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之后,岑遠山便準備去把那份和離書送去衙門。
喬筱筱突然說道:“舅舅,我也隨你一同去吧。”
“你腳腫那麼高,就別到跑了,在家歇著吧。”
喬筱筱道:“我想去登門拜謝一下恩人,兩次他幫助,不去一趟怎好意思。”
岑巧蘭立刻站了起來:“我也去。”
這確實是件十分重要的事,岑遠山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借驢車。”
結果出門的時候,劉惜春和岑晴也一道坐著車去了縣里。
們要去給喬筱筱和岑巧蘭置辦些服被褥,和離得太突然,母倆出了喬家,除了上的那服,們連多余的線都沒有。返回喬家去拿,喬家給不給是個問題,就算給了,那些補丁摞補丁的服也沒啥必要。.七
一路搖搖晃晃到了縣里,先把岑靖送去私塾,接著他們又一道去了衙門,把和離文書給衙門保存。
那負責保管文書的書吏還十分詫異了一陣。這年頭,別說和離的了,便是休妻的事都不常見。
岑巧蘭本就臉皮薄,被那書吏打量得渾不自在。
好在書吏也不是什麼壞人,好奇完了就照章辦事,把和離書給收了上去,并做了登記,最后收取了相應的一點費用,便算妥當了。
從衙門里出來,劉惜春就帶著岑晴跟喬筱筱母分開了,們又不認識那個幫了筱筱的人,也不知道人家啥脾,這麼大一家子人跑去登門道謝,萬一惹了人家不喜就不好了。
岑遠山則帶著喬筱筱和岑巧蘭去置辦禮。
只是這又難為住了他們,那恩人看起來就富即貴,他們那點子家底,能置辦出多面的謝禮?
喬筱筱說道:“量力而行就是,咱們就是傾家產也買不起符合他那樣份的禮來,心意到了就好。”
何況早已經準備好了真正的謝禮。
岑遠山覺得說得有道理,于是就按他們家的現狀去持。
半個時辰后,三人趕著驢車帶著禮到了云來居。
秦掌柜聽喬筱筱說是來找陸清焰道謝的,于是說道:“陸大人出去辦事還沒回來……”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陣馬蹄聲傳來,秦掌柜抬頭看去,笑著道:“巧了,陸大人他們回來了。”
喬筱筱轉頭看去,只見陸清焰騎著一匹通黝黑的駿馬,披著朝霞馳來,如刀刻的五即便逆著,也毫不顯暗淡。
陸清焰也看見了喬筱筱,但卻并沒有停下來,而是帶著人繼續往前而去。
喬筱筱以為他還有事要忙,于是對秦掌柜說道:“看樣子恩人應該是沒空見我,那就勞煩秦掌柜將這點薄禮轉給他,并替我代幾句話。”
“不必了,你有事就過來說吧。”
陸清焰的聲音從后院傳了過來。
秦掌柜忙對喬筱筱做了個里邊請的姿勢。
喬筱筱忙和岑巧蘭姐弟使了個眼,三人一起往后院走。
到了后院發現陸清焰并沒在那兒,于是喬筱筱又帶著人朝著那拱門而去。
了拱門之后,就看見陸清焰正在院中洗臉,看得出來,他是忙了一整夜。
喬筱筱有點好奇這個恩人的份,云來居的東家對他很親近也很信賴,而秦掌柜又喚他大人,想來份應該不一般。
“見過恩人,多謝恩人再次相助。”
陸清焰拿著帕子干了臉和手,問道:“你讓秦掌柜給我帶什麼話?”
喬筱筱忙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拿了出來,遞到陸清焰跟前:“請恩人用這個洗一下手試試。”
陸清焰看著那塊白如同凝結的油脂一般的東西,手接過去,聞了聞,發現它的味道有點奇怪,說不上好聞,但也不算難聞。起來的,有點粘手。
“這是?”
喬筱筱微微一笑:“皂,主要用途是洗的,不過改一下配方,也可用來洗手。”
陸清焰聞言,將手打,頓時就覺得那皂得有些拿不住,之間,有白的泡沫泛了起來。
盆里的水開始慢慢變白。
等他將手上的泡沫洗掉,頓覺手上干凈得有些過分。
喬筱筱在院子里四下看了看,沒有找到自己要的東西。
陸清焰問道:“你要找什麼?”
“抹布,越臟越好。”
陸清焰隨口過一個侍衛:“去把前面廚房里的抹布拿來。”
侍衛領命而去,片刻就帶著灶臺上的抹布回來。
云來居是楊柳縣最大最好的酒樓,衛生做得自然不差,但這灶臺上的抹布卻難免還是有些油膩。
喬筱筱接過抹布,拿起皂在抹面上打了一遍,拿著了一會兒,再用水清洗一遍擰干,送到陸清焰跟前,“恩人請看。”
陸清焰將抹布拿起來,那抹布上的油污已經全被洗掉,都變得鮮亮了不。
“此,甚好。”
喬筱筱揚起了笑臉,“我也覺得它很好,絕對不愁銷路。”
陸清焰挑了挑眉:“你將它拿到我這里來,想做什麼?”
喬筱筱笑著道:“我想找恩人合作,算是我報恩的一個方式吧。”
“做這個皂生意?”
“對,恩人,實不相瞞,我手里還有更多比這皂更好的方子,但是我出低寒,而這皂將來必定會是一個讓所有人都眼紅的生意。所以我想找恩人合作,一切的東西都由我來作,恩人只消掛個名,利潤我和恩人五五分。”
既然是報恩,那就要拿出報恩的誠意來。
陸清焰頗有興味地看著:“你可知道,五五分代表著什麼?”
喬筱筱笑道:“知道,但是我愿意,一來是報答恩人的恩,二來我也十分清楚自己的況。”
沒有人為保駕護航,這皂生意就別想做起來。
著頭皮做,搞不好就會招來大禍。這里是沒有人權可言的古代,可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特立獨行。
陸清焰看著這個眼里閃著和年紀不符芒的姑娘,扯了扯角:“既然你舍得下這麼大的利潤,我似乎也沒有理由放著這麼大個便宜不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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