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言今天一早便接到派出所傳喚。
因著暫時只是例行詢問,他不需要坐審訊椅,只是在審訊室與民警面對面談話。
面對著民警的詢問陸謹言應答自如。
談及他曾利用顧明遠的犯罪證據,威脅其使用不正當商業競爭行為對付顧氏時,他角勾著一笑意。
民警一臉嚴肅道:“請你認真回答問題!”
陸謹言隨即說道:“這些本就是無稽之談,我和顧明遠相識最初是在國外,當時為他打了一場司,勝訴,后來他聘請我為銘遠集團法務顧問,僅此而已,至于他做了些什麼違法的行為我怎麼會知道呢?”
“無風不起浪,如果你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是你指使的?”
“我怎麼知道他什麼風?”陸謹言見民警臉嚴肅,又似突然想起什麼來,說道:“這大概就是典型的小人行徑吧,我們在工作中產生了一些分歧,他始終對我耿耿于懷,所以我猜,他是因為這個才想拉我下水報私仇。”
“什麼分歧?”
陸謹言將他三寸不爛之舌發揮得淋漓盡致,每一個問題的回答都滴水不,民警暫時也沒有實質的證據,自然拿他沒有辦法。
陸謹言突然問道:“警同志,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兩名民警面面相覷一眼。
其中一名民警說道:“你再坐會,我去請示一下!”
民警說完便走出審訊室。
不多時那名民警回到審訊室,手中拿著幾份筆錄,看著陸謹言的眼神也愈發犀利起來。
民警隨后坐下,將手中的筆錄給另外一名民警看了看。
兩人垂眸看筆錄的時候,陸謹言臉突然有些青白不定。
民警回來后沒有立刻放他離開,反而還拿著個本子研究起來,他約中有些不太好的預。
但他還是強作鎮定地坐在那,靜靜等待著,一邊在心里盤算著究竟他們拿到了什麼證據或者其它跟自己有關的東西?
陸謹言第一反應就是林苒。
估著顧明遠自首的事就跟有關!
那麼恨他,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站出來舉報他,可拿到手里的證據頂多可以證明他知道顧明遠曾經稅、賄賂行為罷了,這樣的罪名對他來說,本就是無關痛。
片刻。
民警突然抬眸看向陸謹言。
陸謹言斟酌后在民警之前開口說道:“警,我有事代。”
“好,你說。”
“我的確知道顧明遠稅和行賄的事,我剛才不說是擔心卷進他不正當的商業行為中,但我思來想去還是過不了自己良心這關,決定跟你們坦白代。”
民警冷嗤一聲:“你倒是會找時機的。”
民警剛剛接到舉報,并且拿到了陸謹言與顧明遠往來證據的原件,正準備把這些東西拿給他看,看他還能如何狡辯。
誰知他太會審時度勢,竟然趕在那之前老實代了問題。
但他代的事也只是避重就輕而已。
看到民警的反應,陸謹言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但是接下來,民警瞇起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又笑了,笑得讓他心里發慌。
只見民警拿起手里的筆錄本,看著陸謹言的眼神愈發犀利:“陸先生,今天舉報你的人有點多啊!”
陸謹言一怔。
民警繼續說道:“除了顧明遠代的事,我們還接到了另外三起對你的舉報,你還不準備老實代嗎?”
三起舉報……
陸謹言的臉瞬息萬變。
他努力平復著自己的緒,故作鎮靜地問道:“警,我能知道這三起舉報,分別是誰嗎?”
“抱歉,不能告訴你。”
陸謹言又問:“那我能看看舉報容嗎?”
民警冷嗤:“陸先生,你可是律師啊,你說能不能?”
另外一名民警語氣嚴肅地說道:“看到你后的字了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代問題!”
陸謹言原本還能巋然不地坐在審訊椅上應對自如,可是現在明顯失了底氣。
但他畢竟是學法律的。
心底的張也只是一瞬,然后便再次恢復那副沉著冷靜的模樣,他說:“就算他們舉報我,也只是口頭舉報罷了,證據呢?沒有證據的話,我是不會認罪的。”
民警卻突然從筆錄本子里拿出幾張單據:“這里是你曾收買桑媛竊取林氏商業機的證據。”
說著,民警又播放了幾段方才拷貝下來的電話錄音。
竟然是每次他向桑媛下達指令的錄音。
民警繼續說道:“雖然錄音里面使用了變聲,但是原因很快會被修復出來,狡辯是沒有用的。”
陸謹言突然面如菜!
桑媛那個賤人,竟然沒有把證據銷毀,還保存了每一次的電話錄音!
見陸謹言沉默不語,接下來民警繼續說道:“有人舉報你家中保險柜中存放一部手機,專門用來下達指令,這個我們已經派人去證實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還有,聽說你地下室里有一臺電腦,里面還有很多被刪掉的東西,難道你不知道,這些東西也是可以被修復的嗎?”
“陸謹言,你是學法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不需要多說了吧?如果你認錯態度良好,法院也會酌理,但如果你冥頑不靈,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話,也定會到法律的嚴懲!”
“你為什麼不說話?是在盤算著自己能在牢里呆多久嗎?”
審訊民警的話句句如刀子一般鋒利,每一下都刺中要害,陸謹言自然比誰都清楚自己做的這些事全部加起來,究竟會如何量刑。
大概他后半輩子都要在牢里度過了。
雖然沒有看到舉報信息,但他也猜出來,這三起舉報分別是誰了。
想著昨天簡依偎在懷里說的那番話,陸謹言不由嗤笑了聲,他機關算盡,卻沒想到有一天會栽到那個蠢人的手里!
事到如今,他誰都不怪。
怪只怪自己還不夠狠!
如果早一點把這些后患鏟除,也就沒有今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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