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多,白浩俞帶人趕到宮家。
他剛踏宮家,雨停了。
眾人聚集在櫻花樹下,現場很是凌。
明落塵看到他,臉上只差沒寫著你繞地球幾圈的表,“再遲一點,下午茶都要開始了。”
“大小姐,你以為我想啊?接到電話我們就趕過來了,誰知道一路上遇到了三次車禍,而且有一次我們自己差點都出事。你看,符黑了。”白浩俞從口袋里取出護符,黑掉的符帶著余溫。
不只是他的那個,勒敬他們的也是如此,只有一個人的只是黑了一半,但也等同于廢了。
明落塵從白浩俞的手上拿起黑掉的護符,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若有所思。
大概一分鐘過后,明落塵聞出了一瘴氣味。
氣味很淡,如果不細聞,本聞不出來,他們被人盯上了。
把其它三個護符都拿到手上,黑了一半的護符剛落的手,另一半迅速變黑,碎四個護符。張手,灰燼從指中飛散。
明落塵抬頭看向白浩俞,“等下我去看看你們坐來的車,應該是被人了手腳。”
“這麼倒霉?”白浩俞上說倒霉,可他卻一副開心的樣子。
明落塵翻了白眼,“做事吧,這尸骨是宮麗華的,孩子的尸骨也取樣,這條蛇也帶回去。”
白浩俞朝勒敬做了個手勢,他則走到小黑蛇被鏟斷的幾截尸旁,“你弄的?”
“不然?”明落塵告訴他,“我之前見過這種蛇,應該是一窩的,就不知道是呂興養的還是韋老頭,或者是孟志勇夫妻。宮家的事,他們肯定有份。話說,你們還沒找到孟志勇夫妻嗎?”
白浩俞接了電話過來,他聽說宮家有個麗華,而且還是他們前一天發現的麗華,他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心。
線索要麼不來,要麼一來一堆,心難以平復。
“暫時還沒有發現。”白浩俞說,“你要不給算算他們在哪個方向?”
“你給錢嗎?”明落塵非常直接。
有錢就算,沒錢免談。
白浩俞卻說,“你好歹也是特殊部門的一份子,讓你出點力怎麼了?結案才有獎金,你不想要?”
“那點獎金還不夠我算一卦的,虧。再說查案追蹤那些是你們的強項,別什麼都想讓我來。而且他們快死了,要是不想這條線斷掉,趕把人找出來。”
白浩俞差點要說他私人出錢,但一想,明落塵說得有道理,查案追蹤是他們的強項,他們不能過分依賴,不然他們就吃白飯的。
勒敬小心翼翼地從尸骨上刮下骨,宮家人看得心痛,可又不能阻止,只能眼睜睜地藏著痛,悲傷不已。
明落塵點香,讓勒敬打開證袋,往骨上抖了些香灰,“檢查后燒干凈。”
勒敬表示記住了。
明落塵走到宮老爺子面前,“老爺子,我知道櫻花樹是你兒的生辰樹,但現在的況,這棵樹必須連同尸骨一起燒毀。您看你們是站遠點,還是回屋里等待?”
宮家人之前一直沉浸在悲痛中,明落塵找不到時機,現在才有機會把接下來的事說出來。
宮老爺子聽完還沒回答,他邊的宮老夫人一臉淚水地抓住他的手,“老爺子,不能燒,麗華會痛的。”
明落塵眼角了兩下,不知道尸骨哪來的痛。
“你沒聽到小姑娘說什麼嗎,必須燒毀。再說麗華都這樣了,不到痛,只是我們痛而已。”宮老爺子明事理地說。
他對妻子說完,轉頭對明落塵說:“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是不是如果不燒毀,我們全家人的咒就解不了?”
宮老夫人這才想起咒的事,的孫子還躺著,那也是讓心痛的事。
“對,咒是用你們兒下的咒,而毒是這棵櫻花樹散的。一天的時間只剩半天不到了,趁著不下雨,我認為盡快手燒毀比較好。”
宮老爺子不是迂腐的人,他之前不相信的東西,經過昨晚的事已經讓他明白,有些事你不信也不行,畢竟它是真實存在的。
既然信了,那也不差做了這一步。
他讓明落塵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宮家人絕對不會有異議。
明落塵事先從宮芷姍那了解到,宮家有電鋸,所以當說要鋸樹時,電鋸已經被找了出來,上手的人是夜九和夜十二,其他人讓開了位置。
電鋸聲起,幾分鐘后,隨著夜十二一聲“樹倒了”,櫻花樹攔腰而斷。
夜九和夜十二開始鋸斷樹枝樹干,兩個人忙得井然有序。
“我說你這個家伙,這個點不在公司,你就不怕嚴氏倒閉?”白浩俞等樹倒下才走到嚴如雪邊,雙手斜著袋。
他說完話,從袋里出煙盒,“要不要來一支?”
“我花了那麼多錢請人,可不是讓他們在公司里抓蚊子的。”嚴如雪拒絕了煙,“那塊地正在弄手續,你準備好錢。”
“你這人一來就提錢,好像我會欠錢不給一樣。什麼時候過完手續,我什麼時候給錢。”
兩人沒話題了,白浩俞到旁邊吸煙,之后開始做筆錄,而嚴如雪則默默地看著忙活的明落塵,眼里的世界全是。
明落塵正在收集宮家人的生辰八字,一個個寫在黃表紙上,然后一個個讓他們滴,最后由折起來。
櫻花樹是一棵生機的樹,經過一場雨,樹枝噠噠的,要點燃可不是易事。但這對于常年生活在秋月山上的明落塵來說不是難事,在收集完宮家人的生辰八字后,和宮芷姍一起去扛干柴。
嚴如雪跟著們,回來的時候,嚴如雪手上抱了一大捆干柴,而明落塵和宮芷姍只是每人拿了幾,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他們回到坑邊,明落塵下坑,把干柴錯落地架在一起,跟著開始把櫻花樹的樹枝那些放上面。
嚴如雪和夜十二都在幫忙遞木頭,到后面他們不用遞,直接放在上面即可。
三十幾年的櫻花樹一堆木頭,快把坑放滿了,明落塵停,開始點火。
木頭需要烘干才能點燃,最底下的干柴正是為了烘干而放的。
當火勢逐漸變大的時候,滾滾濃煙升起來。
天空不作,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雨勢不足以澆滅火堆,火熊熊燃起。
火坑里,明落塵過段時間就丟木頭,直到木頭丟完,才把一大一小兩尸骨丟到坑里。
火苗吞噬著尸骨,最后坑里只剩下紅紅的火炭和尸骨燒完流落的骨灰。
明落塵在櫻花樹剩下的樹樁上刻符,刻完最后一筆,手腕都有些發酸。
“不是說都要燒毀嗎,這剩下的不燒嗎?”宮老爺子一直看完尸骨落灰才分神到明落塵這邊,他走到邊,帶著疑開口。
明落塵轉著手腕站起來,“剩下的用符鎮著,等一年后,你們找人連挖出來燒毀。”
“那我們上的咒能消失嗎?”
“等把東西燒完后,你們會有所覺的。”
天上還在下著雨,而明落塵看著還有炭火,把寫著宮家人生辰八字的紙丟進了坑里。
一簇火苗卷住,黃表紙化為灰燼。
宮家人真的每個人都若有所,心口扎痛了一下,隨后那抹痛意像是錯覺,他們反而覺得不是那麼真實。
“覺怎麼樣?”明落塵問朝靠近的宮芷姍。
宮芷姍有些小激,“落塵學姐,剛才心口痛了一下,現在不痛了,是不是我們上的咒沒了?”
“是的。”
“我能不能問個小小的問題?”宮芷姍有些拘束地開口。
明落塵看,“問吧。”看在已經給錢的份上。
“我上有咒的事,學姐你之前沒看出來嗎?”
宮芷姍問完,知道自己的問題可能不友好,使勁搖頭,“我就是隨口問問,不是懷疑學姐你的能力。”
“如果我不說你們中了咒,你們自己有發現嗎?”
明落塵等宮芷姍搖頭后接著說:“中了咒并不是會馬上死人,所以時機不,我也不會發現。不要把我想得那麼神,我還沒有到能預測今晚晚飯吃什麼的程度。”
“落塵學姐,還有多久燒完?今晚的晚餐很富,剛才又加了菜,全是我們家廚師的拿手好菜。”宮芷姍地告訴明落塵。
明落塵沖著宮芷姍眨眨眼睛,“快了,天黑之前應該能燒完。”
天黑之前,宮家人填坑。
事先告訴宮老爺子,骨灰和火灰那些都要留在坑里,而且是宮家人手,宮老爺子一點意見都沒有。
坑還沒填完,一直小雨的天空再次降起了大雨,宮家人加快了作。
坑填平,明落塵拿著雨傘,一步步地踩在坑上。
八十一步后,明落塵停下。
正站在最中間,大步一,離開了封存之地。
“宮老爺子,這邊一年后才能踏,您最好讓人把周圍圈起來。”
宮老爺子忙說好的。
眾人回到屋里,明落塵要先理宮子良的傷口。
咒解除,宮子良的傷口不再出,明落塵要幫他把之前黑朽的割掉。
明落塵選在宮子良的房間進行,點了藥香,等房間充斥滿滿的藥味,才開始手。
先用金針封住了宮子良的傷口脈,準備手時,宮子良轉醒。
“醒了?我要給你理傷口,不能打麻藥,所以你不要,痛也要忍著。”明落塵說完,不等宮子良弄清楚況,開始刀。
宮子良剛醒,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但下一秒,他痛得差點再次暈過去。
“你,是,誰?”宮子良沒見過明落塵,但這是他的房間,所以他強忍著痛一個字一個字地問。
他也沒想過明落塵要害他,他反而記起車禍的事。
他既然出了車禍,為什麼會在家里呢?
宮子良才用了用腦,他本無法忽略口的痛,他用盡了力氣才沒有。
“我是宮老爺子請來的,有什麼事,你等之后問你爺爺吧。放心,我拿了錢,是要救你,不是要害死你。”
宮子良覺得明落塵的話一點都不能安人,他痛得大口大口的呼吸,“為什麼不能打麻藥?”
“因為痛能加速循環,你忍住,準備割完了。”
割完,明落塵給宮子良傷口,接著包扎。
當宮子良痛過之后,還在痛中看到被割下來的,他差點沒吐出來。
“你就不怕嗎?”宮子良干嘔停下才問明落塵,他仔細打量明落塵,“你看起來很年輕。”
明落塵停下收拾東西的手,“我不介意你把話說完。”
“什麼?”
“年輕一般都會搭配漂亮,年輕漂亮,請你不要拆詞。”
宮子良張得可以塞下蛋,他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明落塵看他呆呆的樣子,收拾完沒說什麼轉離開。
門外,宮家人焦急地等待著。他們看到明落塵,只有宮老爺子開口問況如何。
“好了。”明落塵說著建議道,“不過你們最好帶他去檢查一下腦袋,看看是不是有腦震,看著好像撞傻了。”
宮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窩蜂進宮子良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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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老夫人,聽說您手里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首飾盒,您可以拿出來讓我看看嗎?”
晚飯過后,明落塵把坑里挖出來的首飾盒拿出來。
宮老夫人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老花鏡,戴好眼鏡后湊近一看,激地說,“是,這是我給麗華的,怎麼會在你這里?”
“我從坑里挖出來的。”
宮老夫人沒想到,轉頭對孫說:“芷姍,你去房間里把首飾盒拿下來。”
宮芷姍趕去拿。
宮老夫人目地看著首飾盒,想問明落塵要,又不好開口。
明落塵注意到宮老夫人的視線,抱歉地說,“這個不能給您,里面的東西很危險。”
“拿回局里再打開?”白浩俞話,他坐在另一張沙發上,人慵懶地靠著椅背,好像這是他家一樣,一點都不客氣。
“不,暫時不開,我要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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