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售用那三寸不爛之舌張就來，“有佛啊，保家宅平安，保人健康長壽，出有財。像這種墻里放了佛的，無非是為了鎮宅鎮樓。這棟樓一共三十六層，這十八樓剛好在中間，所以啊，這里放尊佛既能保上又能保下。”

明落塵說：“佛像一般都是供在廟里或者佛龕中，你見過混在水泥墻里的佛像嗎？真要是佛像，我是不會要求退房的。”

銷售疑地看著明落塵，“你要求退房，不是鄧老師要求退房？”

“我當然要退房。”鄧欣悅在旁邊附和。

“鄧老師，房子如果沒有什麼大的質量問題，是不給退房的。您看這墻里有佛，不是什麼質量問題啊，而且你也是要敲了墻把兩套房子打通的，完全沒有任何影響。”銷售又轉向鄧欣悅，還是面對當事人才好解決問題。

銷售想和鄧欣悅解決，后者卻不想和前者談，“你不用和我說，說退房就退房，要是說這房子還能住人，我肯定不退。”

老師聽學生的？

銷售明白了，這哪是學生，本就是鄧欣悅的家人，不然說退就退，說留就留？

“，房子沒有質量問題是不能退房的，你看，這墻我找人幫拆可以嗎？”

墻拆到一半不拆了，應該是施工的人見到墻里有佛像怕了，那就找不怕的人來，這事這麼容易解決，反正退房是不可能退的。

“墻我會讓人過來拆的，但是房照退，你就說退不退。”明落塵不想廢話，直接說：“你要是沒有權利退房，找個有權利的過來，順便讓他看看這墻里的東西。”

銷售心想，這事還不至于找領導，就可以解決。

估計鄧欣悅就是想要錢，然后又不好意思說，只好一開口要退房，這樣底氣也足了。

“這兩套房子，鄧老師幾乎是抄底買到的，所以我想也不是真的想退房。這樣吧，你想要多錢？不過你也別想因為這事獅子大開口，墻里有點東西就想敲詐勒索，那墻里有死人骨頭的，開發商豈不是要賠死？”銷售語帶諷刺。

明落塵看著銷售笑了，“墻里有死人骨頭的話，我也不會退房，所以我們是沒得談了是吧？”

“有得談啊，我現在不就是和你好好談嗎？你要多錢，如果錢不多，我馬上和主管申請，今天就可以給。如果錢多，那就要走公司的申請流程。如果上面不同意，那一分錢都得不到賠償。所以我個人建議，適可而止，別太貪得無厭。”

夜十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你說誰貪得無厭，你把話再說一遍試試！”

銷售看了夜十三一眼，沒理，又繼續看著明落塵，嚇唬，“如果你還要退房，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走法律程序吧。法院最后怎麼判，就按判的來。不過這種司，我們也接到了不，最后的結果往往都是原告損失更大。”

“我們的確沒什麼好談的，我人過來拆墻，而你最好把你們主管之類的人上來。”明落塵拿出手機，在撥通電話的時候，意味不明地朝銷售笑了笑。

銷售還不想驚主管，聽到明落塵說了地址而已，覺得沒什麼厲害的，索走到一旁，冷眼看著現場。

鄧欣悅走到明落塵邊問，“你誰過來拆墻？”

“警察。”

“這需要報警？”鄧欣悅問完就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這種事報警也是一種理的方式。

周永安本來不想手鄧欣悅的事，但竟然報警了，還是明落塵報的警，他就不可能不管了，“需要我找人嗎？”

明落塵對上他的眼神，“不用，我都報警了，他們會理的。”

銷售聽到了警察和報警的字眼，這下有點慌了，趕把況反饋到主管那。

主管打電話過來，走出過道接聽，掛了電話后，又進門，這回臉上又有點笑容了。

“鄧老師，我們主管現在過來，你想要的賠償金額考慮清楚了嗎？”銷售說著瞄了明落塵一眼，“其實真的沒有必要退房，你花那麼的錢買到這兩套房子，你要是不想住可以轉手賣出去或者租出去。你看這一片的房價一直在漲，估計再過幾年就能翻倍了。很多客戶買我們這里的房子都是等著升值，你其實也可以這樣做的。”

“你不用說得這麼富麗堂皇，這房子已經不能住人了，我可不想住著住著就死在這里。”鄧欣悅說完呸了兩聲。

銷售臉再次變得難看。

樓盤銷售主管很快上來了，人一來先是笑臉迎人，看到墻里的東西后就臉一變罵了一通，最后道歉，戲做得一套一套的。

這回不是鄧欣悅和明落塵和主管說話，周永安站了出來。

他冷著臉氣場全開地主管說話，唬得主管一愣一愣的。

“周老師這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真帥！”鄧欣悅小聲地說。

明落塵奇怪地看，“你現在才發現周老師長得帥？”

“早就發現了，可是這不是沒見過他這麼高冷的樣子嗎？我最喜歡這樣的男人了，又帥又酷，簡直迷死個人啊！”

明落塵沒有和心靈相通，來了一句，“鄧老師，你說得太大聲了，周老師都聽到了。”

“聽到就聽到，我又不是說他壞話。”鄧欣悅沒有要低音量的意思。

明落塵不想和犯花癡的人說話，繼續聽周永安和主管的三兩撥千金。

周永安雖然一開始唬住了主管，但主管回過神了，他又是說得一套一套的，最后把周老師繞彎了。

“周老師，你不用說了，他沒有同意退房的權利。喂，你們就不能找個能拍板的嗎，我都警察來了，不怕？”明落塵走過來打斷周永安和主管。

周永安最不喜歡爾虞我詐，他臉難看地走出臺，背對著他的學生拿出了煙盒。

鄧欣悅跟在他后走出臺，“周老師，你剛才帥的。”

“謝謝。”周永安里叼著煙，掏出打火機點燃。

一口煙在里過了一遍后噴出來，尼古丁的焦讓他浮躁的心有所緩和。他又吸了兩三口煙后，心終于平復，然后他按滅了煙頭，朝鄧欣悅說了聲抱歉。

“為什麼要和我道歉，你又沒做錯什麼。”鄧欣悅眼神戲謔，“不過我接你的道歉，而且我發現，你吸煙的樣子更帥了，但是你平時好像不吸煙吧？”

口腔中還殘存著煙味，周永安從口袋里找出戒煙糖丟到里，“我道歉，是因為我不應該在你面前吸煙，這是不禮貌的行為。我好歹是個老師，不可能在學校里吸煙的，我可是要樹立好榜樣的。”

“好吧，你藏得可真是夠深的。”鄧欣悅朝他歪了歪頭。

撥了撥頭發，正好一陣風吹拂起的發掠過周永安的臉頰，發撥的微妙讓他瞇了瞇眼。

明落塵還在面對主管的長篇大論，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眼睛瞇了一下睜開，眼角帶出了淚珠。

手去淚珠，“你說完沒？”

主管從銷售那知道，退房和報警全是明落塵所為，他各種之以曉之以理。

礙于鄧欣悅和周永安，主管不敢做得太過分，尤其明落塵還報警了。

周永安和鄧欣悅還在臺外，主管還在繞明落塵彎子，明落塵的人到了。

一周時間，勒敬已經見過明落塵三次了，他覺得這頻率非常高。以往大半年時間都沒消息的人，突然之間這麼頻繁，他反而有點不適應。

“明小姐。”勒敬走到明落塵面前。

他帶了兩個人過來，他們也跟著他了一聲。

主管看到他們三個人的時候就覺得怪異，再聽到他們明落塵的那聲，他覺得他可能明白。

這哪里是報警警察，這小姑娘是逗他們玩的。

可沒等他換個語氣說話，對方亮了份。

“你好，我們是市警局的，這是我們的證件，請你們配合調查。”勒敬對主管說。

主管前一秒的自以為是在這一刻化為烏有，他有些結，“你們真是警察？”

“你可以現在撥打報警電話查詢我們的警號。”勒敬很通達理地說。

“不用不用，我怎麼可能懷疑你們的份呢。警察同志，其實事很簡單，我們可以私下解決，你們能不能不要手？”主管帶著商量的語氣，而且他還主掏煙，但是被勒敬拒絕了。

勒敬轉回頭看明落塵，等待的指示。

“墻里有個東西，你們手吧。”

勒敬馬上讓人手，而他站到了明落塵后，安靜地為了的背景板。

主管看到這一幕，只好著頭皮說：“我打電話給我們副總。”

“副總？他能決定退房的事嗎？”明落塵關心的只有這個。

“副總來了才知道。”主管苦笑，其實副總也沒有權利，但他一個主管沒有權利越級。

明落塵有點煩，“一個個的，就不能來個說話算話的？”

“落塵小姐，我查到了，這個樓盤是容家的。”

“容家？我不認識。”

夜十三笑：“爺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