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主母不面,于于理都說不過去。
林知南見何氏態度堅定,知心中責任已過藥作用,也沒有阻攔。
給何氏再用下一粒穩定心神的丹丸之后,便陪著去了齋房那頭。
大多數人還在,不過有一些已經走了。
何氏款款待客,進退有度,即便有人提起方才周氏的事,也都禮貌而簡單地下去。
“此等家丑讓諸位大人見笑了。”何氏只答,“如今林家遭難,還各位多多相幫,再過幾月,就該是福壽丸分配了,萬萬不可出了岔子。”
林知南心頭一凜,想起了那一份關于福壽丸和離魂的賬本。
觀其余人的神,本來漫不經心的一些人都紛紛側目,豎起耳朵,十分重視。
“林夫人這樣說就見外了,林老爺子曾有恩與我,林家有事,我絕不袖手旁觀。”
“林家大爺對我犬子有救命之恩。”
“二爺也為我解開過燃眉之急。”
沉默只有三兩息的時間,轉眼間眾人熱熱鬧鬧,紛紛說起和林家的關系多好來。
林知南看著,忽然覺得無論自己怎樣鋒芒畢,還是太稚了些。
何氏只用一件事,就這些人都紛紛示好。
不過,何氏既然提起福壽丸分配一事,等著的子見好,確實應當好好商議商議了。
青寺暫時不會再有這些人期待的其他“熱鬧”了,用了齋飯之后也就紛紛下山去了。
林知秋隨姜管事押著熊濤月先行回府。
林知行的想法是出了今日的事,更要陪著父親,絕不能讓父親寒心。
至于何氏,回到禪房休息,林知南給用了安神香,又仔細開了藥方,讓李嬤嬤給按時用藥。
“嬤嬤,再撐上兩日,等二師叔和五師叔一回來,我們立刻為母親解毒。”林知南說。
何氏的心智比想象的堅強,即便中毒,還有理智應對家中事。
那喬安民的解藥,不可妄用。
“是。”李嬤嬤點頭,“都怪老奴疏忽,讓姓熊的有了可趁之機。”
“沒事,至抓住了他。”林知南心頭卻是放松的。
前世何氏被算計,被死,這一世,已經避開了最大的危機,而周氏這個被安在林府的刺也拔了出去,到林知南主出擊了。
至于熊濤月吐的喬安民還有別的人,自然會仔細排查。
“這上山的事,就請嬤嬤和知行哥多多周全。”林知南說道,“我會知秋經常上來。”
“是。”
法事還有兩月,不知這其中是否還會生出其他子來。
代之后,林知南到靈堂,想再為父親、二叔上香,便就離開。
不過,到的時候,卻看到了有個人正在憑吊。
那形、姿,即便是遠遠一眼,也第一時間就分辨出了此人是誰。
“蕭公子?”還沒開口,佩蘭幾分意外地著嗓子,“他怎麼來了?而且,這時候?”
是避開了那些權貴。
“還有顧公子。”翠一邊說著,一邊愉快地了兒,好似在回味乾坤烤鴨的味道。
“沒事。”林知南深吸一口氣,朝著他們走過去。
“林姑娘,我來吊唁。”蕭辰安也看到了,走上前來兩步,微笑說道。
他穿了一純白的袍,整個人如玉一般的氣質。
林知南腦中浮現了許多不恰當的詞,什麼公子如玉,什麼冰清玉潔,尤其是對上他那一雙桃花眼。
“蕭公子有心了。”最后,林知南下這些胡思想,只說,“你若是來,該告訴我的。”
那些人要吊唁的事,是他提醒的,簽訂玉容樓的合約之時,他也沒有提過他要來。
“這是應該做的,又何須特地說。”蕭辰安今日說話十分規矩,一一毫的調笑都沒有,“睡得遲了,所以來晚了一些。”
“什麼睡遲了,分明一大早就在山中候著了。”顧生輝也上了香,剛好聽到這句話,便直接拆臺。
蕭辰安瞪了他一眼,見林知南滿眼疑,便說道:“我與林姑娘的關系,眾說紛紜,在長輩靈前,不想有人用這些污言穢語來拿你,所以便晚了些進廟。”
林知南頓覺溫暖,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他竟是在意的,也難怪今日他這樣正經。.七
方才顧生輝說,他一早就來等在山腰,怕是因為擔心不好應對,若是有麻煩,他會來相助的。
很難描述心中覺,錯雜,百味雜陳,分明應該更加警惕一些,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安全。
他在,無論出了什麼事,都能替周全。
可是,兩人沒有到這樣的關系啊。
“林姑娘?”蕭辰安喚了一聲,“你在想什麼?”
林知南回神:“蕭公子該是還沒有用過飯,不如一同去用飯?”
順其自然,何必多想,原就是那晚敲開他的門,主扯上關系。
而且,不后悔這麼做。
“樂意之至。”蕭辰安眼中滿是笑意。
幾人到了后院,兩張石桌上擺著青菜豆腐、白粥咸菜,簡單樸素。
顧生輝和佩蘭、翠坐了一桌,興致不錯的高談闊論——
“說起這素菜,我也是很有想法的,雖然這里的齋飯味道不錯,但是簡單了些,我知道一道鼎湖上素,用三菇六耳九筍一笙這些食材,那鮮香富……”
翠早就淪陷進去了,就連佩蘭這樣對他很有防備的也不免聽得迷。
“顧公子不做廚子倒是浪費了。”林知南笑說。
蕭辰安的吃相真是文雅,看著他吃菜,竟也有一種賞心悅目的覺。
從前,林知南不覺得人的樣貌能有多大差距,比起好看與否,更關注人的五是否協調,出的氣是否正常。
但看蕭辰安,很難忽略他的好看。
連帶著,翠都嘀咕現在對發型配飾著有要求了。
“他原本在開酒樓和玉容樓之間猶豫過。”蕭辰安停下筷子說著,“不過,我建議了玉容樓。”
“為何?”林知南很意外,因為顧生輝真的三句離不開吃,對此道極有見解。
“因為,這樣才能名正言順地請林姑娘參與。”他說,笑容比還明亮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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