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夢迴時,他也曾幻想過,若有朝一日天底下所有的寒門學子都能念得起書那該多好,可他也知道,那到底是奢,誰曾想眼下竟有人願意去實現他那奢!
這他如何能不高興?如何能不振萬分?
當即,孫志傑就表示要免費撥給一塊地皮建造學院,不過秦晚秋怕未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糾紛,還是自己付錢買下了,不過在孫志傑的強烈堅持下,最終只以一半的價格拿下了一塊兩千多畝的地皮。
“孫大人,這件事希能暫時保,這學院規模肯定不小,還有要去外地尋找名師,四蒐羅各種書籍也都需要時間,估計沒有幾個月一年的時間也拿不下來,若是早早傳了出去,恐怕會引來一些或是什麼七八糟的麻煩,還不如等到學院建以後再宣傳出去,屆時就算有人想作些文章也作不出來了。”
孫志傑想了想,忙點頭表示贊同,這件事雖是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可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那些骯髒人,萬一要是鬧出點什麼幺蛾子導致這學院再出點什麼問題,他定是要恨死了。
秦晚秋鬆了口氣,事實上這不過是個藉口罷了,工程又不是沒辦法加快,只不過定不會在明年之前就將這學院開起來的。
想也知道,一旦這“免費學院”的名頭一傳出去,四面八方定有不學子會前來求學,屆時待明年洪澇襲來,那得多人再無辜喪命?索現在開始建學院,待明年洪澇之前學院肯定能建了,青磚青瓦結實得很,再如同家房子那樣用糯米拌三合土砌牆,唯有炸藥才能將之炸開,完全不用擔心會被洪水沖垮,而後等到洪澇過後,學院便可正式開啓了,正好那時剛剛天降大災,這邊的經濟定會後退下降許多,屆時學院開啓,四面八方學子齊齊涌來,倒是能帶經濟復甦。
拿到地皮後,秦晚秋就要開始籌備購買材料、請工匠等事宜了,不過一個姑娘家不大好總在外四拋頭面,而且這麼多事一個人也忙不轉,索家老爹和老哥和未婚夫也很是振欣喜於做這件事,立時就暫且擱下手頭的一切事主接過這件事忙活了起來,天鎮上城裡跑不停,忙得團團轉,倒是這個發起人完全閒了下來。
心生的是,韓擎蒼知道此舉,竟二話不說就掏了一大筆銀票塞給,以實際行表達了他對這件事的大力支持。
秦晚秋覺得,自己上輩子沒看上他真的是瞎了眼了,這樣一個男人,頂天立地,懷天下,還完完全全將放在心尖尖上疼著寵著,怎麼就能捨得棄若敝履呢?
這邊學院剛開始工,那邊京城就傳來了好消息。
青花瓷外形異常,功率卻很低,是以最初秦晚秋就沒打算平民價銷售,而是打算直接走高端路線,不得不說,輕塵幫將青花瓷弄去京城銷售的確是幫了大忙了。
不出所料,這批青花瓷一現世,立即就引起了京城貴族們極大的興趣,一些本就喜瓷的更是對其不釋手,即使價格昂貴,卻還是有很多人爭搶,很快就銷售一空,簡直是供不應求。
原本還都以爲自己家中的瓷都已是最好的了,可見到這青花瓷,再回去瞅瞅自家原本很的瓷,卻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得勁兒。
這些人一個個都是心高氣傲的主兒,相互間也是攀比不斷,男人間比權勢,比錢財,比媳婦兒,比小妾……人間兒,比容貌,比品位,比首飾……總之什麼都要比,明裡暗裡的比,因此也就直接導致了青花瓷的異常火。畢竟更好的已經出現了,還繼續用次品那不是笑話嘛,沒得無端端就比人低了一等不是?
於是,買買買!
而原本這一批青花瓷數量就不算多,這麼些人一瓜分,本沒能分到幾件,有的下手慢了些甚至連個影兒都沒到,這心裡就不得勁兒了,一家家的直接就下訂單,指明瞭都要什麼什麼件,每種件都要多多件。
秦晚秋也沒想到青花瓷會這麼火,不過捧著那大疊的銀票轉眼就樂得見牙不見眼了,立馬給輕塵回信。
訂單可以接,但一次只能接一家!
輕塵看到這回信立馬就明白了的意思,倒是跟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自古以來以稀爲貴,既然想走高端路線,那肯定就不能人覺得這東西就是街邊的大白菜,隨手可得,而且在人的本能的意識裡,價格高,製作又很困難的,那肯定是好東西。
不出所料,經過輕塵一番運作,原本就很火的青花瓷立時被炒得更火了,京城中上流社會似乎一夜間就颳起了一“青花瓷風”,彷彿不用青花瓷就算不得是“上流社會”的人家似的。
這種況下,這“第一筆訂單”可就不只是一筆訂單而已了,而是已經了一個很能人吹噓炫耀的資本,尤其對於天就有些虛榮心、小心眼的人來說,更加不可能願意在這種時候落於人後,索大把大把砸錢,那殺氣騰騰的樣子,直男人們都咂舌不已。
爭來搶去,結果最終益的只有秦晚秋,當然了,誰都不是傻子,只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畢竟對於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來說,任何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面纔是最大的問題。
秦晚秋很是佩服輕塵的手段,暗歎果然不愧是出生皇商,常與那些貴族打道的,將那些人的心理把握得極好,這形就是明知那是個坑,可大家還是自願往裡跳,而且還是爭先恐後的,當然了,再高再妙的手段也只是輔助,青花瓷的妙絕倫纔是其本所在,否則誰又吃飽了撐的樂意去當那個冤大頭?那可就不是爭了,而是會被人笑死的。
“小晚你快看!”周巧月突然滿臉欣喜的跑了進來,將手中的一個小盒子塞進秦晚秋的手裡。
秦晚秋好奇的打開看了看,訝異道:“這是胭脂?”
“嗯,是我剛做出來的,你快看看怎麼樣。”
秦晚秋用食指指腹抹些,就著手背抹開了,很細膩,很容易上妝,不像這個時代的胭脂,上妝時需要很費些力氣,化妝手法不是很好的人常會抹不均勻,導致一塊紅紅的很突兀很難看,而且這牡丹花香很好聞,並不過分濃郁,淡淡的幽香給人覺很舒服。
“表姐,你這做的可比現今市面上賣的那些好多了。”
周巧月臉蛋兒紅紅的,似是被誇的了,“小晚你再淋上些水試試。”
難道還防水?
秦晚秋將自己抹了些胭脂的手指進倒了水的杯子裡,接著拿出來一看,竟然沒被暈開!
這下子,秦晚秋是真的驚喜了,“表姐你真厲害!”沒想到在這方面竟然這麼有天賦,這纔看書自學多久啊?完全是天才好嗎!
“這要是拿出去賣的話,一定能賣高價的!”
“真的能賺錢?”
“當然!”現在的胭脂水本沒有防水的概念,一到夏天,但凡出點汗那可就悲劇了,一團一團暈得沒法兒見人,必須得時常補妝,甚至是重化。
“表姐,等你再做出幾種胭脂水來,我們就開家店怎麼樣?屆時你技,我們五五分。”
這世上什麼人的錢最好掙?當然是人和小孩兒了!尤其是人,爲了,錢又算什麼?
“真,真的可以?”周巧月有些猶豫的看著秦晚秋,表怯怯的,顯然很不自信。
“一定可以的,你只管安心做你的胭脂水,其他的事給我就好了。”等到表姐有了自己的事業,變了強人,一個渣男還算得了什麼?
周巧月想了想,很認真的點點頭,“我一定會好好做的。”
打這天起,周巧月研究胭脂水的盡頭就更足了,一天天沉浸在裡面不可自拔,雖然看著很辛苦的樣子,不過秦晚秋和周氏誰都沒攔著,忙點好啊,注意力全部轉移了,可不就沒心思去想那些糟心事了。
“哪個殺千刀的我兒子!喪盡天良啊!”
“這是咋了?好像說丟孩子了?”周氏一驚,忙不迭快步走了出去,秦晚秋和秦大郎父子倆也跟著後面。
聽得更清楚,這聲音明顯是那王荷香的。
果然,一出大門就看到王荷香在不遠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天搶地的破口大罵,從的話中倒是聽出來了些前因後果。
現在正是收穫冬小麥的時候,大人們忙得很,也沒時間去盯著孩子,再說這鄉下的孩子都皮實得很,打小就滿村子竄,也本不需要大人細心看著,這王荷香也和村裡大部分婦人一樣,早早的下了地,扔四個孩子自個兒出去玩兒,中午也就在地裡就著涼水啃了口餅子,到天黑了纔回家,哪想回家卻發現四個兒子變了三個,最小的兒子狗蛋不見了。
起先王荷香也沒太在意,只以爲孩子貪玩兒忘了回家,可等了一會兒,眼見天越來越晚,孩子卻還沒個影兒,心裡就嘎登了,趕忙就拽著男人,拉著妯娌弟弟出去找,可找遍了整個村子也沒找著孩子,這下子,兩口子都慌了,難不是拍花子來村裡了?
那小兒子今年才五歲,向來是王荷香的命子,這回命子不見了,王荷香可不急死了,當即那是眼淚嘩嘩的下,裡還在噼裡啪啦罵不停,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罵了個遍,不過這時候也沒誰去嫌太臭,換誰家丟了孩子都得發瘋。
這時,站在秦晚秋旁的秦大郎忽然衝了上去,揪著秦三郎的領口大聲質問道:“你說,你把孩子弄哪兒去了!”
秦晚秋一愣,只聽秦沐在邊上輕聲解釋道:“上午我和爹去鎮上的時候,看見三叔帶著狗蛋也在鎮上。”
鬧哄哄的人羣安靜了下來,大家都一臉詫異的看著秦大郎和秦三郎,有些鬧不明白孩子沒了爲啥秦大郎管秦三郎要。
秦三郎臉變了變,一臉莫名其妙道:“孩子又不是我弄沒的,大哥你這麼問我是什麼意思?”
秦大郎恨恨道:“上午在鎮上,我和沐可是親眼看到你帶著狗蛋呢!”當時他就覺得奇怪,他這三弟對自己的閨都沒那麼好,對旁的侄子侄也是素來答不理的,怎麼會突然好心帶著小侄子去鎮上玩兒,只不過當時他手頭有事,也就沒多想,現在想來,真是後悔死了。
人羣中又有個人道:“早上我也看到狗蛋被他秦三郎帶著離開村子了。”
“好啊!原來是你這個殺千刀的!狗蛋可是你親侄子,你咋就能下得去手?你這個千刀萬剮的孬貨,也不怕將來生兒子沒屁眼!”王荷香猛一下竄上去對著秦三郎就是一頓撕撓腳踹,“你要是不把我的狗蛋還來,老孃跟你沒完!”
秦三郎忙抱頭躲閃,“我只是帶狗蛋去鎮上玩了一會兒而已,中午就給送回來了,我怎麼知道他後來又上哪兒去了!”
“我呸!你他孃的給老孃裝,你是個什麼貨老孃還不知道?往常可沒見你對你侄子這麼好過!你這就是黃鼠狼給拜年,兒沒安好心!我兒子肯定是被你給帶出去賣了!我可憐的狗蛋啊!”王荷香邊發瘋似的打秦三郎,邊放聲大嚎,不時又狂罵秦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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