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秦晚秋他們點的菜來了,掌櫃的倒是聰明,剛剛看到這二公子也來了就知道不太妙,這時也是躲著沒敢來,一羣小二卻是避無可避,眼見大公子二公子又對峙起來,一個個都是頭垂著低低的,屏著呼吸大氣也不敢出,快速把菜擺上桌後就溜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可不想無辜變炮灰。
輕塵拿起了筷子,淡淡看了眼他二弟,眼底意思很明顯,我們要吃飯了,你們趕滾吧。
輕雲冷笑,“我的好大哥,爲何你總鳩佔鵲巢呢?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你也別妄想強佔,立刻給我滾出去!”
這話看似在爭這麼一個包間,不過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他真正指的是什麼。
輕塵神半分未變,只淡淡道:“別忘了,不管如何,我都是家嫡長子。”
秦晚秋諷刺的彎起了角,“俗話說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皮天下無敵,這有些人吶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到底誰是鳩誰是鵲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某人竟也還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這臉皮之厚實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也是服了。”
輕雲的臉一下漲了豬肝,“你敢罵我?”
“我可沒指名道姓啊。”秦晚秋無辜聳肩,“不過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輕雲氣得渾發抖,雖然他從不認爲是自己佔了輕塵的位置,但外人卻都說他佔了,這一點幾乎已經了他心裡的區逆鱗,誰一下他就會無比憤怒暴躁,看著秦晚秋的眼神兒簡直跟要吃人了似的,“你這個賤人……”
輕塵臉一沉,直接一掌把他給劈飛了出去,撞在走道上的柱子上。
鄭婉一聲尖,噙著淚一副驚恐的樣子倒是更加楚楚人人忍不住心生憐惜了,可惜眼下本沒有人欣賞。
黃紫等人俱是一臉寒霜,手都搭在了劍柄上,隨時就會拔劍出鞘一樣。
輕雲抹了把角的,捂著口站起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輕塵,“你敢打我?”
他是真的完全沒想到輕塵竟會敢對他手,而且下手還這麼重!從小到大輕塵都只有被他欺負的份兒,以往無論他對他說什麼,或是對他做什麼,輕塵都從未對他過手,甚至本都沒有惡言相向,這樣的輕塵在他看來無疑就是個懦弱的草包,無用得很。
然而如今,他竟被那懦弱的草包給重傷了?!
其實他哪裡知道,以往輕塵不跟他一般見識只是不在意而已,那時的輕塵完全就是一個遊離在這世界之外的人,彷彿只是一個看客,連自己的命都不在意的人,怎麼可能會去在意那些東西?
然而如今,遊離在世外的男人卻終於也是跌了凡塵,有了他所在意的那個人。
“滾!”
面對輕塵寒的臉,森冷的語氣,輕雲不覺打了個寒,彷彿第一次認識輕塵一般,腦子裡一片混沌,等到他回過神來時卻猛然發現,他竟不知何時已逃離了那個地方,那個突然變得很可怕的男人,一華服卻也難掩狼狽之姿。
輕雲登時又又惱,扭頭著那氣派的酒樓,眼中狠芒閃爍不定。
酒樓,秦晚秋等人已經開了,一旁鄭婉站在那兒傻愣愣的一臉尷尬,想走可是又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和輕塵相,平時本都很難到他,但是留下人家也沒開口請留下,也不好意思坐下來,結果只能站在旁邊乾瞪眼。
“塵哥哥……”鄭婉一臉哀怨,聲音那一個婉轉癡纏,換了一般男人那骨頭都得了。
可惜輕塵毫沒有反應,連眼皮子都沒掀一下,自顧自的給秦晚秋佈菜,極自然的親暱舉在鄭婉看來簡直刺眼極了,看著秦晚秋的眼裡不覺流出了些許嫉妒,一跺腳,扭頭哭著飛奔了出去。
秦晚秋起眼皮瞅了瞅那纖細婀娜的背影,著輕塵調侃道:“塵哥哥,人家都傷心淚奔了,你怎麼這麼狠心啊,好歹人家也是個一等一的大人呢。”
輕塵夾菜的手頓了頓,耳悄然染上了一層淡淡的。
聽那鄭婉一口一個“塵哥哥”的他,他只覺得實在厭煩噁心,可是這三個字從的裡吐出來,卻給了他一種完全不同的,彷彿有隻貓爪子在他的心尖兒上撓似的,直撓得他又難耐。
“咳咳……”輕塵有些不自在的乾咳了兩聲,故作若無其事的扯開了話題,“你這次來京城是有什麼事嗎?”
秦晚秋完全沒注意到他那一瞬間的異樣,輕笑道:“剛剛不是就說了嘛,我可是特地來跟你家的絕味樓打擂臺的。”
“你想在京城開極味樓?要不要我幫你找鋪子?”
“有你幫忙自然最好了,京城你可是地頭蛇啊,那樣我可是能輕鬆好多省好多麻煩呢。對了,你跟你那二弟到底怎麼回事?我可是聽說之前你還遇到刺客傷了。”
到的關係,輕塵不覺心裡一暖,臉上出了一抹淡淡的微不可查的笑,“沒什麼,不過是他覺得我攔了他的路而已。”
“那你呢?你想不想要家?”
輕塵搖搖頭,雖然家家產龐大富可敵國,可是他卻從未放在眼裡過,從小到大就沒有過毫的興趣。
秦晚秋輕嘆了口氣,顯然,如今他的雖然好了,但多年來養的格卻早已定了型,萬事不在意,萬事不爭,無慾無求淡漠得本就不像是一個人。
“有些事恐怕也是由不得你了,既爲嫡子,就註定了不管你想不想要,你得必須得要,否則留給你的便只有一條絕路。”
嫡子是尊貴的,但卻也不免有些悲劇,因爲嫡子是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所以即使你本就不想要繼承那份家業,卻也永遠都是所有庶子的眼中釘中刺,因爲與你相對的,是他們的名不正言不順,即使你不爭不搶任由某個庶子上了位,也永遠別想得到自己期盼中的安寧生活,對方本就不會放過你,因爲你存在一天,他就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強盜”。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嫡子不可搖的份地位,對於庶子來說永遠都是坐立難安的威脅,是以,既爲嫡子,不爭也得爭!
輕塵沉默了,秦晚秋也並未再說什麼,只希他能自己想清楚,很多事,並不都能隨心所。
偌大一個京城,一東一西似乎被分了兩部分,涇渭分明,西城區便是所謂的貧民區,住著的都是普通的百姓,貧窮的貧民,甚至還有幾乞丐窩,對於京城人來說,西城區就是髒、窮、的代言詞,而東邊的街區卻是赫赫有名的富人區,很繁華,店鋪都是非常高檔的,來往行人也都坐著轎子、馬車,穿著綾羅綢緞,戴著隨手一件都夠普通百姓多年嚼用的首飾,居住宅院更是一間比一間奢華漂亮,有些在普通人看來甚至就像是一座宮殿。
相較而言,東西兩個城區似乎完全就是兩個世界,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很殘酷,但這就是現實。
輕塵給秦晚秋找的宅子自然是在東城區,是一座四進的院子,院子看起來並不很奢華,但裡面池塘假山亭臺樓閣卻應有盡有,都著雕細琢的緻,佈局設計方面卻又不失北方建築的大氣,大概轉了一圈,秦晚秋對此很是滿意,更心中熨帖的是,輕塵竟然還很的給買了些下人,早早的就將被褥、柴米油鹽什麼的全都準備好了,本就不需要再費事添置東西,直接就可以住。
知道這一路風塵僕僕而來已經很累了,是以輕塵也沒再多打擾,將那些奴僕的賣契都給後便離開了。
“主子,公子對您真好誒。”綠笑嘻嘻打趣道,子最是活潑,平時也敢和秦晚秋撒撒賣賣乖調侃打趣兩句。
秦晚秋眉梢微挑,似笑非笑道:“我倒是忘記了,我們綠年紀也不小了,似乎也是時候該嫁人了呢,跟我說說,有沒有看上的,有的話主子我做主給你們把事兒辦了。”
綠登時小臉紅,“主子您說什麼啊!我……我……我還小呢,要嫁人也該是黃姐姐先嫁纔是!”
無辜被扯進來的黃狠狠瞪了一眼,冷冰冰的俏臉微染上一抹胭脂紅,竟是異樣嫵人,不自覺的朝紫那兒瞥了一眼。
秦晚秋一愣,又見一向明狡詐如狐的紫竟是一臉呆呆的看著含的佳人,不泯脣一笑。
還真是疏忽了,這麼長時間竟還未發現這手底下還有一對心心相印的小鴛鴦呢。
眼中快速閃過一抹壞笑,秦晚秋佯裝認真道:“綠不說我倒是真沒注意,黃今年應該已經二十歲了吧?的確是不小了,正常人家孩兒這個年紀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倒真是我這個當主子的疏忽了。黃你放心,我會仔細給你挑挑的,定給你挑一戶好人家。”
一聽這話,四個人都急了,紫更是臉一白直接跳了出來,“主子!主子日理萬機,這點小事不敢勞主子費心。”
“日理萬機?你當我是皇帝呢?”秦晚秋淡淡道:“再者,黃都還沒開口呢你急什麼?”
黃也是小臉微白,“主子,屬下……屬下不想嫁人……”
青一聽這話不幹了,皺著一張包子臉道:“黃姐姐你不想嫁人那紫哥哥要怎麼辦啊?”
“嗯?黃和紫?”秦晚秋故作疑的皺眉。
紫看看黃,又看看秦晚秋,最終一咬牙,道:“屬下懇請主子將黃嫁給屬下!”
黃猛地擡頭看向他,臉蛋兒紅得似要滴出了來,面上卻帶著些許猶豫之。
秦晚秋看在眼裡,心中狐疑,“黃你的意思呢?”
“我……我……”黃一臉糾結猶豫,半晌沒給出個答覆。
“主子您就全黃姐姐和紫哥哥吧!”綠忍不住開口道:“黃姐姐和紫哥哥早就兩相悅了,只是先前黃姐姐被橙毀了容貌,便一直不肯答應紫哥哥的求親,後來多虧了主子的藥材將黃姐姐的臉治好了,可是黃姐姐心裡念主子的大恩,竟說往後的命就是主子的,要終不嫁全心全意爲主子辦事,終侍奉主子左右!”
紫一臉黯然,容貌被毀時他便求娶了很多次,可是心中自卑打死不肯鬆口,原以爲的容貌恢復了,他們終於可以修正果了,可誰想竟又鑽了牛角尖,著實他氣悶又無奈。
秦晚秋聽了這話心中也是詫異不已,忍不住笑了,“傻丫頭,我幫了你那對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可不值當你搭上終幸福來報答我,再者,報答我和你嫁人親並無太大沖突,雖然嫁人後你並不適合再留在影門做一些危險大的任務,但是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留在我邊。”
聞言,黃的眼睛登時一亮。
“現在可是願意嫁人了?”
黃下意識看了眼紫,見他一臉張期待,心中又甜又,紅著臉扭道:“屬下都聽主子的。”
“主子……”紫目灼灼的看著秦晚秋,臉上的激喜悅都掩不住了。
“行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主了,挑個好日子黃和紫把婚事辦了。不過紫你可記住了,既然娶了黃那就要好好珍惜,若是敢整那些有的沒的,我可是站在黃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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