墓者看到棺材的心,簡直比看到親爹還開心。因為棺材一般意味著財,一般是打BOSS之後才掉落的戰利品,只是沒想到這次這麼早就出現了。
槍哥完全不覺得路邊小怪掉落的東西質量一定不好,他很開心地沖過去,兩眼發對著棺材手:“怎麼樣,九叔,要開棺嗎?這裡面的粽子不知道兇不兇,任守,要不你先來聯系一下?”
九叔沒有立刻答話,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墓室顯得有些空的,靠牆擺著那棺槨,我們進來的甬道正對的方向是一扇石門,石門兩側站著一對水銀裝男,左邊的男手中捧著一塊璽,右邊的手捧著一把劍。兩個孩子都是低著頭,很是恭謹的模樣。我又看了一眼,發現他們中間的石門並沒有完全關閉,而是虛掩著著一條。
“不要貿然開棺,”九叔說道,他指著棺材上方我沒有注意到的一個角落,“看到了嗎?棺槨上方安置有青銅鏡,墓室裡出現鏡子的,一般是死者下葬時有了變的跡象,用來鎮兇魂的。不要到它,這裡不是主墓室,我們繞過去。”
在墓室頂上,確實有著一面銅鏡。但是我怎麼看都覺得九叔他是在扯淡——你見過誰家的鎮魂銅鏡,長像是學生宿舍的長方形換鏡一樣,明晃晃斜掛在頭頂上的啊!
那面銅鏡正對著點著長明燈的甬道,它懸掛的角度位置很巧妙,從這裡抬起頭來仰過去,正好能看到銅鏡之中反的藍燈。青銅鏡影像模模糊糊的,只看到一點點的藍延著,頭頂,背後一片森。
“……這個墓的設計者,在好萊塢修習過‘如何拍攝恐怖片’吧?”我了胳膊上冷颼颼的皮疙瘩,“太可怕了!槍哥你還想著開棺,我們的戰鬥力不應該浪費在對付起的小嘍囉上,趕快走吧!”
我同手同腳走到石門旁邊的時候,槍哥還在背後嘟囔著“用你這個死人去開棺不就不會起了嗎”之類的混蛋話。我低頭看了一眼旁邊只到我腰部的捧璽男,忽然覺得他手裡的那玩意兒有點眼。
我大起來:“九九九……九叔!槍哥!你來看,這娃手裡拿著的是不是我們最早倒出來的傳國玉璽?”
九叔猶如鬼魅一樣迅速穿過來,我還來不及攔住他,他就已經很不厚到地把人家孩子手裡的東西一把奪了過來。九叔翻過玉璽,只看了一眼就斷定道:“假的。”
槍哥也湊了過來,偽裝技人員:“嗯,真的不是已經掉到火海裡面了嗎?這東西顯然是模仿不過關,你看,連傳國璽有一個金子補全的角都不知道。”
九叔說道:“不,我說的是假的,並不是這個原因。傳國璽缺了一角是在唐朝的事了。在那之前的傳國璽都是完整的。我們這一路過來,旁邊的接引子著裝風格是秦漢時期的。所以說不定這塊玉璽,仿的是秦朝時期真正的傳國玉璽。”
蒼離幽幽飄過來,加了一句:“真的假的,都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個墓主在墓裡仿了傳國璽,他的份……說不定還真的是我最討厭的那個,禽屎黃呢……”
一出生,就身懷盜墓異能,一雙眼睛能看到鬼魂!血液能讓屍體行走,開掛了吧? 一入墓,便得天賦神器!神器一出,能敵千軍萬馬!你是在逗我? 一出墓,師傅失蹤,臨危受命,接任幫派掌門,不帶這麼玩的吧?
爺爺教了我一身算命的本事,卻在我幫人算了三次命後,離開了我。 從此之後,我不光給活人看命,還要給死人看,更要給……
二十三年前, 父親離奇死亡。他的人皮, 被掛在村口的那棵老槐樹上。二十三年後, 當年被過繼出去的大哥回來。豎旗為:撈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