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路面上飛馳,雪花四飛揚。
車子拐進林深,紀邵北看到了那輛他追了一路的車子。
其實到了這里路已經快要斷了,前面是山,想上去只能走小路。
那輛車正停在山腳下,而車已經沒有人了。
那人,他帶著兒子上山了。
紀邵北從那扇破碎的車窗往里看,確定里面沒有陷阱之后他拉開了車門。
車座上,有一張地圖,看樣子是那人留給他的。
紀邵北展開來看了一眼,那人用紅筆給他留了話。
“五小時后再上山,你一個人上山。若不然,你兒子最先的是他那十可的手指頭,之后才是他的小命。你知道的,我喜歡跺手。”
是的,這人有個癖好,喜歡切人手指,他會在外逃亡,就是因為切了別人的十指。
紀邵北看見這句話微微閉眼,有一涼意從腳底直竄腦門。
理智告訴他,現在就追上去,那人了傷,還帶著一個孩子,他肯定走不遠,或許就在前面,在自己的視野范圍之。
可是,那人的瘋狂他已經見識過了,比他的三個哥哥更為偏激,更加沒有理智,是個十足十的變態。
這樣的人,不能心存僥幸,人的惡在這種人上將會發揮到極致,別說是殺死一個孩子,多來幾個他也不會手。
紀邵北停了下來,看著手里印刷陋的地圖,決定按那人說的去做。
半山腰上,紀思銘看見爸爸停了下來,下意識地就想他,不過最后還是忍住了。
這家伙說了,如果爸爸追上來,他會先殺了自己,再做最后的掙扎。
說這話時他看到了這人臉上的狠勁,他說的都是真的。
紀思銘趴在將軍的肩膀上,算了,睡覺吧,養神。
將軍覺到小家伙的腦袋靠著他的頸窩,倒是一愣。
這小子,不會是剛剛摔出事了吧。
“喂,死啦?”他問。
剛剛他帶著這個小屁孩上山,剛開始是拉著他,讓他自己走,只是這小東西本沒辦法好好走路,幾乎是吊著他的手臂在前行,半道這人在路上還滾了幾圈,差點讓他也掉下去,之后就改扛了。
麻煩,帶個孩子真特麼麻煩。
“喂,死啦?”將軍又問。
紀思銘:“有點想睡覺。”
將軍:“……”一掌拍在他的小屁上,“別睡,給老子打起神來。”
紀思銘忍著痛沒吱聲。
將軍見他不哭也說話,心里懷疑這小子剛剛多半摔著了,他不是想睡覺,他是頭暈。
想到這小子還大有用,將軍倒是沒有再管他了。
紀思銘等了一會,見他沒再打自己屁,出一個得逞般的淺笑。
不過很快他后面真的睡了過去,再睜眼,是被醒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人還扛著他在向前走。
他的力氣可真大,比媽媽大多了。
每次他想要媽媽抱的時候,媽媽都會說,你太重了,我都要抱不了,然后意思一下就會讓他走路,還說你也是小男子漢了。
唉,好想媽媽。
想回家,想妹妹。
但是這人不會放過他的。
紀思銘想,這個長得很丑很丑的壞叔叔就是那個石小寶吧,有三個壞哥哥的石小寶。
他們家真的太不幸了,全家都是壞人,這是傳嗎?
心里想著,紀思銘就過這人的領去看他那邊肩膀上的傷。
那傷包得不好,服都扣不上了,所以他能看到一點況。
紗布染紅了一些,不過看樣子沒有再往外流了,止住了。
“你小子,終于睡醒了。”
覺到肩膀上那個腦袋抬了起來,將軍又往他屁上去了一掌。
他可不是跟小孩兒開玩笑,是真打,所以就算是隔著裳跟子,紀思銘也能覺到痛。
不屁痛,也被震得很疼。
紀思銘繼續不吭聲。
將軍有些納悶,“你怎麼不哭?”
他下手那麼重,這小子居然不哭,明明先前在車上還哭得撕心裂肺的。
紀思銘小聲道:“你扛著我這麼累,我就不哭了吧。”
“什麼意思?”
將軍皺了眉頭,難不這小子還心疼自己,自己可是打算要了他父子倆小命的人。
這小家伙,腦子傻掉了?
紀思銘:“我肚子好。”
將軍:“……”
小孩子說話都是這樣的嗎?
東一句,西一句,沒頭沒尾。
“忍著。”還沒到地方呢。
忍著?
紀思銘不愿意,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挨的滋味了。
于是小家伙的手了,從兜里出了一顆果。
作為一個小吃貨,他上怎麼可能了零食呢。
這糖還是萌萌姐悄悄給他的,平時媽媽都不給他多吃糖,因為說會長蛀牙。
紀思銘小心翼翼將糖紙剝掉,之后將那顆水果糖放在將軍的邊。
將軍一怔,猶豫了一下張將糖含進里。
真甜啊!
多久沒吃過糖了,這讓他想起了小時候。
那年三哥在供銷社的柜臺上了一顆糖,走了十幾里路,帶回來給他吃,就是這種水果味的。
將軍將糖卷進自己的后牙槽包著,他對紀思銘說:“你小子別想賄賂我,你這條小命我要定了。”
紀思銘:“賄賂是什麼?”
他真不知道賄賂是什麼。
將軍:“……”不想跟他廢話了。
紀思銘又了一顆糖出來,剝掉糖紙包進里。
這下里有貨,胃里總算覺舒服了一些。
將軍就這麼扛著紀思銘走了近五個小時,之后他來到了一守林人小屋。
小屋是廢棄的,有半邊屋頂都掉了,不過里面有簡單的生活用,比如火坑,一個裝水的木桶,還有一口鍋。
將軍將紀思銘放在地上,人就癱在地上,不停地氣休息。
五個小時的山路,將軍頭暈腦脹,整個人都要虛了。
“艸你的紀邵北,我xxx你祖宗……”
將軍躺在地上不停地罵,他覺自己很虛弱,他覺傷的肩膀很疼。
如果平時,五個小時的山路就是休息一下的事,但是現在,休息也沒辦讓他跟恢復,肩膀上的傷還有很大的染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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