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房間漆黑一片,唯獨床頭散發出細微的黃燈。
杜南爵閉著雙眼躺在床上,俊朗的劍眉皺在一起,臉上滿是痛苦的表。
白永菲帶著孩子們離開后杜南爵當場就昏了過去,卓爾立刻為他進行了簡單的檢查,得出的結論是他由于長時間沒有吃飯睡覺而突發昏厥。
給他輸了一些葡萄糖和營養之后,卓爾便讓人將他送回了房間休息。
可這一覺,杜南爵睡得并不安穩。
他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有他這些年所有的過往,還有一些斷斷續續卻又模糊不清的東西,他拼命的想要抓住卻什麼也沒留下。
直到一旁的木質熏香徐徐燃盡,那雙閉的眼睛才猛然睜開。
杜南爵按響床頭鈴,喚來了趙姐。
“辰深怎麼樣了?”
白永菲將杜辰深帶回公寓安頓好后便給趙姐打了通電話,目的也是為了讓杜南爵放心。
“爺放心,白小姐一定會好好照顧小爺的。”
即便杜南爵剛剛醒來但依舊是一副倦容,趙姐不由得嘆了口氣,勸道:“您就好好休息吧。”
杜南爵沒說話,只是揮手讓趙姐離開。
“爺,有件事我想跟你說。”趙姐眸閃爍,仿佛下定了決心道,“昨天晚上若小姐去找過小爺。”
昨晚起夜,恰好看見若子衫支開了杜辰深房門口的看守悄悄溜了進去。
“你懷疑是若子衫做了什麼刺激到辰深?”
趙姐確實是這麼認為的,只是沒有證據,要不早就當著眾人的面揭發那個不懷好意的人了。
“還沒回來嗎?”
趙姐搖了搖頭,那人今天一大早就出了門,這明顯就是做賊心虛。
“這件事除了我之外暫時不要跟別人提起。”杜南爵了太,冷冷的道,“尤其是白永菲。”
察覺到他的警告趙姐猛地打了個激靈,迅速離開房間。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只希爺千萬不要犯糊涂才好。
屋重新歸于寂靜,杜南爵卻覺得腦子越發昏沉,他抬手關掉柜子上的臺燈,將自己徹底融進黑暗之中。
而另一邊的公寓,此時卻是燈火通明。
白永菲將杜辰深帶回來之后就先給他洗了個澡,換上一干凈服后就讓小萱和糯米陪著他在客廳玩,而自己則進了廚房準備晚飯。
做飯的時候,一邊切菜一邊眼淚往下掉。
向杜南爵正式提出離婚的時候在辰深的養權問題上白永菲還有些猶豫,但現在卻無比堅定。
一定要把孩子的養權搶過來。
“我要輸了,辰深哥哥快幫幫我!”
小萱著急的向杜辰深呼救,跟糯米下飛行棋已經輸了好幾,要是再輸下去就得幫他背一個月的書包。
“辰深哥哥你快看看,下一步我該往哪兒走。”
杜辰深臉上依舊沒什麼表,但那雙眼睛明顯已經恢復了些生機,在小萱的死纏爛打下他出小手往棋盤的某個位置上指了一下。
另外兩個小家伙默契的對視一眼,看來這招有戲。
“這可不行啊。”糯米板起臉,假裝生氣,“你們這屬于公然作弊。”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作弊了?”
他正準備說自己兩只眼睛都看見了,便見小萱已經將棋下在了杜辰深剛才指的地方。
“我和辰深哥哥這是通力合作。”小姑娘笑如花,卻又一本正經,“這下看我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又扯了扯杜辰深的袖子,低聲音道:“辰深哥哥你可一定要幫我啊。”
杜辰深沒說話,只是眼眸微閃,表示默許。
有了杜辰深這個超強外掛加持,小萱直接贏了好幾局,高興得都忘了這只是跟糯米為了哄杜辰深開心而一早就約好的。
“辰深哥哥,你簡直太棒了!”
小萱興得手舞足蹈,摟住杜辰深直接往他臉上吧唧一口。
“糯米還是第一次輸這個樣子呢。”
一旁的糯米極度無奈,要不是他故意放水即便有杜辰深從旁指點這小丫頭也絕不會贏得這麼輕松。
但見杜辰深臉上的表有所松,那他輸得也不虧。
玩了一會游戲之后白永菲便過來幾個孩子去睡覺了,將杜辰深領到了屬于他的那間房。
“辰深,以后你就住這里好不好?”
這間房就像是一片蔚藍的海洋,杜辰深的眼睛亮了亮,他走進房間開始打量起里面的布置。
房間里到都是和海洋有關的元素,頂上的吊燈都是海星形狀,就連正前方的那張床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鯨魚。
“這都是為我準備的嗎?”
白永菲愣了愣,眸底涌出一激,這還是杜辰深今天跟說的第一句話。
“之前在別墅的時候發現你很喜歡看關于海洋方面的書籍,于是我就自作主張這樣布置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還有些忐忑,畢竟這間房比起杜辰深在別墅的房間可小了好幾倍,要是辰深住不習慣怎麼辦。
“如果你要是有什麼地方覺得不好,媽咪可以……”
“不用。”杜辰深打斷的話,搖頭道,“已經很好了。”
一切都是他喜歡的樣子,最重要的是這里還有弟弟和妹妹,他是真的覺得這里很好。
白永菲也松了一口氣,微笑道:“你喜歡就好。”
囑咐杜辰深早點休息后就準備離開房間,小家伙卻忽然拉住了的手,小心翼翼的請求陪自己一起睡。
著那雙清亮卻又帶著一膽怯的眼眸,白永菲心疼不已沒有拒絕。
“媽咪,我也要跟你一起睡。”
“我也是。”
還沒等答應小萱和糯米就已經爬上了床,將杜辰深當做一塊夾心餅干在中間,白永菲頓時哭笑不得。
“媽咪,就讓弟弟妹妹留下來吧。”杜辰深輕聲道,“我也想跟他們一起睡。”
白永菲原本就沒打算拒絕兩個孩子留下來,但聽到辰深這麼說還是忍不住心頭一。
于是當天晚上母子四人就一起睡在了這張小小的鯨魚床上,雖然擁但卻讓他們覺得無比踏實與安心。
真想永遠留住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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