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
對,是牢房,不是溫如言和鄭天佑住的那種小屋子。
而且這個牢房看上去比普通牢房更加森嚴。
“羅大人,這一次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林知南說道,又補充了一句,“可以嗎?”
“原本是不可以的。”羅乃斌臉上沒有過多的表,但看得出來,他對林知南已經沒什麼敵意了,“但你能問出喬大人的真話,或者他認罪,也是可以的。”
至他的眉是舒展開來的,眼睛中有一份對林知南的期待。
“好。”林知南了然,這應該也是皇帝的意思吧,不想跟喬安民耗下去了,他認罪了最好,省得節外生枝。
“這罪責的輕重……”羅乃斌想了想,還是說道,“皇上念在他忠心耿耿,在朝為多年,也還算是有幾分苦勞的。”
“我明白了。”這就是說皇帝的意思是要罰喬安民,但是又不要罰得太重。
進去之后,發現這里的牢房跟府衙的牢房還是有一定差別,府衙的牢房都是城一片,而這里是單獨一個一個的,犯人相互之間是不可能說話流。
喬安民的位置在較里面的一間,林知南到的時候,看到喬安民正盤膝坐在草垛上。
雖然他穿著囚,頭發也披散下來,再沒有了往日為尚書的意氣風發,但他的神很淡定自然,仿佛已經接了這一切,并不為此到憂心忡忡和困擾。
比起溫如言和鄭天佑,他是另外一個極端——過于平靜。
他已經接現實,且認命。
“喬大人我來看你了。”林知南開口。
“你來干什麼?給我添堵嗎?”喬安民眼睛都沒有睜開,他對林知南的聲音簡直悉得無與倫比。
連日來的噩夢中都不了林知南的聲音。
“不是,是來勸你的。”林知南隔著鐵欄桿,面對著喬安民也盤膝坐下,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勸我什麼?”喬安民笑起來,“勸我認罪?我要認什麼罪?我有何罪之有?”
“原來喬大人是這樣的態度,你認為只要你不承認,別人再怎麼說都沒有辦法,對嗎?”林知南笑了笑。
“這不重要。”喬安民的態度是拒絕的,“你走吧,我什麼話也不會跟你多說的。”
“怎麼能不多說,你重要的東西在我手中。”林知南則是說道,“若是不說清楚,我又不知道我該怎麼用。”
“哈哈哈。”喬安民笑出聲來,“是來威脅我嗎?”
“對。”林知南點頭,“當然也是順帶來傳達皇上的意思,好你做出選擇,而不是以為在這里僵持不下,就是你最好的歸宿。”
喬安民沒說話。
林知南心想,溫長鈺的積威還是很深的,只要擺出他來,對方的態度就有了明顯的變化。
“皇上還是念在過去的分,看重你為朝廷做出的貢獻,并沒有想過趕盡殺絕,但是你也知道皇上的耐心是有限的。”林知南說,“當然,再有一點,皇上暫且還沒有見過我手上這本賬本。”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自然是放在后面再說,現在我們說的是皇上想要什麼。”林知南特別喜歡把話說白。
“那皇上讓我認多?”喬安民只問,他的神認真了很多,臉上的冷笑也收拾了起來。
林知南能進來看,若無皇上的允許是不可能的。
說的話是有一定真實度的,這段時日,皇上并沒有來瞧過他,羅大人也沒有帶來皇上的相關指示和口諭,他知道皇上的很多,他緘口不言,皇上暫時也奈他不何。
但這不代表,皇上就不會對付他,拖的時間越久,對他來說是越不利的。
“認多這不是我來說的,但是我需要確認一個態度,你最好不要繼續死撐。”林知南的語氣沉下去,“你若不認,那麼你需要認的就真不止這一件了。”
喬安民沉默。
“你現在不過是一個無用的棋子,你的聲早已不在,你以為你還繼續能做禮部尚書嗎?”
“不要癡心妄想了,有的事鐵板釘釘,你認與不認其實關系不大,你僵持在此,只不過是給自己留下更多的患。”
林知南說得十分中肯,既有威脅的分,也有事實,喬安民為多年,他怎麼會想不明白其中關節?m.biqmgè
兩人就這麼對著坐著,也沒有說話,著對方。
林知南很淡定,淡定中帶著冷漠。
“我知道了。”過了很久之后,喬安民才說,“我會認,我確實聯系了熊濤月,確實將他安在何氏邊,但是沒有想過要殺何氏,這是其一。”
殺人與安人是兩碼事,他絕不能認他殺人之心,那是要償命的。
“其二,你林家的福壽丸和離魂有問題,也許真能延年益壽,提高人的素質,但是卻人再也離不開,所以我才會對你林家有想法,是要查你們。”
林知南笑了笑:“可以,這些話你告訴羅大人就是。”
福壽丸和離魂真相,皇帝知道得最清楚,喬安民這些話也不可能是對普通老百姓說的,他承認的,只會呈報皇帝。
“還有其三,喬和是我的私生子,但是我絕不是因為要覬覦你林家,所以讓他跟周氏不清不楚。”
“你們父子這一筆糊涂賬與我無關,你對他到底如何,你可以著自己的良心想想。喬和所說的話有幾分真假,旁觀者各自有各自的判斷,但這些都并不重要。”林知南只道。
“對我來說很重要。”
“嗯。”林知南對他們父子沒有興趣,不會多言,也不會再多做任何多余的,喬和對的價值是這樣,也回饋了喬和所要,他和喬安民,不管。
至于喬安民他早就對林家虎視眈眈,暗中采取了許多行,只是這一世未能得逞而已。
所以他理應付出代價。
他認下的這些罪足夠皇帝降下罰,但確實也不至于太重,便看皇帝的心了。
想來羅大人也應該放心了吧,不然在喬安民的問題上耗費太久時間并沒有意義。
“那麼你呢,我的冊子?”喬安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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